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微微低着頭,手中捧着一杯熱水,熱氣籠罩着劉叔的臉,雖然看不見劉叔的臉但我知道此時他的內心極其的掙扎。我也並不着急,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劉叔心中暗自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
“需要再給你倒一杯嗎?”我笑了笑淡淡的問道。
“我沒有惡意。”劉叔搖了搖頭道。
“那你爲什麼要幫助日本人?”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冷聲問道。
劉叔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並沒有幫助日本人,甚至說我沒有給日本人提供任何的消息。”
冷冷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劉叔,我心中暗自判斷究竟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話。往日的經歷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呈現,在前不久的日子裡,劉叔是我和司馬韻詩信任的人,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在出面處理。我不由得在心中假設,如果劉叔在暗中幫助日本人,那麼我現在的結果會如何?是否還能夠解決掉方家這個麻煩?甚至是日本的忍者會中了圈套幾乎全軍覆沒嗎?可是如果劉叔並沒有幫助日本人,那麼過去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呢?特別是今天夜裡偷偷潛入書房又是爲了什麼?
“哪一個纔是真實的你呢?”我淡淡的說道。
劉叔擡起頭雙眼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很多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也許並不真實。章少爺,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這件事我想您不要去管,他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劉叔的話讓我心中一動,他所指的是什麼?“眼睛看到的也許並不真實”這句話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意義,它指的是什麼?
“我不太明白,你指的是約克嗎?”
說完看了看對面一言不發的劉叔,我點了點頭道:“韻詩的義父遠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特別是作爲一名退伍越戰老兵,如今的成就完全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把一切的原因都歸於韻詩帶給他的好運氣,可是我恰恰是一個不相信運氣的人。”
劉叔微微一顫,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杯水,將杯子從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這才擡起頭道:“照顧好大小姐,她是個可憐的姑娘,真正關心她的人沒有幾個。”
用手指輕輕的敲擊着面前的桌子,眼睛盯着劉叔的一舉一動,從他的話裡我聽出了一下別樣的味道,似乎這一切跟司馬韻詩有着脫離不開的關係。目光再一次落到面前的資料上,那是一份清單,清單上都是一些編號和物品名稱。
拿起一邊的對講機接通遊艇駕駛室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放下對講機,我將面前的資料推向劉叔,笑了笑道:“好了,你走吧,我希望你所做的事情不要傷害到韻詩,否則我不保證會怎麼做。”
我的話讓劉叔微微一愣,看了看被我推到面前的資料,微微的皺了皺眉道:“你讓我離開?”
遊艇很快便接近岸邊,我看了看艙艙外道:“好了劉叔,你可以離開了,不過我希望你記住我說的話,不要讓韻詩受到傷害。”
劉叔站起身,將資料放回到身上,轉身走出了船艙。看着劉叔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對的,也許我該相信他。劉叔站在船邊望着遠處的海面,過來半晌才轉身回到船艙,對我笑了笑道:“好久沒出海了,怎麼樣能陪我去遊遊船河嗎?”
我笑了笑從旁邊的小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了杯酒放在劉叔面前道:“當然可以。”
遊艇再次離開岸邊,此次的心情卻與之前有着天壤之別,劉叔的去而復返讓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
端起酒杯我笑了笑道:“劉叔,一直以來多虧了你對韻詩的照顧,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該如果感謝您,做晚輩的敬您一杯。”
劉叔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道:“章少爺,您叫我劉華文就是了。”
“我還是習慣叫你劉叔,劉叔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劉華文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不過也許我幫不了你,我說過日本人的事情和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有很多的事情卻想不明白,也許劉叔你能給我答案。”我笑了笑道。
劉華文想了想道:“章少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章少爺不介意的話,能聽我講個故事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劉華文接着道:“我出生在澳門,從小便跟着父母去了海外,我母親信奉基督教,從小我便跟着母親經常出入教堂。”
我點了點頭道:“現在提倡宗教信仰自由,這麼說你也是基督教徒了?”
