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一百三十章
看着被關上的浴室門以及那應聲響起的‘嘩嘩’水聲，沐晴澄澈而明亮的大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着。
“咦？”就在目光掃過一邊客廳茶几上的時尚雜誌時，紅潤的脣瓣瞬間嬌憨的撅起，有着一種超脫於喧囂浮華的純真自然。
“我正好可以看看亞颯那臭小子在幹什麼！？”
自從那日出院後見過他，好像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聯繫過自己，有什麼消息哎！帶着幾分不滿、幾分不懷好意，沐晴踱着小小的步子一步步靠近了茶几。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亞颯都沒有告訴我！？”眸子裡的驚愕在看到首頁那偌大的標題時，如同傾倒了的墨液，一圈圈緩緩在眼底暈開。
秀氣的眉峰緊擰成一團，沐晴此刻再也顧不上其他，“晰晰，我用你手機打電話了！”
說完，也不等浴室的小黎晰回話，徑自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眸底的焦急和擔憂顯而易見。
奢華的落地窗外，此刻偶有清新的金光點點，透過微微拉開的窗簾投射進來，映照在了那本時尚雜誌最首頁的那一行醒目的大標題上。
“歐洲時尚首席男模——leo，今日宣佈會暫隱時尚圈！”
黑色的被標註的醒目異常的字體，映照着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翻飛跳躍的浮塵，如同沐晴一瞬間驚詫雜亂的心緒一般。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終於，電話在沐晴焦急而又不耐的微微擰眉中，傳來了一陣熟悉而又低沉的男音。
“喂傑森是我！”脆生生帶有絲絲急躁的嗓音，突兀的蕩入傑森耳膜，一如昨日記者發佈會之後他預料的那般，讓傑森鬆口氣的同時眼底卻有隱憂劃過。
看了眼客廳另一邊那扇緊閉的房門，傑森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異樣，只是面上的心疼和那雙深藍瞳孔中的無奈，卻是顯露無疑。
“沐晴小姐您好，亞颯估計這會兒還在和周公約會，不知道這麼早您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明知故問！澄澈見底的大眸中募得蒸騰起火光，沐晴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是啊，不知道傑森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唉、、無聲嘆一口氣，“沐晴小姐，反正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亞颯不捨得告訴你、讓你煩憂！”
那傢伙對你的感情，連我這個局外人看了都替他心疼、都不忍心讓你難過，那麼深愛你的他又怎麼會捨得讓你傷心呢！？
“煩憂？”大大的眸子似是透進了幾絲陽光一般，有着透明弧度的疑惑，“傑森你不想告訴我，那我就親自去問亞颯！”說着便欲掛電話。
“沐晴小姐等等！”無奈的趕緊出聲，“沐晴小姐你不能去問亞颯，這件事就算你問了他也不會告訴你的！”
是啊，亞颯是那麼愛沐晴又怎麼會告訴她，自己腦袋中長了個瘤要去做手術，而手術的成功率卻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爲什麼？他爲什麼不會告訴我？”脆朗的嗓音有着傑森也無法釋懷的東西在裡邊，像是亞颯那愛而不能言說的傷痛。
“因爲他愛你！”因爲愛了、深愛了，所以就算是她會怨憤自己，亞颯他也絕對不會告訴沐晴，讓她自責難過半分半毫。
