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你怎麼這麼早下班了。”
“若不早點,怎麼會知道我心中的乖女兒深夜才肯回家呢。”
“媽。”
“還不給我跪下。”
“撲通。”
“葉絲雨,是不是我今天不發現,你就這麼墮落下去了,一個大姑娘深夜回家很光彩是不是,媽老了,管不動你了是不是。”
王琴拿着雞毛撣子往絲雨身上抽打,每一鞭都用盡了力氣,她一邊哭,一邊打,打得累了,又抱着絲雨哭。
“你爸走得早,你怎麼就這般不讓我放心,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了,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爸。。”
絲雨哭了,哭得撕心裂肺,這是媽媽第一次打她,打得不留一點兒情面,背上的每一鞭都火辣辣的疼,她懂,懂媽媽的心有多痛。
就是這樣的掛心,纔會痛的難以呼吸。
母女緊緊相擁,只是哭泣,沒有言語。
媽媽是再也不可能允許自己去酒吧工作了,還好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那種混亂的地方工作。
但是和寧晨浪協議,絲雨不敢說,也不能說。
她不能讓自己的家人再受到一絲傷害。
洗澡的時候,她刻意不理會那撕心裂肺的傷口,脖子上,還留着那個禽獸留下的印記,怎麼搓都搓不掉,皮已經被錯落一層,水打在上面,只聽輕輕的“嘶”的一聲,那種來自心理的侮辱和疼痛,讓她忍不住疼的出聲了。
洗完澡,媽媽已經回房了,桌上放着藥水。
“罷了,不管它,記住這痛吧。”
輕輕地打開門,上牀躺着,背上的傷一壓,便是刺骨鑽心的疼,使她不得不趴着睡了。
“痛嗎?一定很疼吧,姐!”
絲雨又換了一個讓自己不太疼的睡姿。
“對不起。吵醒你了。”
“我其實沒睡着,我幫你擦藥吧。”
說着,便聽見蜜雪起牀的聲音,她的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
想必,也是爲自己哭了吧。
“蜜雪,別擔心,我沒事兒。”
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她的妹妹,可是少見的哭啊。
脫去衣服,映入眼簾的是錐心的傷,絲雨遮住了前面,沒讓蜜雪看見禽獸留下的傷痕。
“媽媽也太狠了,肉都看得見了。”
蜜雪親吻一個傷痕,淚水再也止不住了,這傷該抽在自己身上,絲雨姐爲了這個家那麼累。
躲在房外的王琴,心狠狠被抽了,淚水模糊了視線,跌跌撞撞地回房了。
“蜜雪,是不是媽媽?怕是被她聽見了,我們去看看。”
看着王琴哭得抽搐的身體,三人終是抱在了一起。
“媽,對不起,雨兒不好,雨兒讓你擔心了。”
“媽媽,雪兒不乖,你別哭了。。”
“孩子,媽媽對不住你們,媽媽下手太狠,媽媽失業了,有氣撒在你身上了,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今天就改,還是媽媽的好女兒。”
三個女子,抱作一團痛哭,然而。日子還是要過的,事情,不會因爲她們哭而就此打住。
如果她們能預知未來,這一次的擁抱,她們不會哭,每個人都想回憶是美好的。
第二天,不,那已不算是第二天了,幾個時辰後,絲雨從冰箱裡拿出用口袋裝的冰塊,給蜜雪一袋,忽忽地吃完早飯,將三千塊塞入王琴手中,只說是發傳單攢的,那三萬塊,她可不敢拿出來,萬一被當作賣身錢,就徹底玩完了。
蜜雪幫絲雨拿着書包,那傷,怕是好得不會很快,現在是大夏天,出汗就會容易感染。
“姐,我們快點走。”
蜜雪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只見幾個身影向她們走來,越來越近。
是寧晨浪,許銘,還有一個,不過不認識。
“呵。我的女僕不一般吶,還另請保姆拿書包。”
寧晨浪拋着手中的打火機,又接住,滿臉的玩味。
他第一眼就看見她脖子上的那片紅腫,自己的印記很髒嗎。都搓掉一層皮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得多留幾個,讓她搓個夠?
“蜜雪,你先去學校,聽話,姐還有點事兒。”
“別啊,一起多好的啊。”
那陌生男子摸了摸鼻子,怪里怪氣的說着。
“李風,別老想着女人,真受不了你。”
許銘捂了捂嘴,一副看見他那樣就想吐的表情。
蜜雪把書包遞給絲雨,神色慌張地走開了。
“沒意思,寧少。我也先走一步。”
見衆人都沒搭理他的意思,碰一鼻子灰,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