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的話讓左痕和陸席晗無語了半天,掛掉電話後左痕也不鹹不淡的丟了一句讓陸席晗很腎疼的話出來,他說:“我不會讓豆豆見湯臣!”
“爲什麼?湯臣是豆豆的親生父親!”陸席晗皺着眉表示不理解。
“這是姐姐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豆豆知道湯臣的存在。”
“…………”陸席晗一時被左痕堵得語塞。
的確,殺手皇后根本就不想讓湯臣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從豆豆出生到現在她都一直將豆豆的事情瞞得死死的,而且晚上他們幫豆豆洗澡時左痕告訴他,自己也是一個多月前才接到豆豆的,豆豆知道自己有個爸爸,但是那個爸爸叫穆左痕不叫湯臣!
女人連她自己她都不想要豆豆管她叫媽媽而叫阿姨,只能說明她真的不想讓孩子和湯臣扯上一點關係。
“你先睡吧,我哄豆豆睡覺。”左痕見陸席晗在微微出神,輕聲提醒了一句然後抱着人出了浴室。
“爸爸香香。”小傢伙這會兒有了左痕就把那個‘會說話的玩具’給忘到九霄雲外了,牽着左痕的浴袍可勁兒往裡面蹭,他的爸爸香噴噴的,好好聞吶!
左痕被小傢伙蹭得癢癢,又怕他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罪證便趕緊將豆豆給按在了肩膀上,不准他亂動。
豆豆雙手勾着左痕的脖子嘴巴嘟得老高,小身板還是沒消停,又聳又扭的想掙脫左痕的鉗制。
“豆豆,席晗叔叔陪你睡覺好不好?”跟着追上來的陸席晗伸手去掐某人嘟得高高的小嘴兒。
小傢伙鬼機靈了,陸席晗手剛碰到他的脣就被含住了,不過他就咬着輕輕磨了兩下便放了,呃…這棒棒糖不甜。
末了還揚着小下巴得意道:“爸爸要陪豆豆睡覺。”纔不稀罕你個大灰狼陪嘞。
“可是爸爸也要陪叔叔睡覺呀,我們都陪你好不好?”陸席晗嘴角一抹笑,忒壞,迅速避開了左痕踢過去的猛力。
豆豆看着兩大人打鬧得好玩兒,咧着小嘴兒嘎嘎笑……
三人回到主臥,剛擠到牀上豆豆就遭殃了,被陸席晗騷擾得像泥鰍似的在被子裡亂鑽亂竄。
左痕被一大一小鬧騰得無語凝噎,明明是來哄小傢伙睡覺的結果越鬧越新鮮,大的死活喊不聽,小的又哄不了,鬧騰的慌。
“哼哼…被我抓到了吧。”陸席晗大手捏着豆豆一隻小腳丫子笑得奸詐又得意。
豆豆抱着左痕的小腿被陸席晗倒拉着一路滑到了左痕的大腿腿根,終於給抱穩了。⊙﹏⊙|||
“豆豆,快放手,爸爸癢。”戰火殃及到了閉目養神的左痕,豆豆小手在他大腿內側直撓撓,癢得要人命吶。
結果他剛一將豆豆的手掰開,陸席晗就將豆豆一把拖了過去,然後將小傢伙翻過來捏着胳肢窩就是一陣瘋狂的蹂躪。
沒過幾分鐘豆豆就被那雙大手撓得喘不過氣兒了,小身板軟綿綿的渾身上下半分力氣都沒有了小臉蛋紅得跟番茄似的,水嫩嫩的真想讓人咬兩口。
這不陸某人就很不厚道的咬了人家一口,還可勁兒捏他,非得弄到小傢伙不停求饒了才甘心。
“小豆丁還躲不躲了?”
“不躲了。”
“給不給叔叔親?”
“給。”
“還咬不咬我手指頭了?”
“不咬了。”
“要不要睡覺了?”