碧藍深邃的眸子看了眼仍舊緊閉的房門，傑森眼底有一種情緒一閃而過，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神色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亞颯，就算這次你會怪我怨我，我也不能再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份痛楚了，因爲這麼多年、你的不容易和傷痛我是感同身受。
“沐晴小姐，”就在那邊的沐晴還在愣神時，傑森沉穩有力的聲音徐徐響起，透過隔着千萬裡遠的話筒隨着電波緩緩響徹在了沐晴耳畔。
“您可還記得您那年十八歲生日那天，其實那天亞颯並沒有通告也沒有外出，他就在你們約好爲你過生日的那間餐廳對面。”
“餐廳對面？”記憶回到十八歲那年，沐晴眼底隱隱有一種想要逃避傑森的話的**，因爲心底有一種恐慌和退卻在緩緩蔓延，可是、腦海中卻有另一股聲音在不停的推着她、推着她繼續聽下去，儘管接下來的事可能會是她不願聽到也不願接受的事實。
“嗯，就在餐廳那條街對面！”點點頭，傑森也陷入了回憶，“你知道亞颯對您的感情那麼深，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就算他再怎麼沒時間、不舒服，他也不可能會讓你自己一個人的！只可惜那天、那天他的體檢報告卻阻斷了他向你而去的步伐！”
那一年那一天那個像罌粟花一般妖嬈的少年，還有那張體檢報告那個從來高高在上，卻哭得如同一個丟失心愛娃娃的高貴少年。
“您還記得他曾問過您的一句話嗎，巴塞羅那！那是浪漫與浪跡天涯，他想要帶着你去走遍天涯訪遍海角，只可惜、體檢報告卻是腦瘤！”
“腦瘤？”低喃一聲，先前環繞在心底的不安瞬間消失殆盡，殘留的是那滿滿的空白和那填也填不滿的千溝萬壑。
腦瘤？腦瘤？腦子裡耳朵裡像是有千萬只蜜蜂在飛饒一般，沐晴此刻只覺得自己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腦瘤’那倆字不停在腦中嗡嗡作響。
“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您沒事吧？”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寂讓傑森一陣的驚亂，因爲他知道盡的驚亂，因爲他知道盡管沒有那所謂的愛情，沐晴心中亞颯也是那獨一無二的最特殊存在。
“難怪、難怪亞颯他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我聽不懂的話語！”近似低喃一聲，沐晴周身的力氣瞬間像是被抽走一般。
想着那日出院後遇見他，他那近乎絕望的眼神和淒冷到像似夾雜了悲切的語氣，濃濃的懊惱和無力感頓時襲遍了周身。
“傑森，那、那、、”強穩住被凝滯的心跳，“那亞颯現在怎麼樣，你們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他！”
慌忙的起身有些手足無措的抓起沙發上的外套，甚至就連洗漱完緊擰着眉峰看着自己的小黎晰也顧及不上了。
“衣服。鞋子！我的鞋子在哪兒？”拿着手機慘白着一張小臉無措的四處搜尋着，臉上是黎晰認識她以來從未見過的驚慌失措。
“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您先別急！”隔着電話也能感覺到那邊的無措，傑森忽然便有些後悔說出了這件事。
而那邊急的團團轉腦袋一鍋粥的沐晴，此刻是什麼也聽不進去，心底只知道她要去找亞颯、要去找那個記憶中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妖孽少年。
“鞋子！”慌亂的眼神在觸及到套房門口玄關處的鞋子時，一閃而過光亮，“我的鞋子！我要去找亞颯！我要去看他陪在他身邊！”
沒有一點意識的步伐焦亂的跨出去，沐晴根本就忘了身前還有一道茶几的阻攔，所以、、、
“嘭！”“嗯！”伴隨着悶亂的撞擊聲傳入電話那邊傑森耳裡的，還有一生雖不清晰、但明顯是痛呼的壓抑聲響。
“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您怎麼樣？”一陣懊惱，早知道就該遵從亞颯的意願，“沐晴小姐你沒有事吧，您怎麼樣？”
