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如今我北元還是和天啓交好,並沒有撕破臉,爲何天啓就要殺我北元的使臣。”
“大人此言差矣,北元的使臣不是我們天啓的殺的,是他自己進入了我們天啓的深山老林不幸命喪狼羣而已,這個黑鍋怎麼能算到我們天啓的頭上呢。”
副使眼睜睜的看着黑衣人的樣子,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件事從一開始青御就沒有打算讓自己回去吧,自己和正使可能就是棄子,可是自己不想死,不能死。
如果不死就意味着要跟天啓合作,天啓和北元遲早要開戰,難道自己要通敵叛國,可是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必死無疑,自己還不想死啊。
就算自己要合作,該怎麼跟皇上瞞過正使的死呢。
他腦子裡飛快的運轉了起來,把情勢梳理了一遍。
“怎麼樣了考慮的?”
副使終於點點頭。
“那請吧,有人要見你。”
副使站起身,早已有人牽來了一匹馬。
“會騎馬?”
副使不說話,翻身上馬。
十幾個黑衣人呈圓圈狀保護着這位副使,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爲了防止他逃跑,副使心中黯然,就算自己想要逃跑,都沒有辦法的,這是什麼地方,十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圍着自己,自己跑不到一百步,便會人頭落地。
副使沒有想到,約定的地點竟然還是那天自己跟着正使來鬧事的白雀樓,上一次自己來這裡的時候還是神氣揚揚的,仗着北元使臣的身份可以胡亂的說話,可是這一次自己是灰溜溜的過來,想到這裡了,他簡直是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黑衣人帶着他直接進了一個雅間,雅間裡雲天正在品茶,看到副使進來,忍不住倒了一杯茶。
“使臣大概是沒有嘗過這白雀樓的茶吧,這白雀樓的茶也是名品,大人嚐嚐,上次沒有讓大人嚐到這白雀樓的招牌菜,是本相招待不週,大人若是想吃,招呼一聲就是了。”
副使坐下,看着對面神情自若的人,不敢隨便接話,上次的宮宴之上,自己便領教了這位丞相的厲害。
他端起茶飲了一口:“不錯,的確是好茶,不知道丞相大人廢了這麼多功夫把我弄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
“什麼都不爲,天啓和北元本來就交好,只是這次因爲八王爺的事情鬧了點彆扭,但是那不過都是小事情,豈能影響兩國邦交呢。”
他輕飄飄的就把楚離則的事情一筆帶過。
“使臣來我天啓,本來就應該好好的招待,如今讓使臣受驚,本相特地備了薄酒替大人壓驚。”
副使看着對面的人,越發的不敢掉以輕心。
“壓驚就不必了,我既然能來,就說明我已經是砧板上的肉,怎麼切都是丞相說了算,丞相不如直接說吧。”
雲天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大人不必着急,本相自然是會說的,本相知道你才情卓著,卻一直屈居翰林院編纂,實在是屈才了,當然本相併不會遊說大人背叛北元,這次的事情實屬無奈之舉。”
“那丞相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既然大人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說了,本相要大人模仿正使的信函給北元的皇帝虛報情況,就說我們的談判正在進行中,並不順利。”
副使的腦子一轉,便明白了:“我這麼樣,是爲了讓你們天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
“大人實在是聰明,只是你並沒有其他的選擇,這件事你必須做,將來大人有任何事情,本相都會盡力相幫,這是本相的承諾。”
副使在北元的時候便聽到過雲天的名氣,這位丞相,少年天才,如今輔佐了幾代帝王,他竟然親自許下承諾,也是極高的承諾了。
“那將來呢,將來我總是要回去北元的,我怎麼交代正使的事情?”
“這件事情大人不必擔憂,到時候你們回去北元的時候遭遇截殺,連大人都受傷了,難道不足以說明嗎?”
副使左右爲難,看着桌子上美味的白鴿,那香味直撲鼻尖,如果還是昨天,自己一定是忍不住大快朵頤起來,可是此刻,一看到這個,就想起了剛剛羣狼吞噬正使的事情,竟然有一些噁心。
他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茶。
“好。”
雲天早已預料到他會答應,舉起杯子,“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副使也舉起了杯子,可是滿面沮喪。
喝了這杯酒之後,副使顯然是沒有心思再留下來,他站起身,“丞相既已吩咐了事情,我必當盡力,只是皇上還有一些探子在天啓,所以如果想要事情不敗露,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他竟然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些什麼,這才起身告辭離開。
雲天的腦子本就記憶裡驚人,迅速對着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話。
這一次能夠搗毀北元的據點,副使不可能跟自己撒謊,他眼中求生的慾望,不能出賣了他自己,也是,哪有人不怕死呢。
他端起筷子品嚐起那一口都沒動的白鴿來。
“真是可惜了,這樣的美味,竟然都不嘗一下。”
說完,直接端着那個盤子到了自己面前,就着盤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雙管齊下,這邊是副使寫信麻痹北元的皇帝,然後讓人劫走八王爺,實在是高明啊。
他忍不住讚歎起楚離鉉來。
“丞相也在這裡。”
想到楚離鉉,剛好楚離鉉的聲音傳來。
簾子掀開,楚離鉉一身藍色的衣袍,看到雲天在吃的歡快,忍不住問道:“看來丞相大人的事情辦得很順利。”
“那是,對付那種小輩,我出手都是給了他面子。”
楚離鉉好整以暇的坐下來,看着大快朵頤的雲天,“等過段時間,我帶你跟夫人去看看清月把,清月懷孕了,倒是挺想你們的。”
“什麼,她懷孕了?”
雲天立馬連鴿子都不吃了,“走走走,現在就去,她懷孕了,身邊又沒有個穩妥的人照顧着,我讓我老婆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