“要。”
“這回乖了,那叔叔不逗你了你乖乖睡覺。”陸席晗在小傢伙臉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哄着豆豆慢慢入睡。
許是累極了,豆豆沒兩分鐘就睡着了,而且睡得比之前還沉,陸席晗捏他的臉嘟嘟他都不醒。
左痕拍開男人萬惡的爪子,威脅道:“再弄他我踢你下去。”
“好,我不弄他了。”陸席晗微微一笑,那雙幽黑清亮的眸子牢牢地攫住左痕,他好不容易將小傢伙弄到睡着後好辦事兒呢,怎麼可能又弄醒他。
“左痕,你有沒有想過,湯臣是豆豆的爸爸,他有權知道豆豆的存在,你這樣做對他們不公平,你姐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們更清楚,在黑水除了湯臣沒人能激起她一絲情緒起伏,憑她那種性格她要是不愛湯臣就不可能會有豆豆。”陸席晗掩去了眼底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變得冷凝沉斂,語氣鄭重而誠懇。
“我沒有說不讓湯臣一輩子都不見豆豆,只是想先弄清楚姐姐爲什麼要那麼做再說。”左痕聲音輕柔,態度卻很強硬。
“你就沒想過答案其實可以直接讓湯臣告訴你的麼?我想事情的緣由你姐和湯臣才最清楚。”
“………”這次左痕沒再回應男人的話,手指輕輕撫弄着豆豆光滑細嫩的小臉蛋,那種綿軟的觸感讓他略微起伏的心緒開始變得寧靜,他,需要仔細地思考。
“左痕你有了解過湯臣的家世背景麼?”陸席晗見左痕的神色稍微放鬆了些,決定繼續努力。
“只知道他表面上的身份。”他就是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查查湯臣的底細,還沒來得及而已。
“知道龍鷹望族吧?”陸席晗打算替他解決心中的疑問。
可是左痕在剛剛聽到那幾個字後雙眼倏地一睜,剛剛平復的心緒現在又掀起了波紋。
陸席晗沒特別在意,一般人聽他這樣問都會是這個表情,只是他不知道左痕的驚詫裡大有文章。
“龍鷹家族從清朝中期開始興盛到清末家族勢力達到鼎盛,那些年在南方有着呼風喚雨的能力,直到解放後龍鷹家族在南方的影響力才慢慢減弱,當時龍鷹和南亞、東南亞各國從事着毒品交易,後來發展到槍械的走私,人蛇的販賣全都是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他們和金三角的毒王沙坤關係親密,還與馬來西亞人蛇王卡巴里尼稱兄道弟,背後還有當時**政府的暗中許可,所以那時的龍鷹在南方纔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左痕澈亮的眸子又瞪大了幾分,陸席晗的話明顯震到他了。
陸席晗見狀微微牽了牽脣繼續道:“但是龍鷹到了湯臣他父親那一代有了極大的變化,湯臣的父親性子溫潤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的交易,他被迫接手掌管龍鷹之後,實施了很多的改革,下令不準販賣人蛇,逐漸用正常的商品交易取締他們在東南亞的毒品走私,可是他的作法觸怒了依附龍鷹家族的其他勢力,龍鷹起了內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不過最後湯臣的父親還是把內亂壓了下來,在他的帶領下龍鷹又逐漸扭轉了頹勢,可從那以後人們就很少聽到關於龍鷹的一些傳聞了……”
“後來湯臣他父親和一名斯里蘭卡皇室的後裔結了婚,有了湯臣,可是不知怎麼的湯臣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而且性格偏激得要命,患有一種很奇怪的狂躁症,十二歲時又染上了毒癮,家裡的傭人被他殺死了好幾個,他父母就他那麼一個獨苗,當時想弄死又捨不得,請了很多大夫都拿湯臣沒辦法,而且那時想他們死的人也對湯臣虎視眈眈,他不能去醫院,送他出國也不放心。”
“最後兩夫妻連江湖醫生都信了,湯臣十四歲那年他們買了一個女孩子爲湯臣‘驅魔’道士說湯臣命格太薄弱,承受不了大富大貴,得讓一個命格低賤的女孩來抵消他滿身的貴氣。”說着陸席晗的脣角微微扯了扯語氣帶着同情摻着無奈,還有點嘲諷的意味,爲湯臣,也爲他自己。
左痕臉色煞白,身子涼涼的……
那年他和姐姐被那人買去那座像地獄一般的府邸時就是去給一個男孩沖喜,他姐那晚抱着他哭得那樣傷心就是因爲那該死的‘命格低賤’。
陸席晗注意到了左痕的異樣,試探的問左痕,“當年那個女孩是你姐吧?”其實男人心裡清楚,故意那樣問只是爲了找藉口接續說下去。
“………”左痕沉默不語,雙眉擰得死緊。
“湯臣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他生了病像瘋子一樣,見人就打,摸着東西就砸,整天被鎖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手腳都被銬着,他沒得選連他父母他都不認得……”
陸席晗本來想替湯臣解釋的可是看着左痕的臉色愈發難看,他說不下去了。
沉重的空氣裡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可是陸席晗仍舊不死心,“左痕,湯臣以前是有不對,可是真的怪不得他,他清醒了之後聽別人說了也很懊惱,而且當時如果你們不走,你姐姐已經和他結……”
陸席晗的話還沒說完左痕冷聲打斷他,“如果我們不走,我姐姐會被他折磨死。”
沉默……尷尬的寂靜……
“我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湯臣就是那個男孩子?”良久左痕打破了沉寂。
“湯臣自己告訴她的,當時你姐差點殺了他。”陸席晗想到當時的情景這會兒都還心有餘悸,要不是他趕得及時,湯臣絕對已經被暮(左沐)殺了。
“他是有愧於她,可是對你姐姐湯臣真的沒有半分虛假,不可能犯過一次錯你連機會都不給他就判他死刑,這不公平,而且那個‘錯’他犯得也身不由己,不是麼?”
陸席晗的鍥而不捨讓左痕情緒安寧了許多,他知道左痕的軟肋是他姐姐,碰不得的,現在他不僅碰了,還揭開了那道疤,左痕心裡疼,他知道。
“先睡吧,明天再說。”沉吟了片刻左痕牽了牽被子摟着豆豆的小身子湊上去親了一口,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好好想想,想清楚,才能不再糾結。
陸席晗心裡輕輕吁了一口氣,在他的額頭上啄了一下摟着一大一小也閉上了眼睛,心裡在說:湯臣我盡力了,最後一關你自己來搞定吧。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滿地打滾兒……我要留言……我要動力……豆豆快去吧唧進來的所有狼姐姐們,親了有糖吃!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