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皇后領着衆婦人站在宮殿外面,遠遠的就看見龍攆往這邊來,忍不住心裡的激動,帕子被緊緊的握在手裡。
其他命婦哪個敢擡頭,除了皇后,衆人皆跪在地上,慕凌雪因是閒王妃,在縱命婦的前面,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用眼角往前掃。
呂皇后已迎上前去,雖神情激動,不過畢竟還是忍住了,恭敬的問安纔過去從宮女手裡扶過皇上,皇上年歲過五十,看着卻老卻很精神,也不像有病的樣子,那雙眼睛似很平常,可當用它看到你時,就會讓你不由自主的沉浮。
這就是皇家的威嚴啊,慕凌雪不得不感嘆。
一番禮節之後,衆人才回到了殿內,皇上坐在上首,“閒王的側妃有了身孕,是哪一個?”
皇后笑着對站在下面的楊氏招手,“容兒,還不過來見過皇上。”
楊氏這才垂着頭,規矩的上前行了大禮,跪拜在地上,也不敢擡頭。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到是個懂規矩的。”
難不成你見過不懂規矩的?慕凌雪心裡排腹偷偷擡起頭,正巧對上那雙無焦急又讓人不可小視的眸子,不慌不亂的低着頭,心裡還在想,怎麼突然覺得皇上那話是在說她呢?
一定是她多想了,皇上整年不出皇中,對所有事情都不過問,又怎麼會知道她是誰呢,這才鬆了口氣,總之不是惦記着她就行。
“賜坐”楊氏恭敬的謝過恩之後,上面皇上才又開口。
呂皇后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僵,才笑着命身旁的宮女拿來錦札,殿內除了皇上,她這個當皇后的都沒有坐,閒王的側妃竟然就坐下了,皇上這樣做豈不是在衆人面前打她的臉。
心下暗恨,呂皇后狠狠的掃了楊氏一眼,只把皇上的羞辱怪到了她的身上。
宮女拿來錦札之後,楊氏謝了恩之後才搭了個邊坐了上去,呂皇后一笑,已有了計策,“皇上,你還沒有見過閒王的媳婦吧?還是當年東晉國的第一才女呢。”
皇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只噢了一聲,顯然根本沒上心,呂皇后的目地也不在這,儘自的招各慕凌雪,“老九媳婦,還不上前來見過你父皇。”
心裡明白的都聽出來不對味來了,先前對楊氏,皇后可是說着皇上的,而對王妃直呼老九媳婦,甚至還是父皇。
這當着眼下受皇上青寐的楊側妃面前這樣一弄,豈不是落了楊側妃的臉面,讓她知道在受寵也不過是個妾,更是連皇上父皇都叫不了的。
無形中一定會讓楊側妃心裡有隔閡起來,與王妃也會有了間隙,可皇后這樣說又是按規矩來的,但是聰明的都知道,皇后這樣做,那也該是對親近喜歡之人,按她們知道的,皇后似乎對閒王妃並不熱落。
慕凌雪心裡不滿皇后又拿她當靶子,還是規矩的上前問安,跪在那低着頭,良久也等不到皇上開口,怪了,她還以爲皇上會直接打發了她。
呂皇后這些年來也越發的摸不清皇上的心思,眸子動了動,纔開口,“老九媳婦起來吧。”
呃、、、、
衆命婦在場,皇上落了閒王妃的面子。
馬上氣氛就不對起來了,明眼就看出來了,皇上這樣一來,到似有意爲有了身孕的楊側妃撐腰,那做爲正妃的閒王妃,今日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回府之後怎麼能不找楊側妃的麻煩。
暗下衆命婦只等着看熱鬧,卻哪裡發現慕凌雪神情不變的臉,她是跟本不在乎,怕到時又要讓衆人失望了,而呂皇后此時怕是最高興的了,兩隻眼睛笑着眯成一條縫。
楊氏規規矩矩的坐在那,眼睛盯着鼻子鼻子盯着胸口,可心下卻暗恨不已,皇后還真以爲她是幾歲孩童不成,若真那般,她又豈會懷上身孕?
想這樣挑撥她與王妃間的關係,她也沒有那麼傻,不過看着王妃落了面子,心裡還是忍不住高興,何況今日當着這麼多衆人的面出了這樣的事,若王妃回府對她做什麼,到時也會被唾沫淹死,以她對王妃的瞭解,還不會蠢到那個程度。
這是自然,慕凌雪退回到衆命婦的身前,半低着頭,她纔不會蠢的與衆多女人爭一個男人,這功夫外面有侍者宣睿王和閒王來了。
衆命婦這才退了下去,到殿的後面的西廂房歇着,大禮已問完,只等着下午的宴席了,衆人難免鬆了口氣,有些更是激動。
“看着皇上龍身強健着呢,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