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選的大操場外。
在前面寬敞的位置,放着不少題板,上面寫着上百道題,旁邊也有專門的規則說明,更有工作人員在一旁,可以詢問講解。
不過來這裡的人,要麼就是喜歡這項活動的,要麼就是參賽選手,絕大多數人,看了比賽細則後,都不需要說明,就能領會意思。
其實規則的確很簡單,只要有人,能回答出其中的一道題,又能在一旁的評委那裡,得到最優答案評價,那就算初選通過了。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現場有幾位評委,要得到評委最佳答案的評價,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畢竟參賽的人太多,淘汰率太高,這個最佳不好得到。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作爲普通的參賽者,尤其是像周易這樣的,算是業餘的參賽者,對比賽的具體流程,一開始並不太熟悉。
而等到衆人好不容易纔熟悉後,現場那些較容易的題目,早被楹聯協會那幫人,搶先一步答了,這還不能說人家作弊,到底題目人家也是才知道。
只是相對於別人來說,她們不需要浪費時間看規則,更可以提前入場,琢磨題目而已。
到了此時,現場只要是被標註過的題目,那都是表明,題目已經被採納了最佳答案,不需要回答了。
而剩下沒標註的題目,只有七八道了,但剩下圍觀,在苦思冥想的人,卻有好幾百,競爭不是一般的大。
這也難怪,前面刷下來的人,當然沒放棄希望,繼續琢磨後面的題目,可是後面的題目,就更不容易啊。
果然有很多人,估計是參賽選手吧,在琢磨一番,認爲太難了,回答不出來後,默默走進決賽主會場的觀衆席,放棄繼續比賽了。
“時間來不及了,趕快搶答啊。”韓編輯對句不行,但卻沒放棄最初的想法,看樣子,比周易還急切。
小卞也着急了,“還剩幾道題了,我來琢磨琢磨,再遲怕是來不及了。”
小荷直往人羣裡鑽,“我想看題目,我們分頭看題目,希望還來得及。”
周易一開始看到的,那個有關二十四節氣的對句,在他看旁邊參賽說明時,已被別人搶先答了。
有位中年人,將答案寫出,送到評委那裡,評委有好幾位,都是頭髮銀白的老者,看起來就像權威,很有威信的那種。
那中年人的答案,得到了幾位評委一致的首肯,被認爲是最佳答案,算是初選通過了。
有工作人員,將那道題進行標註,也將剛纔那人的答案,公示出來。
上聯是,“終始循環,四時有祖;”
中年人的下聯是,“乾坤交泰,八方皆春。”
八方對四時,果然對仗工整,被評委定爲最佳,顯得十分公正。
這一下,小荷她們更急了。
她們本來就是外行,此時又不能靜下心來,想要急於求成,當然對不出來了。
周易在看過規則,又粗略掃了一眼四周的題目後,心中有了數,這裡的楹聯對句,跟地球差不多,公對母,雞對鴨,女神對如花。
好吧,不貧嘴,總之這裡的對句,跟地球的對句,那是孿生一對,各方面都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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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數,周易靜了靜心,這纔開始真正看題了。
然而他到底不是研究這個的,地球記憶中,對楹聯的記憶,也不是太多,幸好此前覺醒“青蔥歲月”時,明朝記憶中,還有不少有關楹聯的內容。
而且周易還發現,這個世界的對句,有一部分,跟地球對句存在交叉,有互通之處。
這也難怪,幾千年的文明史,尤其像對句這種華族特有的國粹,發展下來,有共同之處很正常。
正在周易琢磨的當兒,小荷忽然眼睛一亮,抓了抓頭,“咦,這個對句我好像有點眉目,我得好好想想,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題目了,水對火,嗯,地對空……”
韓編輯興奮的直搓手,忍不住催促,“快啊,小荷加油,剩下的題目不多了。”
他對這對句幾乎不瞭解,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小荷靜思,說不定還真能想出答案,但被他這麼一催,小荷那是越急越亂,始終差那麼一點。
小荷又抓頭,“別急別急,容我好好想想,我正想着呢。”
小卞聞言,也過來了,看着題目皺眉苦思,下一瞬,他提醒小荷,“這個對句的重點,應該在數字上吧?”
