正在此時,一直仿若石化一般的司馬韻詩的身體猛地顫抖了起來,徐傑微微一驚忙轉頭看向坐在司馬韻詩對面的老者,此時老者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極爲凝重。
“出了什麼事?”徐傑脫口而出的問道。
老者沒有理會徐傑而是目光無比凝重的看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的司馬韻詩,半晌語氣變得無比低沉的道:“這種情況以前並沒有出現,老夫也不明白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完老者將頭轉而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傑道:“也許你的出現改變了一切,看來該發生的始終還是會發生的。”
“會發生什麼?”徐傑連忙問道。
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老夫不清楚,也許會很壞。”
“究竟是什麼?”徐傑幾乎要怒吼出聲。
老者再次搖了搖頭道:“老夫對此並不清楚,不過老夫猜測,之所以這丫頭體內的東西會甦醒和你有着某種干係。如今你小子又離的如此之近,深藏在這丫頭體內的東西似乎受到了什麼感應正在爭奪這丫頭身體的控制權。”
“身體的控制權?你的意思是說她將會變成這個樣子?”徐傑一邊說着一邊將目光看向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的司馬韻詩和那碗中映照出的人臉。
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她還是原本的樣子,只是靈魂和思想就不好說了。”
“如何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徐傑想也不想的問道。
老者微微一愣看向徐傑道:“你對那張臉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徐傑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那張映照在碗裡的面龐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卻清麗脫俗,徐傑相信那一定是一位極爲美豔的女人,可是徐傑卻對此毫無印象,徐傑可以確定這個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爲何,徐傑內心深處希望那人臉甦醒過來,可但徐傑看向司馬韻詩痛苦的面龐之時又將內心深處的那份心思強行的壓制了下來。
半晌,徐傑轉頭看向老者語氣有些凝重的道:“如何才能打斷這一切?”
老者一愣,微微皺眉半晌才道:“老夫猜測,這一切都和你脫不開干係,如今想要打斷這一切,也許只有你才能將她從這種狀態中喚醒。”
徐傑一震,看了眼司馬韻詩這才道:“我該怎麼做?”
老者再次搖了搖頭道:“老夫也不知道,一切都只能一試了,小子該怎麼做全憑你自己的心思,一切順其自然而爲。”
徐傑一愣,心中飛快的尋思着老者話裡的意思,半晌也不再詢問,轉而向着司馬韻詩靠近而去。也不知道爲何,當徐傑漸漸靠近司馬韻詩的時候,顫抖着的司馬韻詩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顫抖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徐傑心中微微一喜,也不再顧忌那麼多,想也不想的伸手放在司馬韻詩的肩膀想要將司馬韻詩從那種狀態中喚醒。也就在這時,一道光芒從兩人接觸的地方向四周蔓延而出,光芒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一切恢復了正常的時候,司馬韻詩依然保持着石化的狀態,而單手扶着司馬韻詩的徐傑不知爲何也顯然了禁止的狀態。
一陣輕微的響動從房間黑暗處響起,緊接着一聲聲鞋跟觸碰地面的清響聲有節奏的響徹空蕩蕩的房間中。坐在方桌前的老者似乎根本沒有發覺一般,一雙眼睛盯着呆立在原地的司馬韻詩和徐傑,一隻手放在桌面之上,連根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發出輕微的響動和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有節奏的符合着。
“你都看到了?”老者低聲問道,只是臉色卻已經沒有了原本的笑容,變得有些猙獰可怕。
“看到了。”隨着一道清脆的女聲,黑暗中的人已經顯露出了面容,如果此時徐傑清醒的話,定然會無比驚訝的發現,那個一直隱藏在某個角落將一切看在眼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堯。
老者發出一陣有些陰森的冷笑道:“既然看到了,就不必老夫再說些什麼了吧。”
唐堯沒有理會老者,而是來到徐傑和司馬韻詩的近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處於石化中的兩人,半晌才道:“他的心始終還是在這裡,即便我再如何努力也是自欺欺人而已。”
老者發出一陣冷笑,半晌才道:“如今你也該履行當初的承諾了吧?”
唐堯緩緩的轉頭看向老者,半晌才道:“爲什麼?”
