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雪足足在牀上養了五天才能下牀,剛開始下地的那一刻,頭還直髮暈,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差一點丟了性命,雖然只是小感冒,但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那就是大病,好在這小鎮還有些偏腳大夫,醫術雖不好,但是治小病的方子到是不錯。
其間林丞之先派了一個人回去給家裡人送信,哪知次日晚上那侍衛就受了重傷回來,慕凌雪和林丞之對視一眼,先將人擡到屋裡,處理了傷口又煎了藥讓人喂下,才退出房間來。
“是鳳谷秋?”林丞之覺得不太像,可是除了他又有誰能攔着自己的人呢。
慕凌雪搖搖頭,“怕是另有其人。”
鳳谷秋雖然混蛋了些,卻也不會做出這麼小人的舉動來,看看侍衛身上的刀口,刀刀往致命的地方砍,要不是自己是個現代人手裡的醫術,換成旁的人跟本不可能將人救回來。
下了這樣的狠心殺人,除了那些一直緊追死士,到不像旁人能做的出來的,慕凌雪已猜出一二,一旁的林丞之也不說話,一直緊擰着眉頭,他們在這偏闢的地方可是誰也沒有得罪過,是誰竟然敢下這樣重的手,難道是土匪?
慕凌雪對身後的李旺吩咐道,“一路上過來時,有一匹死士一直緊追不捨,我怕會是他們,你讓人都警惕些,不與他們對恃,起碼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別一個個的讓人放倒,那可就完了,雖然現在一直不清楚那些人到底要做什麼,可是既然能讓這受傷的侍衛回來,顯然會一路追來,此時怕就潛伏在四周。
慕凌雪拉着欲言又止的林丞之進了屋,才壓低聲音將路上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這些人可能是衝着鳳谷秋去的,眼下咱們在這裡,他們定是以爲咱們就是鳳谷秋,找不到糧草,回去不能交差,就得拿人出手,怕就是這個目地。”
“此處不易久留,咱們還是趕路吧,不然怕是會牽扯上無辜的人。”林丞之良久才肯定的開口。
慕凌雪也正有些打算,“不過就這樣上路總是威脅,我現在寫下幾方藥單,你讓人去大夫那裡看看有沒有這幾種草藥,要是有就都買下來。”
語罷轉身拿過筆快速的寫下幾個草藥的名子,好在上一世沒事時總拿着那些從網上尋來的方子配起來做實驗,到也有幾處能用來整人的好使。
就像這種燒了之後,聞起來就能讓人出現幻覺的草藥,就很好使,人的心底只要有慾念,聞了之後就會出現幻覺,指怕連和尚都不可能沒有慾念,何況這些人了。
等林丞之派人將草藥拿回來時,整整一大麻袋,慕凌雪點點頭,總算是夠用了,她正坐在屋裡用侍衛買回來看布做着口罩,只要這草藥一點起來,不可能自己人聞不到。
“這個是什麼?”林丞之看着一塊布兩連縫着繩,最其怪的是這塊布是由兩塊布合成的,從一旁還留着一個縫,能塞進東西。
慕凌雪拿過來戴在臉上給他看,又摘下來,“到時分給每個人一個,等路上我點起草藥時,就讓人拿起雪塞到這個縫裡,咱們自然就聞不到那草藥味了。”
這也是慕凌雪臨時想起來的,隔着雪呼吸雖然費盡了一些,隨着呼吸出來的熱氣,裡面的雪也就會慢慢的化掉,但是有些常識的都會知道,雪會從外面的一層化起,挨着嘴的反而化的最慢,現在的天氣冷的刺骨,只要雪一化,馬上就會又凍成一層層的薄冰,凍成冰也需要一斷時間,而這斷時間正好夠用了。
慕凌雪慶幸是這樣的天氣,不然這樣的草藥她還真不敢用,用了怕自己人也中招。
林丞之大爲驚奇的站在一旁,拿着口罩戴了又摘摘了又戴,新奇不已,待看到針腳後,抽了抽嘴角,“你的針線活也太差了。”
那大針碼兩根手指塞進去都沒有問題,林丞之雖然不懂這些,可是這樣的針腳不用多看,天下定尋不到。
慕凌雪瞪了他一眼,“不過是用來應急的,你還當府的褻褲穿不成?”
林丞之臉一紅,“你是個女人,說這些也不知羞。”
“我又沒有說旁的,是不是你想歪了?思想要純潔點。”
到底是誰不純潔?林丞之知道說不過她,只能乖乖的認錯,慕凌雪看了他一眼,“這可不像你啊?竟然會讓人了?記得當初讓你知錯,還是在我的拳頭下才行的,你回家你爹沒問起過你像豬頭一樣的臉是誰打的?”
