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傑和賈秀芳,兩人先後離開了錦林苑,返回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畢竟龍虎軍纔剛剛佔領陽州城沒幾天,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
施政帶領人馬前往七縣平亂,陽州城內的城防事物,就全權交給了許世傑管理,而薛常勝則是從旁輔助。
至於賈秀芳就更不用說了,剛剛上任陽州監州沒一天,他要籌備的事情,多不勝數。
如今整個陽州城,估計就只有聶錚這個甩手掌櫃,過的稍微清閒一點。
剛剛聶錚將伍散人的來意,告訴了賈秀芳和許世傑知道,他們二人都對此事表示反對,認爲那伍散人心懷叵測,來歷不明,非常值得懷疑。
對於此事,聶錚也表示贊同。
但是那伍散人獻上的奇門八陣,聶錚也拿給賈秀芳觀看了,賈秀芳看完之後,連連點頭稱奇,說這上古陣法乃真品,並不是假的。
這個結果讓聶錚十分高興。
在這個陌生古代世界,陣法的厲害之處,聶錚早有見識,早在龍虎山的時候,他心中就有此想法,希望日後自己的隊伍,也能夠擁有一羣精通佈陣的精銳戰士。
如今伍散人獻上這本奇門八陣,瞬間讓聶錚看到了希望,他覺得只要日後挑選出一批精銳修習陣法,一旦陣法習練成功,到時候陣法再配上各種軍火武器,戰鬥力只怕會翻幾倍,對付起那幫大越土著,綽綽有餘。
但是伍散人奉上的奇門陣法只有半冊,另外半冊,必須要自己幫助他取得龍蟒的血卵,他才肯交給自己。
說句實在話,聶錚得知了龍蟒的傳說之後,心中也是意動不已。
根據許世傑所言,龍蟒除了產下的血卵之外,它渾身都是寶,尤其是龍蟒的血液和骨髓,簡直是天下間極品的聖物。
隨隨便便的一滴龍蟒之血,便能夠讓一個普通人擁有九牛二虎之力,一旦踏上武道,實力必會突飛猛進,獲得極高的武道前途。
除了龍蟒的血液和骨髓之外,像它身上的蟒皮龍骨,都可以製造成舉世無雙的護甲和兵器。
龍蟒雖然渾身是寶,但前提是你得有本事將它拿下。
古往今來,在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還從未有人擒殺過龍蟒。因爲,這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聶錚和別人不同,他不僅敢想,而且心地已經開始在計劃怎麼做了。
從得知龍蟒神奇功效的那一刻起,聶錚心中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一次,別說是伍散人來求自己幫忙,就是沒有人求他,聶錚也會親自動手對付那條龍蟒。
龍蟒的誘惑力,實在太巨大了,聶錚完全沒有能力抗拒。
自打他重生黑風寨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爲了自己的弱雞戰鬥力而苦惱,本身的實力不強,如果沒有什麼奇遇,他再怎麼努力練功都是徒勞,關鍵是他沒練武的天賦,而且也吃不了那種苦頭。
一直以來,聶錚總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武功高有什麼用,只要自己有軍火武器防身,別人還不是照樣拿自己沒辦法?
可是經過上一次在城外,被那騎蝙蝠的大越高手刺殺一次過後,聶錚心底慢慢的有了些隱憂。
他很清楚,現在他的勢力還不夠大,對別人的威脅也不夠大,假如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對天下間所有的王權勢力,產生巨大的威脅之時,到那時,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絕頂高手,前來刺殺他。
如果沒有一批頂尖實力的高手,護衛在身邊的話,他以後的處境會很危險。而且總是依賴別人的保護,終究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想辦法提高自身的實力才行。
既然尋常的練武太辛苦,而他又不願意浪費這個時間去鑽研,那麼爲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尋找一條通往武道的速成捷徑了。
這條捷徑,就是世人不敢想的捕殺龍蟒了。
捕殺龍蟒,非做不可!
