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陣馬蹄咆哮聲逐漸逼近,只見三五十人的一羣重盔甲騎兵,飛馳在一條溪流旁停下馬來,爲首的一名中年軍官,在高高舉起手中的馬鞭後,身後的衆多騎兵,紛紛勒緊馬繮繩。只聽中年軍官大聲呵道;
衆將聽令,下馬休整,副將,讓馬匹吃些青草,飲些河水。
隨着衆多騎兵領命下馬,紛紛各自牽着自己的馬匹,緩步向着河邊走去。
當中年軍官來到河邊蹲下身來,只見他撇了撇河面上飄落的樹葉,隨即雙手舀起一掌清水,大口飲下後,抹了抹嘴角,大喊了聲痛快。
正當他愜意間,卻被河對面的漂浮的一團物體所吸引,於是皺着眉頭大聲說道;
來人,去看看,他孃的河裡究竟漂着的是什麼?奶奶的,剛喝口水,就碰到個水鬼,真他孃的惡氣。
身後的騎兵應聲上前,沒一會,便把躺在河水邊的呂浩楠拖拽至岸邊,中年軍官上前觀看,一旁的騎兵則開口稟告道;
將軍,是個小孩,還活着,手裡還有個不知名的錦盒,看身上着裝,應該是我聖光帝國人。
中年軍官皺眉繼續道;
去把錦盒打開,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些什麼?
一旁騎兵領命,片刻後,騎兵捧着一個精緻的錦盒再次前來回到;
將軍,此錦盒太過嚴密,屬下愚鈍,未能打開。
中年軍官瞥了一眼騎兵遞上來的錦盒,隨後接過來在手中摸索半天,直至有一盞茶的功夫後,也未能打開。這時,有些惱怒的他,便衝着圍上來的手下呵斥道;
他孃的,你們都閃開,本將軍到要看看,是你這破盒子硬,還是本將軍的刀硬,。
說罷,便抽出腰間的長刀,對着地上的錦盒就是一刀,隨着咣噹一聲脆響,原本握在中年軍官手中的長刀,此時已應聲斷作兩截。
被慣性鎮的有些虎口發麻的中年軍官,很是不滿的,衝着圍觀上來的衆屬下怒呵道;
都他孃的看啥,該幹啥幹啥去,滾。
衆騎兵聽到中年騎兵的怒呵,紛紛轉身離開,留下中年騎兵繼續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着地上的錦盒,只見他伸手撫摸着錦盒,錦盒上,卻未留下一點刀痕,而他的長刀,卻斷作兩截的掉在一邊。
隨着中年軍官繼續好奇的摸索時,隨着他手指的不輕易間觸碰,只聽錦盒在發出一聲嗡響後,中年軍官則像是被電擊一般的,慌忙的將手中錦盒跌落在地。
片刻後,有些疑惑和不滿的他,對着身後大聲怒呵道;
把那剛剛撈起的小孩帶過來。
隨着呂浩楠被掕到中年軍官面前,中年軍官則伸出手指,試探性的在呂浩楠鼻尖試了下,隨後繼續吩咐道;
副將,你把這小孩連同錦盒,一起送回營中,讓軍醫官好生診治,要是讓這小孩死了,或者錦盒丟了,軍法從事。
副將抱拳領命,隨後托起呂浩楠跟錦盒,匆匆向着來時方向奔去。
次日,當呂浩楠從朦朧中醒來、,睜眼看到的,卻是一名頭戴方巾的老者,老者看到甦醒的呂浩楠,有些老淚縱橫的開口說道;
孩子你可醒了。
此時一臉不解的呂浩楠,有些虛弱的回到;
前輩,我這是在哪?
老者抹着眼淚繼續道;
你肯定是在軍營啊,武將軍發了軍令,要是你死了,老夫也難逃其責。
呂浩楠有些歉意的回到;
勞煩前輩了,不知武將軍是誰?
