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從gk集團辦公大樓走了出來,穿過馬路坐進車內,身體裡的寒冷才逐漸消散。
難道,那個人在騙自己?照片並沒有發給顧銘?
方白氣的咬牙切齒,打電話到那人的手機裡,一開口便是一通罵:“你不是說照片發送出去了?怎麼那人都沒有收到!馬上把錢還我!”
“我真的發出去了!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發送記錄發給你。”
方白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掛斷電話。只是心中卻是疑雲不斷,既然顧銘哥已經收到了蘇夏傾和楚一的照片,爲什麼顧銘哥對自己還是這麼冷淡?
難道,這一劑還不夠猛?
方白只能憤然的驅車離開。
而站在辦公室裡的顧銘,看着樓下小如螞蟻般的車駛離了視線,回到了辦公桌,打開了抽屜,拿出了一疊的照片攤在了桌上。
全部都是他和方白在一起時的照片,是昨天方晨拿來的。
他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將照片拿在手裡,毫不留情的全部銷燬。
這疊照片只是周君華拿來威脅方白的工具,沒想到這次會爲他的公司增加了籌碼,也算是他的運氣,誤打誤撞了。
見照片全部化成了灰燼,顧銘將一杯水倒在了上面,“茲啦……”一聲,小火星也全部熄滅了。
隨後,他拿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到方晨的手機裡,約他晚上出去喝酒。
顧銘推掉了一天全部的工作,放在面前的白紙,被他寫滿了一個人的名字。
只是看了一眼,顧銘便覺得全身煩躁,暗罵自己沒有出息,即便這樣被戴了綠帽子,心裡居然還是放不下他。
他將這張紙揉成了一團,拋進了垃圾桶。
等不及下班,一個人坐在這裡,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她。顧銘隨手拿起鑰匙走到方晨的座位旁,見他還在處理文件,說:“沒什麼要緊的話,就先放着,等明天再回來處理。”
“快了,就一點點了。”方晨頭也不擡的說,在鍵盤上一陣敲擊,伸了一個懶腰,說:“終於完成了。”
“那快點。”顧銘已經朝電梯走去了,顯得有一絲的迫不及待。
方晨不明原因,緊跟身後,打趣道:“晚上難道嫂子不在家,你自由了?”
見顧銘冷着一張臉,方晨意識到自己可能踩到地雷了,連忙閉上嘴巴,選擇當一個啞巴了。
兩人一到會所的門口,經理便熱情的迎上前,面帶微笑,“晚上還是老規矩嗎?”
方晨正準備點頭,就聽到顧銘說:“晚上多來兩瓶。”
所謂的老規矩,便是一人一瓶威士忌,再加上一些果蔬拼盤。而晚上,顧銘居然說要多來兩瓶,着實將方晨嚇到了,不確定的問:“來兩瓶白開水嗎?”
“你說呢?”顧銘回頭,悠悠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方晨只能在心中爲自己保佑,別明天早上睡過頭,起不來了。
顧銘坐在了沙發上,看着服務生一點點將東西擺放在桌上,然後揮揮手示意,“你們先出去吧。”
待包廂門關上了,顧銘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見方晨像個木頭人一般坐在一旁,動也不動,顧銘挑眉問道,“你還傻坐着幹嘛?還不喝?”然後,直接將他面前的酒杯倒滿。
方晨連忙將酒杯端在手中,害怕他繼續往裡倒,連聲說:“夠了,夠了,慢慢來喝。”
“慢慢喝哪有什麼意思?”顧銘舉起酒杯,與他碰杯了一下,再次一飲而盡了,見方晨仍然只是小口的抿着杯中的酒,出聲催促說:“我都喝光了,你還不趕緊的?”
方晨皺了皺眉,心想算了,豁出去了,閉上眼睛正準備一口氣喝光,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他聽到這個鈴聲,彷彿是他此時的救命稻草,連忙放下酒杯,大笑着說:“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然後,他拿着手機走了出來,發現是妹妹的來電,接起來問道:“什麼事情啊?”
“哥哥,你現在在哪裡啊?晚上陪我吃飯吧。”方白在電話那頭撒嬌。
方晨回頭看了一眼包廂,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妹妹,着實是難以選擇,爲難的說:“晚上可能不行,我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啊?難道比陪妹妹吃飯還重要?”