老者微微一愣,笑容凝結在臉上,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抽搐了一下發出一陣狂笑道:“爲什麼?爲什麼?這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不要忘了,要是沒有老夫就沒有如今的你。”
唐堯目光微微一閃才一字一頓的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這是我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也是最後想要知道的答案。”
老者的手指再次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半晌才擡頭望向站在那裡依然盯着自己的唐堯道:“老夫給了你所有可以吸引男人的一切,美貌、智慧、財富、地位。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視若無睹,之所以這樣,只能說他的心裡並沒有你,或者說在他的心底深處並不止有你的位置。”
唐堯聞言露出一陣苦笑,微微搖搖頭道:“其實我早該明白,始終我都沒有徹底的走到他的心裡,我又何必還要有如此一問呢?”
老者盯着唐堯,嘴角的微笑越來越濃,半晌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瓶。老者將玉瓶託在手掌伸手將玉瓶的蓋子打開,就這樣託在手心伸向唐堯的面前。
這一次唐堯並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了眼依然還在那裡的徐傑和司馬韻詩,一滴淚水緩緩的從臉龐滑落。就在那滴淚水脫離唐堯的臉龐,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本應該是垂直落下的淚滴憑空停在了半空,緊接着彷彿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飄向那託在老者手掌的玉瓶,見那滴淚滴落入玉瓶之後,老者飛快的將蓋子蓋上,無比滿意的細細打量了玉瓶半晌纔將玉瓶收到自己的懷裡。
唐堯看着老者的動作沒有說一句話,當老者將玉瓶收入懷裡這才露出淡淡的慘笑,轉身便向着外邊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唐堯突然間停下自己的腳步,半晌才緩緩回頭看向房中的三人,最後在徐傑的背影上停頓了片刻轉身便走。
唐堯離開後許久,老者再次將放入懷裡的玉瓶取出放在自己的手上端詳了半晌將玉瓶打開,將那滴來自唐堯的淚滴倒了出來。淚滴滑落,老者手指微微一彈,淚滴飛快的向着徐傑呆愣的身體飛去瞬間便沒入到徐傑的眉心消失不見。
徐傑猛地打了個激靈,驚恐不比的望向老者所在的方向,可瞬間卻感覺到不對勁,轉頭看向自己身邊。徐傑還記得,在自己失去一切感知能力的時候,自己的手正扶在司馬韻詩的肩頭,他的目的是要喚醒司馬韻詩。
可是這一看之下,徐傑整個人不由的愣住了,身邊哪裡還有司馬韻詩的影子,甚至連那始終被司馬韻詩捧在手心的茶碗也毫無了蹤跡,整張方桌變得無比的乾淨。
“究竟發生了什麼?”徐傑驚醒過來,他知道這一切定然和這老者有關,不由的轉頭看向老者冰冷的說道。
老者沒有回答只是略有深意的看向徐傑,半晌才道:“你不是想要知道老夫是何人嗎?”
徐傑一愣,他現在關心的好像不是這個問題吧,可不等徐傑再次發問,就聽老者道:“你可知道這是何處?”
徐傑搞不清楚這老者究竟是什麼意思,聽老者發問不由的微微皺眉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者似乎早就知道徐傑不明所以,淡淡一笑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徐傑啞然,不由的看向四周。
老者微微一笑道:“別看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兩個女人,包括你的父母,包括這裡所有的人。”
徐傑震驚無比,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和老者拉開了距離,其實他也曾經懷疑過這裡的一切,在徐傑的記憶中,徐傑清晰的記得父母的慘死,唐堯的離開,可當一切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時候,徐傑卻不願意相信。
老者也不管徐傑震驚的表情,悠悠開口道:“是不是感覺很遺憾很捨不得?不願意放棄這一切,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無論如何,這都是定局。”
徐傑目光凝重的望向老者一字一頓的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者看向徐傑略有深意的淡淡一笑道:“我就是你,你也是我,難道你沒有感覺到熟悉嗎?這裡的一切都是根據你腦海中的記憶而呈現的。”
徐傑不由的被嚇了一跳,他怎麼也難以相信這老者會和自己有什麼干係。
“我是魔,你心中的魔,雖然始終活在黑暗中但卻真實的存在着。”
“魔?”徐傑一驚,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面臨着個字,他也聽說過心魔,可是那隻不過是傳說而已,可是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竟然說他就是魔,而且還是自己的魔,這如何不讓自己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