劉華文微微點了點頭道:“是的,十五歲的時候我便接受了洗禮,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正式的成爲了一名基督教徒。大學裡我選修的是歷史和考古學,大學裡我認識了這輩子我最愛的人,她是爲美麗的歐洲姑娘,我們兩個很快便確定了關係,就在畢業後第二年便在倫敦舉行了婚禮。婚後的那段日子是幸福的,可想想卻是那麼的短暫,也許上帝賜予你一些東西的時候必定會拿走些什麼。那是一個雨夜,在倫敦這樣的天氣是經常的事情,當窗外的閃電照亮躺在房間地板上的冰冷的屍體的時候,我的世界在這一刻測底崩塌了。”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沒什麼的,都過去了。那一夜我靜靜的坐在妻子冰冷的屍體身邊,狂風暴雨瘋狂的拍打着窗子,那一夜我甚至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樣靜靜的在那裡坐了一夜。”
“知道是誰做的嗎?”
劉華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倫敦是個複雜的地方,在那裡不像便面上看到的那麼安寧,倫敦是黑暗勢力盤踞多年的據點,作爲基督教徒無疑是黑暗勢力下手的重點,兩大陣營鬥了千萬年。”
“之後呢?”
“安葬裡亡妻之後,我孤身去了梵蒂岡,我要爲亡妻報仇,要想對付那些黑暗勢力的人,我必須藉助教廷的力量,而梵蒂岡是基督教庭的大本營。在哪裡改變了我的一生,作爲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我被選中成爲了教廷護衛的一員,接受着嚴格的訓練和培養。”
“梵蒂岡教廷?你說的是聖戰騎士團?”我在一些書裡邊看到過這方面的介紹,作爲基督教對抗黑暗勢力的主要力量便是被極其神秘的聖戰騎士團。。
劉華文微微搖了搖頭道:“像我這樣的人,哪有資格進入神秘的聖戰騎士團。在梵蒂岡有着嚴格的等級劃分,教皇下邊是主教和各地紅衣大主教,聖戰騎士團是教廷最神秘的力量,十二騎士團長只聽命於教皇。梵蒂岡大主教是教廷裡除了教皇外最具有權利的人,在大主教手下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那便是天堂傘。”
“天堂傘?”我微微皺眉問道。
劉華文緩緩的解開上衣,露出左肩膀上的紋身,那是一個類似於傘的圖形,圖形中傘柄下端盤踞着一條蛇一樣的圖案。將衣服從新穿好劉華文點了點頭道:“不錯,也許你並沒有聽說過天堂傘,不過這很正常,成爲基督教徒多年,我都從未聽說過天堂傘,直到到了梵蒂岡我才真正意義上接觸到了這個什麼的組織。天堂傘顧名思義,是受到天堂傘庇護之人死後必定將去往天堂世界。”
“你相信有天堂?”我笑了笑道。
劉華文笑了笑道:“有沒有所謂的天堂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成爲天堂傘中的一員,能夠讓亡故的親人去往天堂,這就已經足夠了。”
“你加入天堂傘,是因爲你亡故的妻子?”
劉華文微微點了點頭道:“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時間長了,我真的喜歡上了那裡。在那裡我找到了我人生的價值和意義,天堂傘就像是一個大家庭,所有家庭成員相親相愛互助互愛,在那段日子裡是我失去妻子後最快樂的日子。”
“天堂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我不解的問道。
“先別急,我想你應該聽說過神話獵人吧。”
“神話獵人?你說的是約克加入的那個組織嗎?”
劉華文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可是你知道它真正的意義嗎?在很早之前,就有人從事這項行業。那是一個黑暗的時代,無數的戰爭伴隨着貪婪與掠奪。他們的目的除了土地和財富外還無數的遺蹟,梵蒂岡教廷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太平,在戰火的洗滌下,無數梵蒂岡珍寶被竅掠一空,伴隨着戰火永遠的塵封在了歷史的長河裡。然而一切並沒有就此結束,一代一代的神話獵人不斷的尋找着那些被歷史掩埋的記憶。歷史往往都開着一個個巨大的玩笑,而天堂傘的存在正是爲了從那些神話獵人手裡奪回失去的寶物,並且阻止神話獵人的掠奪。本來這只是民間的爭鬥,可隨着二戰後,神話獵人投靠了**,被**統一組織起來並給予資金的支持。”
“正是因爲這樣,你才潛入約克身邊?”
劉華文點了點頭道:“是的,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約克爲何有如此財富,要知道他出生平凡,越戰後便離開了部隊。其實長期以來約克只是用生意作爲掩飾,其真正的身份便是爲**收集各種神物的神話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