“我和顧銘一起喝酒。”
方白聽到了,一臉激動,說:“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過來和你們一起吧?”
“那你過來吧。”方晨聽到妹妹這麼興奮的聲音,實在不忍心掃她的興,將包廂號報給她,這纔回到了包廂裡。
重新坐下,方晨才發現,自己只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的時間,顧銘已經喝光了一瓶的威士忌,此時正打算喝第二瓶。
方晨連忙阻攔住他,不贊同的說:“你不能喝太多。不然,你的胃肯定又受不了。”
顧銘弗開了他的手,皺了皺眉,隨即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說:“我現在沒事了,讓你來喝酒,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了。”然後指了指方晨面前還是滿滿的酒杯,說:“你的第一杯酒都還沒喝光呢!趕緊喝!”
方晨無法,害怕顧銘會再次喝到胃出血,只能讓自己多喝幾杯,讓顧銘少喝點。
他快速的幹掉了杯中的酒,然後從顧銘的手中奪過了酒瓶,直接舉起來,就着酒瓶喝。
“這樣好!”顧銘突然笑着誇獎,然後拿起另外一瓶酒,有樣學樣,直接吹瓶。
四瓶酒,短短的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全部落入了兩人的肚子裡。
方晨已經趴在了桌上,動也不能動了,只是嘴巴無意識的不停的砸吧。
顧銘好不容易將手準確的放在了方晨的肩膀上,結巴着取笑說:“方晨,你……怎麼……怎麼這麼快就……倒下了。”
他話剛說完,還是抵抗不住腦袋的暈乎,撐不住,順勢倒在了沙發上。
方白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兩人已經醉倒了。
她先走到了方晨的身邊,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哥哥,醒醒?”
這時,方晨迷迷糊糊的將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過了好一會兒,舌頭打結的問道:“方……方白,你來……來啦。”
說完,再次昏睡了過去。
然後,方白坐到了顧銘的身邊,見他已經開始睡覺了,這麼多年下來,她知道顧銘哥喝醉了便會睡覺了。
她輕輕的將顧銘的腦袋擡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雙手在他的臉上流連忘返,繼而低頭,在他的嘴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低聲呢喃:“顧銘哥,我不能失去你。”
方白按下了桌上的響鈴,沒一會兒,服務生便推門而入,禮貌的問道:“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方白指了指一旁的方晨,交代道:“你幫我在樓上的酒店開兩間房,然後擡他上去。”
“好的。”服務生得到了指令,連忙出去辦了。
大概十分鐘之後,那名服務生重新走了進來,說:“小姐,房間已經開好了。”
“那你幫我擡他上去。”說完,方白也站了起來,雙手放在了顧銘的胳窩處,讓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將他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使勁讓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纔站穩。
服務生已經架着方晨走到了門口,聽到聲響,回過頭,不放心的問道:“小姐,要不要我出去再叫一人過來幫忙?”
可是,方白卻搖了搖頭,她纔不要別人來碰她的顧銘哥。
顧銘哥只是她一個人的!
一步一晃,方白好不容易架着顧銘走到了房間門口,趕緊喚過那名送完方晨正準備離開的服務生,“你過來幫我把門打開一下。”
她實在是抽不出手來開門了。
方白將顧銘放在了牀上,然後跪在了牀上,顫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解開他襯衫上的鈕釦,直到露出了他結實健朗的胸膛。
不敢停頓,方白擡起他的上半身,將襯衫從他的身上全部褪下。
然後,她從牀上下來,纖細的手指放在了自己衣角上,只是猶豫了片刻,便將衣服從自己的身上脫下,直接扔在了地板上。
她躺在了牀上,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卻露出了兩人的肩膀。彷彿背下的兩人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遮擋物。
方白親密的側過身,將腦袋躺在了她的胸膛上,微微嘟嘴,剛剛好,觸碰到了顧銘的下巴,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手機,將這一幕拍成了照片存在了手機裡,編輯成了短信,從通訊錄裡翻出那個早早就存在了裡面,卻一直都沒撥打過的號碼,發送了出去。
見計劃已經成功了,方白狠一狠心,離開了顧銘舒服的胸膛,重新穿上了衣服,只要這個計劃能夠成功,顧銘哥註定就是自己的。
方白告訴自己,來日方長,不至於貪戀一時的溫暖。
揹包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