略顯擔憂的聲音不大卻響徹在偌大的客廳，傑森一向精明的眸子由於擔心電話那頭的沐晴，所以並沒看到那道出了房門的身影。
“晴晴！？”剛起牀還帶有絲絲慵懶的身影和眸子，在聽到傑森那略顯慌亂的聲音後，瞬間恢復清明。
“晴晴？”大步上前搶過傑森手中的手機，“晴晴你怎麼呢，有沒有事？晴晴！晴晴你有在聽電話嗎！？”
低沉悅耳的少年聲音，如同優雅的小提琴緩緩奏響的那一曲樂章，像是一針鎮定劑一般，幾乎瞬間便讓電話那頭無頭蒼蠅一般的女孩鎮靜下來。
半撐着想要起身的身子一頓，但片刻沐晴就平穩了心神，“亞颯！亞颯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找我？”好看宛如花中之王牡丹一般雍容華貴的容顏，緩緩綻開了饒是百花也無法企及的豔麗笑意。
“怎麼，親愛的晴晴你這是想我了？”他們認識這十幾年，不論何時，他都還沒見過這丫頭這麼迫切的想要見自己呢！
“亞颯，你現在怎麼樣？傑森告訴我、、、”話到一半猛然頓住，讓那邊等着她下文的少年頓時疑惑的蹙了蹙眉頭。
傑森說過，亞颯不想讓她擔心難過，所以即使自己一個人痛楚也纔會不告訴關於病情的事，那現在她如果貿然說出來的話、、、
電話那頭半晌的寂靜，讓少年冷豔至極卻只有在遇到沐晴時會綻放獨特溫柔的眸子微眯，危險的側頭緩緩看向了身旁的傑森。
唰！觸電一般幾乎瞬間坐直了身子，傑森強穩住暗暗祈禱的心神，但面上還是不動一點聲色的影響少年探視着自己的目光。
“晴晴，傑森說什麼？”眸光收回，亞颯壓下心底的一直以來的擔憂，試探着開口：“他剛纔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說亞颯你現在要退出時尚界，是因爲、因爲你要回去意大利！”亞颯，對不起！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繼續不知道好了！
潔白整齊的貝齒緊緊的咬着下脣，一向澄澈明亮的大眼深處，涌動着滴滴加攜了濃濃心疼和愧疚的晶瑩剔透的水珠。
“這樣、、”心下暗暗鬆出一口氣，然後沒好氣的瞪一眼身邊的傑森，笑着道：“晴晴你別聽傑森亂說，我只是想自由的休息一段時間，怎麼可能會回去意大利！而且，就算我要回去意大利了，晴晴你也是第一個知道的，我怎麼會不告訴你呢！”
拉開的窗簾被透進窗縫的清風緩緩吹拂着，金色而又溫暖的日光透過落地玻璃照射進了少年藍田暖玉，微涼卻又透射着點點獨特溫柔的眼底，如同夜間濃墨夜色渲染下那高雅綻放的優曇花一般清豔，折射着光書中跳躍叫喧的五彩塵埃，刺痛了傑森眼的同時，也刺痛了沐晴的心。
深吸一口氣，緩緩淡去心間縈繞的所有悲慼情緒，沐晴艱難的牽起脣角，一如每次見到少年時脣畔那暖透人心的笑意和笑顏。
“亞颯你是不是最近又肉疼了，隱退時尚圈也不告訴我！你說，你現在和傑森在哪兒，我這就過去揍你！”
聽到她臭臭的聲音，亞颯靠近身後的沙發輕笑一聲，“我說臭丫頭，不是我沒想您老人家彙報這事，而是你那手機根本無法接通啊！”
“呃、、手機掉水裡沒法用了！”有些訕訕的摸摸腦袋，沐晴嘴角的笑意像是黃泉彼岸的曼珠沙華一般，帶着一種隱隱的刺痛在裡邊。
亞颯，如果十八歲那年你開口，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巴塞羅那，沐晴也會陪着你一起踏過，看遍那所有的城市繁華。
“真是越來越笨是越來越笨了，手機也能掉水裡！”開玩笑的低笑一聲，亞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扭身看向身後的傑森，一手捂住話筒一邊底聲道：“傑森，你馬上出去買一部女士手機，要性能比較好耐摔耐用的那種！”免得這笨蛋還沒用幾天就給摔壞了！
“好。、”點點頭，有些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穿上一邊的外套走了出去。
“臭亞颯你再說我笨小心我揍扁你！”沒好氣的哼哼一聲，嘴角雖掛着與平日無二的沒心沒肺笑意，但眼角卻有晶瑩剔透低落掉地。
