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咬,腳一跺,死就死了,脫就脫了,凍死我算了,大不了20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豬蛋就把衣服脫了,連同鞋襪,一股腦的扔出了窗外。
素琴接過衣服以後,感到熱乎乎的,提鼻子聞了聞,上面還有兒子的味道,這才心滿意足笑了。
現在是十冬臘月,只有一條被窩。
彩霞已經把被窩暖熱了,就等着豬蛋進來,可是豬蛋光着身子,抱着肩,渾身打哆嗦,就是不進來。
女人有點喪氣,感到十分的委屈,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就滾落下來。
豬蛋還是嫌棄她啊。
開始的時候豬蛋還能挺住,因爲屋子裡有暖氣,半個小時以後,嘴脣就紫了,臉蛋也青了。哆嗦得更厲害,把彩霞心疼地不行。
彩霞把持不住了,噌得從被窩裡竄了出來,也光着身子站在地上,說:“罷罷罷,你凍着,俺就陪着你凍着。”
女人跟男人站在了一起,準備挨凍。
不知道爲啥,豬蛋的心裡就忽悠一下,有點感動。
女人不忍心看着男人一個人挨凍,兩口子嘛,有啥事當然要一起擔當了。
彩霞的臉蛋醜,可身子卻雪一樣白,她有着黑石山女人那種特有的純白。大腿更是渾圓潔白。身段秀麗,骨肉均勻。
如果不是那張醜臉,應該說彩霞是個美女。
現在的彩霞根本顧不得什麼顏面和羞恥了,反正已經嫁給了豬蛋,拜了天地,身子早晚也是他的,看就看唄。在自己男人面前赤身果體又不是啥丟人事兒?
女人一點也不害羞,完全在男人的面前赤果,與其說同甘共苦,不如說是在勾引。
豬蛋打着哆嗦,彩霞也打着哆嗦。
讓何金貴說對了,彩霞到現在還是處女,黑石村的處女已經不多了,彩霞是僅有的幾個。
看着彩霞的身體,豬蛋不由自主激動了一下,好像看到一幅絕美的圖畫。
可是一瞅到女人的臉,豬蛋就嚇得**了,想勃也勃不起來,那個地方軟綿綿的。
豬蛋看不下去了,就抓起炕上的被子,披在了彩霞的身上。
彩霞有點驚愕,把被子甩開了,倔強地說:“你凍着,俺就陪你凍着,你不上炕,俺也不上炕,你到哪兒俺必須到哪兒,誰讓你是俺男人。”
一句句溫存的話語,就像一記記重錘,敲打在豬蛋的心上,頃刻間他的心就醉了,感動的不行。
豬蛋說:“彩霞你別,你用不着這樣做,我是自作自受,跟你沒關係。”
彩霞說:“俺知道你不喜歡俺,可俺可以等,等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頭髮掉光,牙齒掉光,俺就不信暖不熱你的心。”
豬蛋搖搖頭,覺得彩霞有點傻,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
如果說豬蛋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那簡直是扯淡。
其實他在城裡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過一個女孩,那女孩叫小麗,長得不錯,是全校公認的校花。
豬蛋也跟其他懵懂的少年一樣,給小麗寫過情書
,可是那女孩根本不看他一眼。而且人家早跟學長好上了。
那一天,小麗接到情書以後,竟然當着全班的學生念,把豬蛋臊得不行。
豬蛋的情書是這樣寫的:“親愛的小麗,我愛你愛你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我好想親你的臉,完畢。”
短短的幾句話,全班的學生都鬨堂大笑。豬蛋卻羞得無地自容,差點把腦袋埋進褲襠裡。
從哪兒以後,他再也不相信愛情,而且變得玩世不恭。
那幾年何金貴把他管的很嚴,不准他交朋友,不准他跟外甥江給接觸,不准他曠課,不準跟人打架,要不然就用皮鞭子教訓他。
狗蛋上學的那幾年,對何金貴怕得要死。渾渾噩噩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他想娶個美女,可何金貴偏偏讓他娶了個鐘無豔一樣的醜媳婦。
他惱恨,他怨毒,暗暗詛咒何金貴生兒子沒屁眼,就算有,也是畸形屁眼。
詛咒歸詛咒,何金貴的兩個兒子都有屁眼,而且屁眼完整無缺。
豬蛋對彩霞燃不起那種激動,所以就不會雞凍。
但是一個大男人,看着一個女人陪着自己挨凍,他於心不忍。
於是就抓起衣服,強行給彩霞套在了身上,用被子使勁捂住了她。
彩霞想掙脫,豬蛋就按着她不讓她動。彩霞就又哭了,覺得這男人還是挺負責任的。
就這樣,豬蛋整整凍了一夜,彩霞也陪着他凍了一夜,這一夜兩個人啥也沒幹,淨打哆嗦了。
這一夜彩霞沒尿炕,因爲根本沒上炕,天亮以後才衝進廁所的。
素琴整整在兒子跟兒媳婦的窗戶根底下靜坐了10天的時間,每天晚上都準時去,做了十天的門神。一直想聽聽兒子跟媳婦能不能鼓搗點真事出來。
可是十天過去了,裡面依然靜悄悄的,鳥叫聲都聽不到。更別說**聲了。
素琴就納悶了,爲啥小兩口不忙活呢?是豬蛋有毛病還是彩霞有毛病?
