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凡也不叫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到郁馥心咬得嘴都酸了,纔不甘心的鬆開,恨恨道:“不在了,我把它拿了,沒爸爸疼的孩子,我留着它幹什麼?”
韓非凡卻咧着嘴笑了,他極篤定道:“不會,你不會的。”
聽他吃定了自己一般,郁馥心心裡更恨了,她用力掙扎,“只是因爲我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是不是?我不要它,我不要它,我不要你是因爲這個孩子才願意來看我。”
孕婦的脾氣都很暴躁,韓非凡將她死死摟在懷裡,這個時候,他不可能笨得去承認他匆匆趕來,確實是因爲要阻止她拿掉孩子。但是到底嘴笨,他說:“郁馥心,我們結婚吧,我們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家。”
郁馥心一聽,更不得了了,她吼道:“我不結我不結,韓非凡,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這邊太吵,護士走過來提醒兩人安靜,韓非凡強勢起來其實也很Man,他不管她怎麼掙扎,將她打橫抱起來,“走,我們回家。”
葉初夏看着韓非凡抱起郁馥心頭也沒回的走了,她心中充滿了喜悅,韓非凡,你有心腹愛着,你會幸福的,你一定要幸福。
回到病房裡,容君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他看着她走近,伸手去拉她的手,“他們怎麼樣了?”
剛纔郁馥心與韓非凡吵得很大聲,他都聽見了,葉初夏衝他笑了笑,輕聲道:“沒事了,這個孩子會將他們的緣分重新連接在一起。”
她趴在容君烈身邊,低低道:“命運真是太奇妙了,冥冥之中彷彿就已經註定他們會在一起。君烈,就跟我跟你一樣,如果當年沒有the last day,我沒有衝動地要留下回憶,也許今天我們就不會在一起。我很感謝命運,雖然它讓我們吃了這麼多的苦,可是我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容君烈揉着她黑亮的髮絲,“不會,就算沒有the last day,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只是因爲那一夜,我們之間反而多了更多的曲折。”
他早就認定了她,當年安撫葉琳,他答應跟她結婚。但那時,他也沒有放開她的手。他承認自己當時的想法很卑劣,他想讓她當自己的情人,等他解決了葉琳的問題後,就跟她結婚。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了the last day,反而將他們推出了老遠。
…… …… ……
葉琳到程楓的住處時,程楓開門將她迎進來,把她按在牆壁上瘋狂地親吻,葉琳也瘋狂地迴應他。
結束後,程楓問道:“聽說容君烈出了車禍?”
葉琳心一緊,她面露兇光地瞪着他,“車禍是你搞的鬼?”
“怎麼會是我?
只是我有幸目睹了全部經過,並且拍了下來,我想你一定會有需要。”發生車禍時,他剛從那條路返回市區,所以親眼目睹了全部經過。他不得不承認,容君烈是個真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他也會死心踏地地愛上他。試問人這一生,有幾個人能抗拒對方拿生命來愛?
葉琳猛得推開他,“你說的是真的?”
程楓心裡有點小小的吃味,這個女人在他身下,卻想着別的男人,這讓他相當的不爽,他起身去了浴室。
葉琳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生氣了,她連忙去玄關處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去浴室門邊,盯着裡面站在花灑下的男人,其實程楓的身材很棒,胸部肌肉結實,小腹沒半點贅肉,兩腿修長,讓人極是癡迷。
她走過去,也不顧水流會衝到她身上濺溼她的衣服,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前勾劃着,“你得到你想要的了,總該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吧。”
程楓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女人,他三兩下衝了澡,拿起浴巾拴在腰上,然後走出去。葉琳咬了咬牙,疾步跟上,“程楓,你不給我,我自然有辦法知道真相,反正陪你是睡,陪別的男人也是睡……啊……”
程楓氣得快要瘋了,他將她拖進懷裡,怒聲道:“你就這麼下賤,除了拿身體去換你想要的東西,你還會幹什麼?你要是吧,好,我給你。”
他將她拖進書房,然後從抽屜裡拿出U盤插到電腦上,點了播放,然後當晚車禍的實況就再次在眼前重現。葉琳愣愣地看着那輛名貴跑車疾速衝向橫在路中央的白色路虎,她能夠看到他們臉上觸目驚心的絕望,她不敢再看,掩住眼睛大叫:“不要!”