想起這事,雖然沉得丟面子,林丞之卻很是得意,“說起來,那次可冤枉了一次彭掌武,我回城時,正好遇到他在街上欺負人,我就去報打不平,然後與他就打了起來,後來我爹帶着人來了,一看到我被打成那樣,當場就紅了眼,帶着上前去把彭掌武打了一頓又將他送回彭家問罪去,任彭掌武怎麼解釋,我就是認準了是他打的,他爹就狠狠的打了他一頓,還讓他到我家負荊請罪。”
不但沒失了面子,還佔了便宜,算計了旁人,慕凌雪翻了翻眼睛,這事還真虧得他做的出來,現在想想彭家不也是因爲他而落了罪了嗎?
林丞之此時說起還不免有幾分得意,“那事之後回家我爹還罵我惹禍,被我娘一眼給瞪了回去。”
“看樣子你爹很怕你娘?”在這個時代還真是少見。
林丞之曖昧的拋個媚眼過去,“我爹很寵我孃的,從來都沒有納過妾的想法,又聽話,將來哪個女人嫁給了了,我也會和我爹一樣。”
慕凌雪打擊他的搖搖頭,“這可不一定,你爹現在是丞相,你是嗎?”
林丞之被她的話一噎,逞強道,“那有何難,大不了我當丞相去,要是真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萬一皇上是鳳谷秋呢,你還做丞相不?”慕凌雪想起兩人一見面就像仇人般,若真有一天林丞之當了丞相,該會是怎麼樣的場面?
林丞之一呆,到不知怎麼回答了。
慕凌雪看他這樣,也不想在逗他了,“行了行了,我只不過是說着玩呢,權利越大,平日裡就會越累,到不如快意的活着,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且這誰當皇帝可不是咱們說的算,睿王和皇后厲害着呢。”
就像養了這樣的一匹死士,要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能力的,敢不敢鳳谷秋出事而讓人想到他們身上,那就是一種破釜沉舟的證明。
林丞之拿着口罩坐下來,“小雪,那草藥有什麼用?”
慕凌雪見屋裡也沒有旁人,就小聲跟他解釋了一下,林丞之聽了眼睛閃閃發亮,竟有這樣的做用,想着一會兒非得留起來一些,等以後對付鳳谷秋也有辦法了。
他心裡想着怎麼對付鳳谷秋,此時已到了邊關的鳳谷秋,將糧草和衣物交給陣守的將士後,並沒有多做停留,他的解釋很簡單,原本糧草就少,他不能帶着手下在這裡大吃大喝。
如此讓將士感動不已,目送着卸了東西就起程的王爺遠去,直到沒有了身影。
騎在馬上的龍虎可明白,王爺這麼急着走,定是想要趕上王妃,只是都這麼多天了,他們在趕回去,人怕都快到京城了。
“連夜趕回小鎮。”馬車裡鳳谷秋低聲吩咐,“讓人給本王備馬。”
龍虎聽了神情一凜,並不贊成,“王爺還是在馬車裡面吧,耽誤不了多少的路。”
得不到回覆,龍虎只能去後面把王爺的馬牽過來,王爺雖然能騎馬,可是體質弱,只要太過勞累了,就會生病,這些也是當年睿王和皇后設下的圈套,害得王爺做下了這樣的毛病。
看着王爺頂着寒風快馬而去,龍虎只能吩咐衆人跟上,一邊追了上去。
至於小鎮裡,爲了對付會出現的刺客,慕凌雪和林丞之確實沒有急着上路,兩人一直準備着路上要用的東西,所以這才耽誤了起程。
鳳谷秋半夜進了小鎮後,直接往小客棧而去,龍虎進去探了虛實,見人沒有走也鬆了口氣,在看騎在馬上的鳳谷秋眉毛上都是白色的寒霜。
聽到人沒有走,鳳谷秋才跳下馬,直接進了院子,李旺一直讓人安着客棧的安全,見人進來先是一驚,待看到是閒王后纔過來問安。
鳳谷秋擺擺手,直接往裡面走,遠遠的能看到屋裡的燈亮着,還不時夾雜着男女的歡笑聲傳出來,原本就帶着寒意的臉越發的陰沉起來。
李旺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自然是看到了,就破聲對着屋裡道,“公子,慕姑娘,閒王到訪。”
只聽屋裡瞬間靜了下來,不多時林丞之推門走了出來,隨手把門帶上,“王爺這是、、、?”
看着他發白的眉發,林丞之好奇不以,到忘記了出來是要找鳳谷秋吵架的,鳳谷秋跟本不理會他,儘自的往前走,繞過擋在前面的林丞之就要往屋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