燕尾蝶一般幽美纖長的捲翹睫毛輕顫，像是盛夏早間沾染了滴滴晨露的花瓣一般，沐晴微微垂下了眼瞼，看着華美地板上緩緩暈開的水漬。
“亞颯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玩兒！”
“找我玩兒？”姣好的眉眼劃過一絲笑意，但卻帶着淡淡的苦澀，“晴晴你就不怕你家的秦上校吃醋、生氣！？”
“他有什麼好生氣吃醋的！更何況我現在沒和他在一起，他愛生就去生好了！好了，還不快告訴我你在哪兒！”
脆生生略帶絲絲不耐煩的女音，有着亞颯熟悉的腔調和節奏，伴隨着手機裡電波的流動，緩緩蕩進了亞颯苦澀的心間。
脣畔的笑褪去了苦澀，沾染上了風華絕代，少年的眸子一如窗外金光燦燦的日光，“我現在在z市新城區的燕園！”
“新城區的燕園？”好看的眉眼微皺，沐晴使勁從腦海中扒拉着這個地方，“那是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我都不知道z市有這麼個地方？”
“就是在、在、”“對了傑森，咱們現在是在哪兒來着？”頭也不回，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寂靜的空氣。
呃、、傑森貌似好像被自己使喚出去給這丫頭買手機了。
無奈又苦惱的換個姿勢半躺在沙發上，亞颯糾着眉道：“管他在什麼地方！晴晴你就別過來了，我去找你！”
“可是、可是、、”擰着眉看着身邊的小蘿蔔頭，沐晴的眼底還有殘留的水跡，脣邊的笑意也仍帶着亞颯也不知道的心痛。
“怎麼哪，你不是說你沒和你哪位上校男朋友在一起，怎麼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哎呀臭亞颯你說什麼你！”沒好氣的吼一聲，沐晴擡手揪揪小黎晰精緻的臉蛋，有些糾結道：“只是我這邊可能不太方便！亞颯你那個車子還有地方再加一個人嗎？”她總不能自己出去玩，將這臭小孩自己丟在家裡無聊吧，那樣多不好啊，而且她也說過要陪着這小臭孩的！
“加一個人？晴晴你還要帶誰！那個你小時候一起玩兒的瘋丫頭、還是他家那個牙都沒長全的小奶娃子？”
“呃、、”有些訕訕的伸出小手，不管那邊看不看得見，比劃了比劃，“比那個小奶娃子可能要打那麼一點點！”
“大一點點？”眉峰輕挑起好看的弧度，“我說晴晴，你又將誰家的小孩給拐帶了，你作爲國際刑警怎麼還知法犯法！？”
“什麼拐帶！？臭亞颯你再亂說試試看，明明是這小子喜歡我自己想要找我當姐姐的，什麼拐帶、會不會說話你！”
一旁的小黎晰聽着她這話，嘴角明顯的抽搐了。
什麼是我喜歡你想要找你當姐姐，明明是你那天笑眯眯的說什麼，想不想給你當家人和你一起玩兒的，怎麼還反到成我自己跟你走的了！
一邊忙着聽電話的沐晴自是沒空去琢磨他在想什麼，只是不耐煩的擰擰眉，“好了，你要過來就快些過來吧，我和晰晰在這邊等你！”
聽着她不耐的口氣，亞颯在電話那邊低笑一聲，無奈道：“好，那你不要亂跑在那邊等我過來！不過，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豪儷！我等會兒和晰晰就直接在豪儷門口等你，你要快點過來哦！”說着，不等那邊的亞颯回話，擡手便性急的掛斷了電話。
“晰晰，你先等會兒我去洗漱，待會兒我帶你出去玩兒！”將手機匆忙塞進小黎晰手裡，急急便進了浴室。
而那邊又一次被掛斷電話的亞颯，無奈的看着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只是好笑的搖搖頭，然後也打算出門。只是、、
“亞颯你讓我買的手機買好了，這個款式和顏色沐晴小姐應該會喜歡！咦、亞颯你這是打算那兒？”
說到一半的話在看到門口優雅換着鞋子的少年時，有些頓住，但片刻也就反應過來，能讓一向優雅高貴的亞颯如此的，怕是除了那位再也沒有別人。
無可奈何地低嘆一口氣，將手裡一切已經裝置好的新手機遞過去，“這是手機，sim卡也都已經重新補辦好裝置上，你的電話號碼也已經存進去了！”
“謝了！”繫好鞋帶，笑着拍拍傑森的肩膀，“我過去晴晴那邊一會兒，待會兒的早飯和晚飯就要你自己一個人用了！”