一條上古龍蟒長達數十丈,渾身上下的寶貝多不勝數,像那些什麼龍蟒血液骨髓,更是多的嚇人,聶錚一個人哪裡需要那麼多。
如果他真的成功捕殺龍蟒之後,他一定要用龍蟒的血液骨髓,打造一支頂尖實力的神級軍團。
這支軍團不僅武功強悍,而且還要精通陣法,擅長使用各種單兵軍火武器。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這支神級軍團被培養出來的話,聶錚就真的可以縱橫四海,天下無敵了。
想到這裡,聶錚興奮無比,當場他就暗中決定,跟隨那伍散人前往古龍坑對付龍蟒。
但是在這之前,他一定要做好一切準備才行。
例如,進入一趟軍火商業街,去裡面購買一些深水炸彈,或者是其它什麼威力較大的炸彈都行,反正數量一定要多,多到可以把那條上古兇獸炸上天最好。
………………
三天之後,五葉觀。
此時正值深夜,在五葉觀的一間幽暗的廂房之內,點着一盞昏暗的油燈。
油燈的旁邊,擺着一副梨木車椅,椅子上坐在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年約二十左右,生的眉目秀麗,面若桃花。這女子雖然長得極其美貌,但是臉色卻極其的蒼白,尤其是她坐在車椅之上,身上蓋着棉被,旁邊還放着一個炭火正旺的火爐。
如此怪異的場景倒是讓人驚訝,要知道,此時正值南方回暖入春時節,夜間的氣候雖然不如白天那般暖和,但也不至於寒冷到生炭爐取暖。
基本上,所有生活在安南郡內的人,這一輩子都沒有用過幾次取暖炭爐,因爲,在這氣候溫暖的南方,根本就不需要。
可是這白衣女子卻好似極其怕冷一樣,身上蓋着棉被,旁邊生着炭爐,可她還是一副畏寒的虛弱模樣。
此刻,坐在車椅上的白衣女子,望着一直站在門外沉思的清瘦背影,輕輕的喚了聲:“爹……”
伍散人緩緩轉過身軀,滿臉慈愛的望着白衣女子,柔聲道:“怎麼,雪兒還是睡不着麼?”
伍飛雪點了點頭,雖然臉色很蒼白,但她的眼睛卻很明亮,就像是在夜間閃爍的星辰一般。
望着坐在車椅上的女兒,伍散人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暗暗嘆了口氣,來到女兒的跟前,眼神之中盡是憐愛,輕輕撫摸着她有些凌亂的秀芳,輕聲道:“既然睡不着,爹爹替你梳頭。”
伍飛雪點了點頭,乖巧的將車椅往前移動了幾寸。
伍散人來到她的身後坐下,拿出一柄木梳,動作輕柔的將她那柔順的秀芳,慢慢的梳理了起來。
此刻,伍飛雪忽然低聲道:“都三天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信,你說他會答應麼?”
聽聞此言,伍散人拿梳的手僵了一僵,緊接着,他又繼續輕柔仔細的梳理了起來。
見父親沉默不語,伍飛雪輕輕嘆息道:“爹,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我不想你去冒險。”
伍散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低聲道:“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假如錯過了這次,你就永遠別想康復了,而我也永遠無法替你娘報仇。”
伍飛雪眼神一黯,喃喃低語道:“可是孫尚恩現在貴爲大宋國師,武道修爲早已經不比當年,就算爹爹獲得龍蟒血卵,恢復了實力,只怕還是難以擊敗他,雪兒已經失去了孃親,不想在失去爹爹,哪怕……哪怕雪兒終身不得行走……”
“閉嘴!”
伍散人臉色一沉,神情嚴厲的道:“說你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說自己終身不得行走,有些事情,爹爹心中有數,不用你一個女兒家操心。”
伍飛雪緩緩低下頭,不再言語,但是眼角已經開始溼潤。
伍散人也感覺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重,當即輕輕撫摸着她的秀芳,嘆息道:“雪兒,你娘是因爲我們而死在孫尚恩的手中,這筆血債,我們一定要向天師教討回來。當年我不惜揹負罵名,強行開陣放大越軍隊進城,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想爲了儘快驅除你的寒毒,讓你少遭些罪,畢竟那時候你才那麼小,可是誰曾想……”
說到此處,伍散人眼中寒光爆盛,咬牙切齒的道:“誰曾想那大越王桑康,居然如此不講信用,他們不但不幫我去奪取龍蟒血卵,反而對我暗下毒手,哼,幸虧我早有防備,否則,早就死在了陽州城內,桑康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沉默了良久,伍飛雪緩緩擡起頭,望着父親那蒼老蠟黃的臉龐,咬着嘴脣道:“雪兒知道勸阻不了爹爹,但是爹爹可曾想過,萬一你在奪取血卵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到時候剩下雪兒一個人,該如何是好?”
伍散人盯着女兒那蒼白虛弱的臉龐,嘴脣抽搐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假如真是如此,你……你就好好活下去,我已經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於你,憑你現在的技藝,無論去往何方,都有無數門閥豪強招攬,到時……到時……”
說到這裡,他再也說不下去了,滿臉酸澀的將女兒抱進了懷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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