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左痕起牀有條不紊的收拾好自己後安靜的吃完早飯,然後去學校。
今天是星期五上午有兩節印刷與印後加工課,在學校的實訓基地。
一路上繞在他身上的曖昧光線像箭矢一般飛飈亂竄,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
這個年年拿國家最高獎學金的‘好學生’,不僅成績好到令人乍舌,臉蛋也好看得令人驚歎。
最重要的是他那脾氣好得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所以才如此受關注。
喜歡安靜的左痕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
每天在學校裡的這段路程便是讓他最難過的。
他不喜歡被人赤-裸裸的盯着看,卻也管不住別人的眼睛。
如果開車過來對於他來說又太顯高調,會讓人懷疑。
所以他只能儘量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從不會與別人發生爭執,也絕對不會和任何人太過親密。
他的笑容暖得沁人心脾,卻永遠都隱着淡淡的疏離。
八點二十九準時到教室,他從不早到也絕對不會遲到一分鐘。
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幾秒鐘之後他兩邊的座位就有人悄悄地坐了下來。
他們是他曾經的室友之二,周楚雄和馮子謙。
上課鈴剛響沒幾分鐘,坐在他左邊的周楚雄就按捺不住了,趴在桌上拿書擋着臉悄聲問,“左痕你今晚有事沒?”
聞言,左痕用食指推了推那秀挺鼻樑上的平光眼鏡淺淺一笑,看似沒動脣卻從那兩瓣薄脣裡溢出了聲音,“怎麼啦?”
“你忘了今兒是邱彬二十歲的生日麼,我們準備幫他過生日,別跟我說你今晚有事什麼的。”
左痕神色溫淡,只答了一個字,“好。”
聞言,周楚雄灑然一笑,剛準備開口問他這些天請假去哪了,結果聽到講臺上飄來一道聲音。
“馮子謙你來闡述一下陽圖型PS版的製版工藝過程。”
年輕地女老師蔣瑜盯着左痕右邊正在睡覺的馮子謙也是神色溫和,沒有絲毫髮怒的跡象。
天知道她心裡有多討厭這死崽子,要不是因爲這混犢子她早當上將軍夫人了還用在這自找氣受。
過了好一會兒馮子謙眼皮兒都沒擡一下,語氣比那茅坑的石頭還臭,“不知道。”
蔣瑜淡淡的扯了扯脣角,面色如常不氣不惱,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讓他回答問題。
難得這兔崽子會來上課,一來就挺屍,可她就是不想讓他睡得那麼安穩。
“那麼周楚雄你來替他闡述一下。”
“啊?”某人一臉糾結,他書都沒帶呢。
周楚雄苦着臉望向左痕,投去求救的目光。
後者笑了,像水一樣輕輕盪漾着,右邊那若隱若現的小酒窩迷煞了剛剛睜開眼看着他的馮子謙。
“左痕。”見左痕沒動靜,周楚雄有點急在桌下用腿撞了撞他。
左痕彎着眸子悄聲道:“26頁黑體字下面的那三排,照着念。”
於是周楚雄拿着他的書不是很流利的照着唸完了那幾排字,蔣瑜也沒再刁難他。
上完枯燥乏味的一節課,左痕擡頭一掃,教室裡趴了一大片都在補瞌睡。
他在心裡輕笑:貌似大家的夜生活都挺豐富。
“左痕我們……”周楚雄剛要和他商量今晚的娛樂節目,結果左痕的手機響了。
“喂。”雖是陌生號碼但他還是接了,因爲,心情還不錯。
“請問是穆先生嗎?”電話那端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請問您是?”並沒直接回答那人,左痕禮貌的問道,臉上永遠都是那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我現在在你學校的對街,你能出來一下麼,我抱着你的孩子不方便進學校。”
哈啊!?他的孩子?
話音剛落,左痕那雙水靈剔透的眸子裡迅速閃過一抹異樣。
他活了二十一年可從來沒去任何‘花園’裡播過種,咋就結果實了?怪哉!
“好,麻煩您等我一會兒。”雖是滿腹疑竇,但那張白淨的臉頰上仍是古井不波。
掛掉電話,左痕溫聲道:“楚雄等會兒幫我把書一起帶上,我有點事要先走。”
“你去哪裡?我和你一起走。”這話是那睡神馮子謙問的。
在這裡他壓根兒就沒睡着過,今兒會來上課是被班長邱彬揪過來的。
還有個主要原因是他想過來看看身邊這個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某人而已。
一聽他要走,他也就沒啥興趣再待這裡了。
“有啥事麼?”周楚雄也好奇的看着他。
“沒事,我有個親戚來看我了,出去一下,你倆不能和我一起走,被系主任看見你們又得挨訓,晚上打電話通知我在哪,我直接過去,走啦。”
說罷,他便起身朝講臺上正在整理PPT的蔣瑜走去態度溫和的跟她說了幾句。
蔣瑜眼目含笑的準了假,他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實訓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