他也是急着想幫周易,想將周易送進決賽,當初楹聯圈子那幫人,在網上無緣無故辱罵周易,後來被周易打臉,此時又琢磨着,想在她們專長領域,打擊周易,行爲太卑鄙了。
而就在此時,有兩個五十幾歲的長者,走進現場,評委那裡,都跟她們相互打招呼,一聽她們的稱呼,大家立即明白了。
這兩位老者,年紀較大的老嫗,被評委稱爲楊教授,又有人稱她爲楊會長。
而另外一位年紀略小些的老翁,衆評委與工作人員,稱其爲談教授,又有人稱呼他是談大家。
楊教授?談教授?那不就是當初那兩個,在網上抨擊我的公大與水木的教授麼?周易瞥了兩人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那談教授簡單掃了眼,還剩下的楹聯,走到了小荷面前的那個題板,相當自信,唰唰唰寫下了下聯。
據說這廝是畫家,又是書法家,寫出的字跡,的確非常漂亮,起碼在書法這一道,並非是浪得虛名的。
當然了,這要讓誰評價,若是讓周易評價,只能說是一般,因爲周易的胃口,可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再說,他自己還啓用了一次“東牀快婿”呢,在書法造詣,尤其是鑑賞書法的眼力上,罕有人能比得過他的,畢竟這個世界沒有王羲之,更沒有蘭亭集序,這種第一書法存在。
談教授寫完後,他看向那些評委,幾個評委略一品味,立即都拍案叫絕,“談教授這下聯,對得好,沒想到,談教授您書法與畫工驚豔,現在連對句都非常精彩。”
邊上那個楊教授笑了,“呵呵,去年老談沒參加楹聯大賽的,若是參加了,前三名有他是肯定的。”
談教授笑的很得意,嘴上卻很矜持,“哪裡,老楊你謬讚了,就我這水平,不談跟你比,就連你的幾個徒弟,我估計都比不過啊。”
不用評委吩咐,有工作人員,直接將這題做了標註,幾個評委都點頭稱讚,那肯定是最佳答案了。
她們這邊談笑風生,小荷那邊,卻是被氣到不行,“我都差不多想好了,這些傢伙,就知道賣弄,被搶先了。”
小卞也是懊惱的不行,也很可惜,“唉,就差一點點了,早來一步就好了,趕快看其它題目吧。”
戚大姐有些焦急,立即提醒小荷她們:“只有最後兩道題了,快點,再不抓緊時間,就真的來不及了呢。”
韓編輯搖頭苦笑,“哪裡還有兩道題,只有最後一道題了。”
原來就在這一會兒,那個楊教授也不甘示弱,走到題板前,提筆唰唰唰寫下了,倒豎第二道題的下聯。
原本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尤其在楹聯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威望,壓根不需要比賽,甚至不需要出手。
然而,可能是老友談教授的行爲,讓她有了爭強好勝的心思,也可能是這一屆,她爲了某種原因,想要表現一下。
但就是她們這種爭強好勝的心思,卻斷送了兩位參賽選手的進階之路,終究題目就那麼多,決賽名額就那麼多,用一個少一個。
楊教授寫完後,衆評委並沒第一時間給出結論,但其中有工作人員,已自作主張的,跑上前去,將這個定爲最佳答案了。
想想也是,前輩大咖,業界數一數二的牛人,再不過,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其中有個老太太評委,估計跟楊教授很熟,看着楊教授,不說好壞,“老楊你這次,好像反應有點慢了啊?”
邊上有了小老頭,樂呵呵的,“楊會長這是自矜身份,故意留在最後,做最難的題目。當然了,若是連楊會長她,都做不出來的題目,那怕是沒人能做得出來了。”
有一位評委也是笑眯眯的,“剛纔那個小傢伙倒是機靈,知道以老楊的水平,肯定能下這道題,因而不等我們宣佈,她就徑直標註了,看來我們這些老傢伙,沒用嘍。”
其他人都輕笑起來,那位做標註的工作人員,是一位年輕女子,聞言,顯得有點尷尬,要是真讓幾位大佬不高興,那可就不美了。
之前那個老太太又感嘆,“唉,就剩下最後一道題了,龔老您不愧是大師,這題你出了後,到現在,我都沒琢磨出頭緒呢,果然到最後,這題沒人做出來啊。”
邊上有一位,鬚髮全白,超過古來稀年齡的,一直沒說話的老太太聞言,輕笑了聲,“考試題目還有附加題呢,咱們這楹聯大賽,當然要有一兩題有難度的,否則……
“比賽就變得流於形式,也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了。”
圈子裡的人,都說楊教授是當之無愧的大咖,是業界數一數二的高手,但真正厲害的,如今都隱退了,就像這位龔老,就是圈子裡已隱退的,真正的大佬。
同時,她也是此次楹聯大賽的主評委,沒有之一。
周易一看,就剩下唯一的一道題了,再不出手,真要當旁觀者了。
而且最後一題的上聯,他還見過,是地球幾大經典對句中的一句,只要寫上答案就行。
應該不會再有人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