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那就是皇甫聖。皇甫聖的看法很大程度上可以改變事情的總體走向。這會是最後決定誰的勝利的最重要的因素。
白月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疏漏,是因爲她對於皇甫聖的感情實在是深了。深到早就在內心的深處把皇甫聖定位爲屬於自己的人,完全屬於自己,絲毫不允許別人碰觸的東西。這樣的想法讓他陷入了很被動的境地。或許不是完全的被動,但也是忽略了重要事情的一種形勢。
結黨營私是皇上最最忌憚的事情,就算是在後宮之中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是不會被允許的。所以白月應該是碰觸到了一個完全的禁地。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情況你也算是認清楚了,決定要等你自己下。”皇室總管還是在老地方用老口氣教訓皇甫聖,按理說皇甫聖應該不喜歡這種語氣。但是這個時候他真的擡起頭用一種求援助的眼神望着他。
“我自然很清楚現在的形勢,但是白月畢竟是幫助我打敗蘇家的人。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過河拆橋。”皇甫聖說。
“你看,從你的話裡就可以看出來你的真實想法,其實你是不喜歡白月的。你對他的感情不足以讓你以感情爲名縱容她。”
皇甫聖點點頭,不再說話。
“你還是不懂一個皇上真正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很喜歡白月,那麼你大可縱容她,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但是不要應爲功勞而去縱容一個人。主動權掌控在你自己手裡面,皇甫聖。你要自己清晰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你將要幹什麼。這纔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你明白了麼?”
皇甫聖不想說話,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白月和雨璇之中若是要讓他挑選一個,這將會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情。
“你看,你又陷入了這樣的境地。你這是第幾次陷入這種可笑的境地之中了?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正在乞求別人的幫助。你真的需要幫助麼?其實你是不需要幫助的,你需要的只是讓自己的心狠下來。不要說自己的心狠不下來,每一個皇上的心都是裝着一個特定的東西的,這個東西讓你來選擇。你看來已經是選擇過了,所以還用我多說麼?一切已經有了結果。”
“你看來比我更適合當皇帝,因爲你的心真的夠狠的。白月可是你親手調教出來的學生,你的這些話足以親手將她推入深淵之中,這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麼?人的心真的是一種很難以琢磨的東西。我或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把這個東西弄清楚。”
“皇上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如你所說,皇上的確需要洞察人心。但是當皇上有一個基本的要求卻是我完全不符合的,因爲皇上必須對自己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有一個執念。很可惜,我對那個東西沒有什麼興趣。我這一輩子只有一個任務,陪在你身邊,但是又不受你的限制。這對於我來
說是一個很好的位置,很迷人的位置,我很喜歡。”
“爲什麼?你的位置真的有這麼好嗎?難道說在一旁看着一個人當皇帝比自己當皇帝還要舒服?我不理解你說的這種換。”
“你不理解是很正常的,一般人都不會理解爲什麼一個人會對皇位沒有興趣。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幾乎沒有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去生活。每一個人都生活在一個恐怖的框架之中。皇上你就處於這個框架的頂端。你有着大家都羨慕的自由。不過正是因爲你在這個框架的頂端,你又偏偏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去生活。這就是一個悖論。”
“我之所以滿足於現在的狀態,就是因爲我現在和你是一種平等的姿態。你既然限制不住我,我就在這個框架之外。這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人能過的上這樣的愜意的生活?恐怕真的沒有幾個,所以我纔會這樣滿足於現在的生活。”、
皇甫聖聽完這些換之後,緩緩地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這樣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但是黑影中的皇室總管並沒有表示什麼笑意,只是接着說道。
“我對於白月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所以你要對她動手的話不用顧及我的感情。現在她已經困擾到你了,這件事情我很清楚。你最好早點做出決定。”
對話就這樣結束了,以一種平和的結尾方式,只留下了一個震驚之中的皇甫聖。事情還算是很有喜感的。
白月真的做得有點過了,她的跋扈在後宮中已經是一個人盡皆知的事情。所有的人對於她都有一種深深地恐懼。這種恐懼更甚於對於皇甫聖的恐懼。
雨璇對於這種恐懼是很理解的。
“雨璇,你說現在大家爲什麼都害怕白月而不害怕皇上呢?”菁兒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菁兒啊,要想解答這個問題並不簡單,但是我可以舉一個例子給你。”雨璇說道。“我問你,你說這個世界上的官府其實是一個很討人厭的東西,它收稅,還有着很大的權力。這樣的權力是不是很讓人懼怕呢?”
