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咋知道這些?”沈嫣然附在沈悠悠耳邊,輕聲說道。
沈嫣然嘴裡的熱氣噴在沈悠悠臉頰。
兩個男子這樣子,不免讓人想偏了。
沈嫣然只顧着驚訝,她纔不管別人是如何的想法。
別人不知道,她對這個姐姐那是相當的瞭解。
八歲之前,她們幾乎每天在一起,姐姐生性善良,總會被她捉弄。
至於出府,沒有母親帶着,她們連大門都出不去。
姐姐八歲上和靈兒偷着出府,不慎落水,從此,她就沒有了玩伴,母親更不可能讓姐姐一人出府。
如今姐姐不只是口若懸河,就連見識,都非常的新奇。
“保密!”沈悠悠故作神秘。
實際上,她的一些經歷,真的不能讓沈嫣然知道。
清寧已經對沈悠悠佩服的五體投地,七嫂連酒樓裡的貓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剛要說話,夥計端着一個特大號的托盤,走了過來。
“各位客官,請讓一讓!”夥計聲音洪亮,臉上紅光滿面。
剛纔還興致缺缺,轉眼間就變得生動起來,不是被老闆罵了,就是所做的事情,有利可圖。
靈兒急忙站起來,給夥計讓出空間,方便夥計上菜。
十個盤子裡,清一色的叫花雞。
叫花雞作爲清風樓裡的招牌菜,剛放到桌子上,誘人的香氣便飄了出來。
看上去色香味俱全,非常的正宗,服務態度又沒的說,幾個人覺得來一趟清風樓,蠻好的。
沈悠悠睨了眼桌子上的叫花雞,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貓膩。
前世裡,作爲特工,講究的就是從細微處仔細觀察事物的本質,沈悠悠一直不敢忘懷。
“夥計,你站好了!”沈悠悠冷不丁的說道。
夥計正在計算這一桌子的提成,聞言,趕緊站好。
這幾位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即便是沒有額外的賞賜,單是提成,就已經非常可觀了。
他沒有理由慢待這幾位,不只是不敢慢待,還得好好的伺候着。
“不知道客官有何吩咐。”要酒要菜只管說,開酒樓的,就怕客人不點菜。
他一萬分的恭敬着眼前的幾位。
“單腿站立!”沈悠悠收起剛纔的和顏悅色,冰冷的說道。
夥計急忙單腿站立,他可不敢得罪他的衣食父母。
清寧幾個不知道沈悠悠想要做什麼,便坐好了看着。
“敢問客官,這是爲什麼?”夥計問道。
你讓做什麼都可以,總得讓他明白爲何?
“我沒讓你用單腿走路,已經客氣了,你還問我爲什麼。”沈悠悠仰着臉,鼻翼煽動,顯然是有點發火。
我們出來是爲着高興,遇到這樣糟心的事,她還不想爲難他。
“客官,請您說出來,就是死,您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夥計說道。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爲何要爲難他?
“讓你單腿站立就是爲難你?你讓叫花雞金雞獨立,又怎麼說?”沈悠悠漫不經心的說着,極力壓制她的怒火。
不過是出來吃頓飯,值得這樣做?
夥計聽了,這才弄明白,敢情這位客官瞭解了清風樓暗中的貓膩。
他可不想替幕後老闆擔當起所有。
“客官,小的不過是個跑堂的,您有什麼話,可以給掌櫃的說,小的這就去找掌櫃的。”他站好了,不等沈悠悠說話,便飛快的跑走。
鄰桌的一位客人,好心的說道,“年輕人,出門在外,能忍則忍。這家酒樓的東家,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得罪的。”
這家酒樓的東家是當今皇上還是太后娘娘?
別說是死去的太上皇,她可不信。
她說道,“謝謝提醒,酒樓的菜餚有貓膩,大家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大家都不說出來,就是助長酒樓的歪風邪氣。”
她可不會慣着酒樓。
她以後是要暢遊天下的,若是一路上見到不平事,不敢暢所欲言,豈不是憋屈?
鄰桌的客人點頭,卻不在說話。
顯然,他覺得沈悠悠就是少年輕狂,不吃點虧,不知道世事險惡。
“誰在這裡喧譁?!”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過來,大聲說道。
夥計跟在後面,一看就知道是酒樓掌櫃的。
沈悠悠轉頭看過去。
喧譁?
誰喧譁了?
他還沒見識過真正的喧譁。
待會,便讓他見識一番什麼叫喧譁!
擺明了是要一上來就把幾個壓制住。
她是誰?21世紀醫毒雙絕的特工,她是被誰嚇大的?
沈悠悠睨着桌子上的盤子,一句話不說。
清寧沒見過吵架的陣仗,卻見過皇宮裡的爭鬥。
她坐好了,等着看掌櫃的如何表演。
她並沒有看出叫花雞有何不妥,只是知道七嫂不會無緣無故的給酒樓難看。
沈嫣然卻是明白了。
敢情她吃了幾年的叫花雞,不是隻有一條腿,是清風樓在叫花雞上做了文章。
璃兒已經站起來,走到沈悠悠身後站好了。
若是有人敢對姐姐出手,她就先出手。
掌櫃的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你們幾個!……”掌櫃的過來,指着沈悠悠幾個說道。
沈悠悠最煩人用手指指着她,且掌櫃的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掌櫃的若是正經的生意人,就該問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賠禮道歉,找好合適的說辭,最後,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大家和和美美,既不影響客人的心情,又不影響酒樓的生意。
像這樣,一來就興師問罪的掌櫃的,前世今生還沒見過。
他的後臺該是多強硬,他纔敢是這樣的態度,對待他的衣食父母。
不等他說完,沈悠悠衣袖揮動,一陣香氣飄出,他的手臂懸在空中。
他尚未感覺到不適,接着說道,“你們幾個想要吃白食對吧?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清風樓是吃白食的地方?”
“的確不是吃白食的地方。”沈悠悠說道。
她接着說道,“不只是不是吃白食的地方,甚至不是吃飯的地方!”
掌櫃的回過味來,說道,“你敢置喙我們清風樓?”
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手臂僵硬,連放下來都不能。
他就這樣用手指指着沈悠悠,大聲的呵斥。
呵呵!
這可是他的酒樓,他不怕影響生意,她也沒有義務替他維護清風樓的秩序。
“你的清風樓還用置喙?你家叫花雞一隻腿,你會不知道?”沈悠悠一針見血,直奔主題。
面對一個只知道叫囂的掌櫃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除了叫囂,也沒別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