說着對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傑森妖魅一笑，將那款剛纔新買的女士手機扔進另一邊的衣兜，整理了衣衫便欲出門。
“等等亞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出聲，傑森拍了拍腦袋道：“差點忘了問你，後天的手術咱們是在這邊還是回去美國，那邊莫勒醫師也都安排好了！”
嘴角的笑意有瞬間凝滯，就連擡起的步伐和握在門把的右手也有輕微的僵硬，但也只不過是瞬間。
“你幫我聯繫莫勒醫師，莫勒醫師，告訴他我在這邊手術，反正醫院不是也早已經聯繫好了！”
“亞颯你！？”碧藍的眸底劃過一絲顧慮，“你要知道中國這邊的醫療設備雖不差，但始終卻不如美國那邊先進，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美國！”
“傑森、”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語，亞颯俊美的側臉看不出任何情緒，“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你知道，你知道是多少？”
猛地擡頭看向側對着自己的少年，傑森片刻的愣神後沉聲道：“百分之、、、十七。”
“是啊！百分之十七呢！”低喃一聲，“正因爲是這樣所以纔不想離她太遠，也因爲是這樣所以纔想要一直留在有她的地方！”
“亞颯，爲什麼不告訴沐晴小姐？”也許，有她在手術的時候陪着你，手術的成功率會更高！
華美如胭脂花一般的眸子看向落地窗外，沒有距離也沒有焦點，“傑森，我不想萬一手術失敗，晴晴會難過傷心！”
看到她難過傷心自己會更難過傷心，所以即使是一分委屈，他也從不捨得讓她受。因爲那樣他會心疼、會止不住的想要心疼！
“可是，你這樣不告訴沐晴小姐，她也終會有一天知道，那時候她會更傷心更難過，甚至，她有可能會心疼愧疚一輩子！”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晴晴有自己要愛的人，她知道後也許會難過會傷心，但最終還是會忘了我忘了所有的心殤！”
“亞颯、、”皺眉看着一臉苦澀卻又心安的少年，傑森猶豫片刻，終是說出了他一直期望卻又從來不知道的結果。
“關於那一年、那一年沐晴小姐十八歲生日的那天，你說想帶她去巴塞羅那、、、沐晴小姐曾是想要和你去的！”
看着少年一瞬間驚怔住的目光，傑森眼底又心痛和惋惜在緩緩蔓延，但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第二天，我曾去找過沐晴小姐！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但我仍舊覺得恍惚是今天。那天陽光很燦爛，但是抵不上沐晴小姐嘴角眼底的笑容，尤其是當她笑彎彎着大眼問我你去哪兒時，我便已經知道！”
“晴晴、、”猛的一個趔趄，恍惚着心神雙手扶住傑森的肩膀，“傑森，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當時不告訴我？爲什麼！？”
“亞颯，沐晴小姐曾經是想着要去愛你的！”
看着面前已經失去平日冷靜的少年，傑森緩緩閉上了碧藍的雙眼，不再看亞颯那痛悔的容顏。
“晴晴！晴晴、、”無力的垂下雙手，些微喑啞的嗓音漸漸變得平靜，“傑森，無論如何晴晴至少是想要愛過我的，是不是！？”
“是！沐晴小姐曾想着和你永遠在一起！”點點頭，傑森知道此刻的亞颯想聽什麼。
“這就夠了！這樣就足夠了！”低笑一聲，亞颯忽的擡頭看向傑森，“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這就過去找她了！”
“亞颯、、”
“你放心，我只是知道了這件事而已！”右手打開房門，“她現在有屬於自己幸福想要守護，而我能做的、便是這麼一直看着她愛着她便好！”
話音落地的瞬間，打開的房門也隨着那道清瘦背影的離去而緩緩掩上，只留門內傑森無可奈何卻又惋惜的看着緊閉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