菁兒仔細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是啊,官府真的在我的家鄉很不受人歡迎。很多人都說官府仗勢欺人。”
“這就對了,官府有着自己的勢力,可以欺壓百姓。。大家都懼怕他,但是我問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和強盜想必,官府是不是更令人害怕呢?”
“雨璇你可是真會說笑,官府怎麼比得上強盜呢?強盜真的是大家深惡痛絕的東西,這個我再清楚不過了。”
“哈哈,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官府雖然令人害怕,但是官府畢竟要在一定的規矩之中行使自己的權力。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放火。但是盜賊就不一樣了。盜賊確實讓人感到很不舒服,這就是因爲盜賊做事情沒有任何
原則可言。盜賊想要殺人就殺人,想要放火就放火,不會有任何的顧忌。這就是大家害怕盜賊的原因。”
“哈哈,我明白了。皇上就是官府,白月就是強盜。皇上雖然有着很大的權力,但是他都會好好地使用。不過白月並不是。她仗着自己有點權勢就飛揚跋扈,做事情沒有任何原則可言。這樣的話大家就會對她不滿。是不是這樣?”
“再對不過了,這就是大家爲什麼要躲着白月或者是和她同流合污的原因。因爲這個傢伙就像是一個瘋狗一樣,見到誰都會上去咬一口。這樣的傢伙誰會去招惹?所以啊,我們還是不要搭理她。”
“但是我們就由着她這樣飛揚跋扈麼?她現在可是沒有少找茬。前兩天說我們宮裡置辦的東西不符合制式。這兩天又說要減少我們這邊的用度。皇上現在也不管這件事情。皇上現在對於晴妃的縱容已經不能讓人理解啦。”
雨璇笑了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接着說道:“這就是你不明白的地方了吧?你說這個官府和盜賊是什麼關係?盜賊有時候就是因爲後面有着官府撐腰纔敢於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一旦突破了一個度之後,盜賊就會成爲官府眼中的釘子,會一心想着把這些傢伙幹掉。你看吧,皇上不會就這樣由着白月擾亂後宮的秩序的。皇甫聖雖然心眼小了一點,但是大體還是很是能拿得住的。”
這些話說出來就真的是大逆不道了,菁兒深伸了伸舌頭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因爲他想要說的東西都已經說完了。雨璇這些話實在是太毒了。
果然,很快白月又找上了茬。這一次的說法是雨璇現在是處於禁錮狀態的。要大幅削減療養殿的用度。這個說法很快就傳到了雨璇的耳朵裡。
雨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寫了一封信交給了皇上。信裡面的內容不過就是羅列了一下白月的罪行。這也算是一個老方法了。上一次有很多妃子聯合起來討伐白月,最後也是沒用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結果跟上次完全不同。
白月本來是喜上眉梢的,因爲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太有利了。這就意味着雨璇終於忍不住先動手了。這樣的話白月就可以大作文章了。所以她特地在一次面見皇上的時候當着很多妃子的面說出了各種雨璇的不是。甚至對於皇甫聖過去縱容雨璇的行爲提出了一定的譴責。
譴責皇上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就是一件很大膽地事情,也就只有白月敢於這樣做了。不過上一個敢於這樣做的人是蘇雨璇。
皇上的答覆是,白月在後宮中過於跋扈。這件事情做得很沒有道理。罰白月回宮面壁思過。
這樣的判決是白月不能理解的。她幾乎就在皇上的面前質問,憑什麼這樣對自己。
“白月,你要知道,你的功勞和皇室的威嚴比起來,孰輕孰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