老者繼續回道;
武將軍就是鎮國大將軍武田,昨日是他巡查邊境時,救的你,對了,你看我這一高興,都忘了大事了,你先躺下,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不再理會呂浩楠,匆匆朝着帳篷外走去。此時的呂浩楠,一時有些不解,虛弱的他,只能靜靜的觀察着四周。
另一邊,老者匆匆的來到軍中大營後,謙卑的對着門外守衛的軍官稟告道;
將軍,麻煩你稟告武將軍,說昨天那小孩醒了,軍醫官特來回令。
守門的士兵嚴肅的回到;將軍不在賬內,爾等稍會回令。
聽到士兵的回覆,老者作揖感謝,於是匆匆再次返回軍帳。此時的呂浩楠,在一陣的觀望後,有些腹中飢渴的他,在艱難的坐起身後,踉蹌的便向着不遠處的桌邊走去。
此時,只見匆匆趕回來的老者,搶先一步,上前接過茶壺開口道;
你這是天冷着了涼,外加在河水裡泡了一晚,着了風寒,不可吃涼食喝生水,待我去煮些熟粥來。
說罷,便掕起茶壺匆匆向着帳外走去。大約半個時辰後,當老者端着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來到呂浩楠面前時,只見他謙卑的開口說道;
小主人,趕緊趁熱吃,等你吃完了,再喝些湯藥出出汗,就舒爽些了。
呂浩楠未有猶豫,飢渴的他,在接過來遞上的小米粥後,大口大口的呼嚕起來,老者一邊看着眼前狼狽的呂浩楠,一邊疑惑的繼續問道;
不知小主人,是那家子弟到此?
呂浩楠三兩口的喝完小米粥後,回想了片刻,於是緩緩回道;
前輩,我不是什麼主人,我就是一個藥材商戶家,打雜傭人的孩子。
老頭很是疑惑,於是接着問道;
那你爲何會磨難至此??
聽到此處,呂浩楠不禁有些心酸,於是把自己的前因後果,大致的講了一遍。聽得一旁的老者,又是膽寒,又是憐憫。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老者正想繼續追問,卻被身後突然走進來的兵卒打斷道;
武將軍有令,讓醒來的孩子前去問話。
老者匆匆起身,隨後謙卑的回到;
軍醫官領命。
說罷,便起身對着呂浩楠道;
武將軍要找你問話,你要是體乏的話,老夫揹着你。話落,便緩慢的側身蹲下,伸手便要呂浩楠上來。呂浩楠猶豫了下,奈何只能拖着疲乏的身體,爬上老者的後背。
將軍大營中,一身身着金絲綢緞的中年男子,此時正坐在帳中批閱着面前的奏報。只聽帳外卻傳來士兵的稟報聲;
將軍,軍醫官前來回令。
中年男子頭也不擡的開口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當老者揹着虛弱的呂浩楠,來到帳中放下後,便跪地回道;
將軍,小孩已經無恙,只是染了些風寒,有些體弱,特來回令。
中年男子揮揮手,意識這老者退下,隨後開口問道;
小孩,你是哪裡人?你帶的那個錦盒裡裝的是何物?
此時被放在地上的呂浩楠,剛一進帳,便被眼前的一切威懾的有些木訥,於是口吃的回道;我,,我是,,淋南人,我孃親是幕府裡的傭人,,
不等呂浩楠說完,中年男子便不悅的打斷道;
本將軍不聽這些,本將軍只問你,錦盒裡是何物?
呂浩楠搖了搖頭,中年男子皺眉繼續道;
此錦盒是從哪裡得來?
呂浩楠猶豫了片刻,說了三個字。梨花谷。。便低頭不再言語。。許久後,隨着中年男子揮了揮手。一旁的士兵,便拖着疲憊的呂浩楠,向着帳外走去。
此時,只聽站在中年男子一旁的長鬚老者道;
將軍,此錦盒像是不凡之物,想必裡面的東西也是有所價值。既然此子身體未曾康復,用其他手段逼迫,恐怕事得其反,在下有一注意,不妨先讓此子在軍醫官那裡好生休養,等過些時日,在一問究竟。
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隨後點頭吩咐道;
那就按軍事的意思去辦,不過你得多留些心眼,以防此子有其他目的。
一旁的長鬚老者領命後,匆匆出帳。
帳篷外,正當軍醫官緩慢的拖起呂浩楠,正要準備離開時,卻被隨後趕來的長鬚老者攔住道;
孫兄,此子就勞煩你日後多多留心關照了。
軍醫官忙作揖到;應該的,應該的,不知軍師還有何吩咐?
長鬚老者拱手回禮道;
吩咐不敢,若是此子日後身體康健,就留下來在軍醫處幫忙做些粗活吧,你也上了年紀了,有什麼跑腿的活,就讓他來負責,不過。。
話到此處,長鬚老者則上前一步,附耳繼續道;
此子身份蹊蹺,來歷不明,還要勞煩孫兄,多多關注,要是有個閃失,你我都少不了將軍問責。
話到此處,長鬚老者已轉身離去。留下身後的軍醫官則一臉疑惑,片刻後,軍醫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後看了一眼身旁虛弱的呂浩楠,苦笑的背起,快步朝着軍醫官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