“不要!”耳邊激烈的碰撞聲響起,葉初夏驚得大叫,“蹭”一下從牀上坐起來,心有餘悸地看着前方,容君烈被那聲尖叫聲驚醒,他看着葉初夏僵直的背,艱難地撐身坐起來,撫着她僵硬的脊椎,柔聲問道:“怎麼啦?”
葉初夏滿臉皆是淚,她小心地將頭埋進容君烈懷裡,“君烈,以後再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答應我,好不好?”
她的瞳眸裡還殘留着恐懼,他格外心疼,知道她定是夢到那晚的事,他點點頭,“嗯,我答應你。”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地推開,門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兩人擡頭望去,就見白有鳳渾身輕顫着走了進來。
那還是天未完全亮開的時候,屋裡光線較弱,走廊的燈明晃晃的,投射下來的光線照在白有鳳身上,她整個人背光而站,一步步走進來。他們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周身冰冷如來自地獄的撒旦。
葉初夏下意識往容君烈懷裡縮了縮,容君烈感覺到她的害怕,展臂將她穩穩地攬在懷裡,神情冷淡地睨着白有鳳。白有鳳手裡攥着U盤,氣得幾乎要吐血。
那樣真實的車禍現場在她腦海裡迴旋着,那樣的驚心動魄,直到現在她
仍然感覺到全身在發顫,她神情冷鶩,將葉初夏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泠泠的目光直讓人感覺墜進了冰窖。
葉初夏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容君烈卻將她攬得更緊,冰冷對峙三秒鐘,他開口問道:“今天吹的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您來得正好,有件喜事要告訴您,我跟小九領了結婚證了,她現在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能當得起叫您一聲媽了吧,小九,快叫媽!”
幾年前,葉初夏去容家時,容君烈與白有鳳的關係雖不至於像尋常母子那般親密,至少還沒有像現在這般針尖對麥芒,若是因爲她,她心裡難免惴惴。
經歷了那麼多事,她知道只有父母纔是無條件愛自己的人。當你在外面受到傷害,他們會像大海一樣包容你,給你溫暖。
所以她不希望容君烈爲了她跟白有鳳鬧僵,那畢竟是他在這世上所剩不多的親人。
“媽。”葉初夏不安地喚了一聲,然後看到白有鳳雍容華貴的臉突然一陣扭曲,她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冷冷地對上容君烈的,“君烈,你答應過我什麼?你竟然跟她結婚?她差點害死你!”
說完她揚手朝他們扔去,U盤正好砸到葉初夏的額頭,她疼得直抽氣。容君烈冷漠的目光立即蘊起了狂風暴雨,他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臉扳過去,仔細看了看,只見她額頭紅腫了起來,他忍不住憤怒地盯着白有鳳,沉聲道:“我說過,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但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過問。”
“私事?”白有鳳目光尖銳地瞪着他,“你娶了仇人的女兒,你跟我說是私事?你讓你外祖父跟你爸爸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更何況你知道她是誰?她與你有……”
“伯母。”葉初夏截住她的話,一陣心驚肉跳。她要說什麼,從她不顧一切的目光裡便已經能看出一切,可是容君烈並不知情,她不想讓他們結婚的第一天,就揹負起那樣沉重的不。倫關係。要下地獄,就讓她一個人下地獄吧,他是無辜的。
葉初夏掙開容君烈的懷抱,她不想躲在他的羽翼下被他庇護着,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他們要在一起,就必須兩人攜手面對一切困難。“伯母,醫生說君烈不宜受刺激,我們單獨談談吧。”
…… …… ……
安撫好容君烈,葉初夏去了醫院對面的一家咖啡廳,白有鳳坐在臨窗位置,臉色陰沉,就連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也絲毫化不去半點陰沉。
葉初夏推門而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踱過去。剛落座,侍應生就過來了,她見白有鳳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自己點了杯白開水。
侍應生將她需要的白開水送過來,她捧着杯子,冰冷的手指被一點點溫暖。她深吸了口氣,擡頭看着白有鳳,“伯母,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歡我,以前我不知道原因,現在我總算明白,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厭惡。我來,並不是想要討好您,而是因爲君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