其實屋子裡一點也不平靜,彩霞徹夜徹夜的睡不着,激烈的慾火燃燒着胸膛,女人太渴望男人的撫摸和擁抱了。
她翻滾,她煎熬,她撕扯,在被窩裡偷偷自摸,想象着豬蛋親她,摟她。
以後的十天,豬蛋還是凍着,蜷縮在牆角打哆嗦,抱着暖氣片,就是不進被窩。
彩霞只能望男興嘆。
十天以後是省親的日子。
黑石村的老規矩,一對新人十天以後必須要到孃家走親戚。
這天豬蛋跟彩霞穿着一新,走進了長海的家。
長海跟三巧都沒有上班,在家裡專門接待他們,長海擺下了大席,雞鴨魚肉什麼都有,非常的豐盛。
自從哥哥江海跟嫂子春娥患熱病死了以後,長海就把江海的兩個孩子當做了親生。對他們非常的好。
彩霞回家省親,當然是長海一手招待了。
長海一把拉住豬蛋,很親熱的給他敬酒,問長問短。
三巧就把彩霞拉近了裡屋,開始詢問。
這是做母親的責任
,兒女的**順利不順利,母親有知情權和建議權。
彩霞沒娘,三巧就充當了孃的角色。三巧拉着彩霞的手劈頭就問:“妮兒啊,跟嬸兒說說,**了沒有?”
彩霞的臉蛋一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三巧都迫不及待了:“害羞啥,問你,你就說唄,又沒被人,就咱孃兒倆。”
嬸子輕聲一喚,彩霞的眼淚就滾滾而下:“嬸兒,俺命苦啊……。”
三巧吃了一驚,問:“爲啥?豬蛋欺負你了?”
彩霞說:“嬸兒,到現在爲止,俺還是閨女?豬蛋根本沒碰過俺?”
“啊,爲啥?這個兔崽子!不會是有毛病吧?”
彩霞說:“他沒毛病,是俺有毛病,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嫌俺長哩醜。”
三巧一聽怒火沖天,恨不得竄房頂上,一股潑婦勁兒就上來了:“我找他去。”
彩霞趕緊攔住了三巧:“嬸兒,這事兒急不來,你別,別把他嚇着。”
三巧說:“你也夠沒用的,新婚第一夜咋能讓他囫圇着離開被窩,要是我啊,早把他奸了,你不會主動上去,剝他的衣服,親他的嘴巴?”
彩霞說:“他睡覺不脫衣服,俺咋辦?俺幫他暖熱被窩,他不鑽,俺咋辦?他整夜整夜的挨凍,也不上炕,俺咋辦?”
三巧一聽火氣更大了,根本顧不得親戚不親戚,兩腿一蹦,噌得就從裡屋蹦到了屋子外頭,上去揪住了豬蛋的耳朵。
把豬蛋疼的殺豬一樣嚎叫:“三巧,你幹啥。鬆手,我耳朵成風箏了。”
三巧二話不說,直接把豬蛋拎進了裡屋,怒道:“豬蛋,老實交代,你外面有沒有野女人?”
豬蛋說:“冤枉啊,我要是外面有女人,就讓我不得好死。”
“那你是不是有毛病?不舉啊什麼的?”
豬蛋說:“我正常的很,每天早上都是一柱擎天,咋了?”
“咋了?既然你外面沒野女人,也沒毛病,爲啥不跟彩霞同房?”
豬蛋說:“俺兩口子的事兒,管你屁事?”
豬蛋根本不把三巧當嬸子,一直當嫂子,從前跟她打鬧慣了,輩分一時改不過來。所以說話有點粗魯。
三巧說:“你還有理了?你是不是不懂**?要不要嬸子教教你?”
豬蛋說:“我懂,不用你教。”
三巧指着豬蛋的鼻子說:“你懂個屁?豬蛋,我警告你,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你也要跟彩霞同房,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別欺負俺孃家沒人。
再不然我就告訴何金貴,讓他打你屁股。”
彩霞這樣被人欺負,三巧作爲孃家人,當然要爲閨女出頭了。
豬蛋說:“三巧,你管天管地,還管得住俺兩口子睡不睡一條被窩?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三巧說:“對,我管的就是寬,你不跟彩霞睡覺,我就是不行!”
豬蛋當仁不讓:“我媳婦,我願意睡就睡,不願意睡就不睡,我就是在俺家脫了褲子放屁,也不用你管!!你鹹吃蘿蔔淡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