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狼崽子還時不時在江給的身上撒了一下嬌。可是自己呢,連沾他的身子江給都不讓。
冬梅知道江給很正常,早就跟桂花把事兒給辦了,人家早不是處男,他心裡一直惦記着桂花。
麗娜覺得這事兒不怪江給,完全是何金貴惹的禍。
何金貴當年取消了拜七,村裡很多姐夫不能跟小姨子睡覺了,很多嫂子也不能對小叔子調教。很多男女對夫妻間的**變得陌生。
麗娜就很氣憤,說:“閨女,你別管了,我去找何金貴,讓金貴好好教育一下江給。不出五天,我讓江給主動鑽你被窩,行不?”
冬梅滿意地點點頭,說:“行。”
老孃出馬,一個頂倆,有的事情冬梅不好意思開口,可是麗娜有辦法,她畢竟是過來人。
麗娜就走進屋子,拉住了江給的手,把江給拉到了一個背角,紅着臉開始教育女婿。
“江給啊。”
“嗯。”
“聽冬梅說,你們成親十天了,你還沒碰她,她還是閨女,這樣可不行啊。”
江給低着頭不說話,臉蛋紅紅的。
麗娜就問:“那個……江給,你是不是有毛病?有毛病的話,找醫生看看,反正你爹也不在乎錢,”
“娘,我沒病……沒病。”
“沒病你爲啥不碰冬梅?不跟她睡,那你娶媳婦幹啥?”
“娘……娶媳婦……不一定要陪着媳婦睡覺,俺不習慣哩。”
麗娜一瞪眼:“不習慣個屁!誰娶媳婦不陪着媳婦睡覺?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的?我看你就是嫌棄俺家冬梅。”
“娘,我不嫌棄冬梅,我配不上冬梅,不想玷污她。”
“你…………混蛋!糊塗!陪着媳婦睡覺怎麼能算玷污?你爹當初不玷污你娘,那裡會有你這小王八蛋?告訴你江給,你別跟我來這個彎彎繞,老孃是過來人,我啥不懂啊?你就是惦記着桂花。”
“娘,冬梅不是桂花,俺不好意思衝冬梅下手。”
“不好意思?兩口子了還不好意思?你個榆木疙瘩腦袋,你不忍心衝冬梅下手,當初就忍心衝桂花下手?桂花可是你小姨。”
江給最討厭人家侮辱桂花,火氣噌得竄到了頭頂:“麗娜你幹啥?少污衊桂花,我這輩子非桂花不娶,桂花也非我不嫁,她死了我爲她守一輩子。”
“呀喝,小兔崽子,敢跟丈母孃犟嘴?還反了你了。”麗娜一聽江給不叫她娘,反而直接叫她麗娜,噌得跳起來老高。
“告訴你江給,你不跟冬梅睡覺就不行,要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讓你蹲班房。”
江給說:“你去告吧,沒聽說不跟女人睡覺也要蹲班房的。”
江給懶得跟麗娜廢話,一跺腳走了,把麗娜氣的一鼓一鼓喘着粗氣,差點爆炸。
說服不了江給,麗娜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直接去找何金貴。
麗娜來到了何金貴的辦公室,何金貴正在辦公桌前忙活。
麗娜進門以後劈頭就問:“
何金貴你不是人!”
何金貴一愣:“麗娜,我咋了?”
麗娜說着,屁股一歪坐在了何金貴對面的沙發上,怒道:“何金貴你是咋教育兒子的?冬梅嫁給江給十天,現在還是閨女,你知道不知道?”
何金貴一愣:“這……不可能吧?你聽誰說的。”
麗娜說:“俺閨女親口告訴我的,江給也承認了,他喜歡的是桂花,不是冬梅。
我說何金貴,你們何家這不是坑人嗎?不喜歡俺閨女,當初就不該娶她。既然娶了她,你兒子又不跟她睡,這算咋回事?佔着茅坑不拉屎啊?”
何金貴非常的忙,辦公桌上一大摞文件,焦頭爛額的,但是沒有什麼比兒子不跟媳婦睡覺再大的事情了。
他放下了手裡的文件說:“麗娜,媳婦領進門,睡不睡在個人,媳婦我已經幫他娶了,鳥兒幫他逮進了籠子裡,他不睡我有啥辦法?我這做公公的不能親自去教兒子炕上那點事吧?你告訴冬梅,讓她使點手段不就行了?”
麗娜一撅嘴巴說:“俺閨女沒手段,手段都用盡了,你兒子是油鹽不進,睡覺的時候衣服都不脫。你這當爹的就不能管管?”
何金貴苦笑一聲:“我怎麼管?我管他吃,管他喝,還管他跟媳婦鑽不鑽被窩?”
麗娜一聽這話,噌得又跳了起來,指着何金貴的鼻子說:“何金貴,我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們何家的子孫後代?江給不跟冬梅睡,你不想抱孫子了?難道你想斷子絕孫?
