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的副使回到驛館的時候看,驛館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彷彿是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的樣子,彷彿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夢而已,可是這種噩夢自己卻一輩子都會記得。
雲天的手段也是雷霆手段,只不過是吩咐之後,迅速的便把北元的幾個窩給端了,消息傳到北元的話還有幾天時間,而這幾天就需要那個副使來麻痹北元的皇帝,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樣子就可以讓他放鬆自己的心神,對於劫走楚離則就是一個機會。
青御篤定天啓是不可能答應自己割讓城池的要求,那麼自己正好是名正言順的開戰,還能鼓舞北元的士氣,如果他答應了,那正好,一個名節就換回了五座城池,但是以青御對楚離鉉的瞭解,他知道楚離鉉是不可能答應的。
他明明知道楚離鉉不可能答應,纔開出了這樣的條件,爲的就是要開戰,名正言順的開戰。
可惜他並不知道在自己最躊躇滿志的時候,楚離鉉已經想出了對策。
楚離則一直都在北元的皇家大牢裡待着,等待着青御對自己的判決,可是一兩天過去了,青御並沒有對自己審問或者說要怎麼處置自己,每日裡依然讓獄卒給自己送飯菜,卻是跟其他犯人一樣的飯菜,讓人難以下嚥,起初的時候他根本吃不下去,可是後來他餓的實在是受不了了,每次吃飯只好閉上眼,就開始往自己的嘴裡送。
如煙接到訊息的時候是楚離則在大牢裡已經待了三天,她看到紙條上的訊息思忖了一下,自己接受陰恣的解藥,更何況自己流產之後人家還特意給自己做了幾顆補身子的藥丸,冒着重重的危險給自己送到了身邊,她心中知道這份情誼。
青澤回王府的時候,如煙盈盈的站在王府的門口等着。
他趕緊走過去,抓住她的手,一把冰涼,“怎麼不在房間裡待着?”
如煙暖暖的一笑,因爲流產的她身子羸弱不已,此刻笑出來別有一番風味:“我就是想來門口迎迎王爺。”
青澤突然蹲下身子抱起了如煙:“你身子這樣涼,身邊的人都是木頭嗎?都沒有出月子,便這樣的吹風。”
如煙用小手抓緊了青澤的衣領,盯着青澤深情的眸子,她幾乎就要放棄,可是不能呢,陰恣那邊還在等待着自己的消息。
“王爺,是臣妾非要在門口等得,臣妾就是想早點看到王爺,臣妾不想孩子沒了,王爺也總是見不到。”
說道這裡,她還故意哽咽了一下。
青澤的心彷彿被一隻小手捏着,一直都不放手,“王妃且放心,府裡的人我都已經換過了,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你好好的養身子,以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好。”
晚膳之後如煙坐在牀上,看着青澤進房間來,這段時間青澤比從前忙碌了許多,她知道這多半是跟天啓有關係,自己從他嘴裡套出來的機率大嗎?
她盈盈的起身走上前,“王爺,累了吧,臣妾給你泡腳。”
青澤按住了她的手:“王妃不要這樣操勞,本王自己來就可以了,你現在還沒有出月子,哪能這樣操心呢,快躺好。”
溫潤的氣息撲面而來,如煙只得躺回到了被子裡,露出一張小臉:“王爺最近怪忙的,都不怎麼回府來?”
那語氣夾着酸溜溜的幽怨的味道。
青澤迴轉身來,看着她的眼睛:“王妃放心,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明天本王一定早回,回來陪着王妃。”
青澤一揮手,丫頭們有序的離開了房間。
“王爺,你最近都忙些什麼呀,臣妾都以爲王爺這是不要我了。”
青澤轉過身擁住了自己的王妃:“王妃真是想多了,怎麼會呢,王妃與本王已是一體,”說完,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那這麼說王爺是去過了那裡了?”
“是啊,沒有辦法,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隱蔽了,本王必須要做到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月公主。”
如煙自然知道這個問題的核心就是月公主,月公主的私生子被青御帶走,一開始她肯定沒有想到的吧,據說月公主對這個私生子極其的好,幾乎是想要把什麼都給他,出生滿週歲就求着自己的皇兄就是先皇給自己的兒子封了個郡王的爵位,這要是換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如煙心裡有了主意,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實處,那麼剩下的就是把消息透露給陰恣就是了,自己的任務就是完成了。
月公主住在皇家自己從前未出宮建府時的宮殿裡,正在貴妃榻上品着果子酒,很是愜意,方法在這樣微微醉意的時候能夠看到那個人,那個人的目光,熾熱而富有感情。
貼身的丫頭急急忙忙的跑進宮殿,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她手中的杯子就不由自主的掉在了地上。
丫頭看着她臉上的變化,恭敬的站在旁邊。
月公主恢復了神智之後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月公主問完之後擺擺手,身旁的宮女全部都離去。
丫頭趴在月公主的耳邊對她耳語了一陣。
她眉頭皺起,“這件事情本宮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利用我可以,但是利用我兒子,不行,速速給黑鷹傳遞消息,讓他打探郡王的下落,把他安全的帶走。”
“公主是想?”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八王爺也會被救走,那麼我們就在天啓見吧,你安排一下,明天晚上我們就離開,今天一點馬腳都不能露出,否則青御那個人極其敏感,可能會阻擾我們的計劃。”
“是。”
思慮了幾天之後月公主終於決定還是要跟着八王爺走,自己手下早些年一直留有自己的父皇留給自己的暗衛,這個暗衛就是先皇也不曾知道,而青御就更加不知道了,這一支暗衛驍勇無比,平時隱於街市,只有主人召喚的時候纔會出來,任務結束之後會繼續隱於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