你兒子愛睡不睡,不管我的屁事,我是鹹吃蘿蔔淡菜心。你抱不上孫子,將來可別怪俺閨女沒本事!”
麗娜懶得跟何金貴廢話,小屁股一扭搭,顛顛的走了。把何金貴一個人扔在了辦公室裡。
何金貴摸着腦袋想了半天,發愁的不行。
你說江給不跟冬梅睡覺,我這當公公的不能強制他們吧?
這事兒不能怪人家冬梅,完全是兒子江給的錯。
何金貴眼前的工作做不下去了,他合上文件夾,氣勢洶洶趕回了家。
進門以後發現江給躺在牀上還沒起,金貴的怒火噌得竄起來老高。
他上去拎住了兒子的脖領子,衝江給臉上咣咣就是兩巴掌。幾乎把江給打蒙。
江給一捂臉:“爹,你打我幹啥?”
何金貴怒髮衝冠:“我打你,我還想殺了你呢。告訴我,爲啥成親這麼多天,不跟冬梅……睡覺?”
江給一愣,,立刻意識到麗娜跑進工廠去跟爹鬧了,麗娜那娘們就這樣,心裡藏不住事兒,有點事兒就滿大街喧嚷,估計自己不跟冬梅上炕的事兒,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江給說:“爹,對不起,我一時轉不過這個彎兒來,因爲冬梅…………畢竟不是桂花。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何金貴一瞪眼:“桂花個屁!迂腐,糊塗,冬梅不是桂花咋了?桂花跟冬梅哪兒不一樣?還不都是女人?身上的零件一個不缺。夜裡吹熄燈鑽進被窩誰還看得見誰啊?就是一頭豬你也分不
出公母,
告訴你小子,馬上跟冬梅把事兒給辦了,我還等着抱孫子呢,到年底如果冬梅懷不上,你就是我何家的千古罪人,你就給我滾出黑石村,以後不準回來,你沒我這個爹,我也沒你這個兒子。”
何金貴是真的生氣了,他深深理解兒子,因爲何金貴也年輕過,戀愛過,丁香死了以後,何金貴的心裡也很難過,那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一直襲擾着他的心。
桂花死了以後江給也是這樣。
可是人誰能不死?愛情就是緣分,人的緣分是很短暫的,只有那麼短短的幾十年,關鍵是珍惜,珍惜了就問心無愧。
何金貴覺得自己對得起丁香,丁香雖然命不長,可是金貴一直在盡力給她幸福,丁香死在他懷裡的時候,是滿足的,也是無悔的。
江給說:“你不是我爹,你是魔王,你是軍閥,你專制,獨裁,強制我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當初你只是讓我娶了她,我可沒答應你陪她睡覺,反正我不睡,誰幫我娶的,誰去睡?”
何金貴一聽差點暈了過去,氣得渾身哆嗦顫抖不已,罵道:“你個癟犢子胡說八道個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抽呢!”說着脫下了鞋,劈頭蓋臉衝兒子砸了過去。
江給扭頭就跑,何金貴在後邊緊追不放,在院子裡繞着椿樹轉圈圈,爺倆打在一處。街坊鄰居來了一院子,勸了好久也勸不住。
江給最終沒有經受住父親老拳的蹂躪,只有委曲求全了。
娶媳婦不是做買賣,這東西不能退貨,既然娶了人家,那麼跟媳婦睡覺就是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折騰了一天,晚上他還是乖乖的回到了洞房裡。
江給走進房間的時候,冬梅已經躺下了,衣服就搭在牀頭的衣櫃上,聽到他進來沒有做聲,女人豐潤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紅紅的被子一起一伏。
這被子是新的,豔紅的質地上繡滿了精巧的花朵和蝴蝶。花朵不計時令地開着,美麗出一種漠然。
江給聽到冬梅的呼吸很不均勻,卻沒有理她,拉起被子鑽進了被窩。
他非常艱難的脫掉了衣服,溜進被窩,跟平時一樣,拿被子矇住頭開始打呼嚕,活脫脫像個千年殭屍。
兩個人整夜都不說話,一個臉朝東,一個臉朝西。女人悽楚的嘆息聲徹夜不停。
後半夜,江給睡不着了,漸漸抖動起來,骨骼的碰撞聲聽上去像是連綿的悶雷。
他知道自己在思念桂花的同時,也是對冬梅的殘忍,冬梅是無辜的。女人不應該跟着他受苦,她應該得到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一切。
心裡不知道是啥滋味,又害怕又緊張,他無法在這樣無所不在的誘惑中保持他以往的沉着與鎮定。
女人的身子火炭一樣燙燒,烘烤着他的脊背,幾乎將他焚燒成灰燼,江給覺得自己在一瞬間融化了。
罷罷罷,不如趕緊跟冬梅生個兒子,有了兒子以後,冬梅就放心了,爹跟娘也就知足了,完成生兒育女的歷史使命,我就可以重返黑石山,以後再也不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