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漆黑,山林寂靜。
聶錚率領着兩百五十具機甲,猶如一羣從天而降的洪荒巨獸,踩踏着震天下的步伐,風雷滾滾的在荒野山谷內的奔行。
經過四個小時的極速越野,機甲部隊已經進入了洛州地界。
高達五米的生物巨人,依舊是一馬當先,彷彿像是一尊上古戰神,帶領着數百具沉重機甲,一路翻山越嶺,越野渡水,終於在四個小時之後,出現在了索馬嶺。
算了算時間,現在大概是凌晨一點半左右。
根據行軍地圖上的標示,只要翻過前方的鎖馬嶺,再往前四十里,便能夠兵臨洛州城下。
如此迅猛的行軍速度,除了聶錚的機甲部隊之外,當世沒有人能夠辦得到。
聶錚操控着生物巨人,儘量降低的前進的速度,不讓跟在身後的機甲部隊掉隊,否則,若是以生物巨人的全身奔駛的速度,他早就殺進了洛州城內。
機甲部隊的越野時速迅若奔雷,但是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畢竟,這些機動裝甲最輕都有十幾噸,像那一百具劍齒虎防禦型機甲,它們的戰鬥全重,更是高達四五十噸。
如此大規模的越野衝鋒,很容易就能夠讓數十里之外的敵人,察覺到地面的異常動靜。
但這是無法避免的。
聶錚心裡很清楚,當自己率領機甲部隊出現在鎖馬嶺之時,肯定會引起匈奴探馬的警覺,說不定等殺到洛州城外的時候,成千上萬的匈奴大軍,早已經佈防重重兵力,嚴陣以待。
對此,聶錚心裡絲毫都不擔心。
不管匈奴人派出多少兵馬,在城外擺下多麼龐大的合罡戰陣,聶錚都有絕對的信心,將敵人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兩百五十具機動裝甲,配備着遠超坦克火炮的武裝火力,對付一幫剛剛睡醒的匈奴人,那還不是碾壓性的秒殺。
鑲嵌於巨人胸前的駕駛艙內,聶錚藉助生物巨人的眼睛,他能夠清楚的看見,前方還剩下最後一道山崗。
只要率領機甲部隊翻過這道山崗,前方便是數十里開闊平坦的荒野,荒野的盡頭,便是中原五大城池之一的洛州城。
突然之間,
前方洛州城南城防的上空,猛地想起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音。
嗚嗚嗚……
號角蒼涼而又嘹亮,蕭殺而又厚重,聲震九霄!
“看來,匈奴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到來,開始佈防應戰了。”聶錚暗暗冷笑,帶領着隊伍衝鋒的越發的迅速了。
很快的,由數百具機甲組成的鋼鐵洪流,浩浩蕩蕩的翻過山崗,朝着山下的平坦荒野衝去。
站在山崗的最高點,聶錚清楚的看見,遠在數十里之外的荒野盡頭,一座雄偉堅厚的巨型城池,赫然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洛州城,終於在望。
這時候,在洛州城的南城防上下,兵甲涌動,一片燈火通明。尤其是在南城防之外的廣闊荒野上,數萬名身穿赤黑輕甲的匈奴戰士,他們高舉戰旗兵器,彷彿浪潮一般的四散涌動,以最快的速度佈下了一道道的屏障和防禦陣型。
突然,南城樓的頂端,一名旗令官猛地舉起一杆血色狼旗,迎着夜風搖晃個不停。
旗令一出,散佈在城外的數萬匈奴戰士,他們個個都發出震天下的怒吼,渾身上下都爆出一道道紫色的護體罡氣。
片刻之後,數萬道紫色罡氣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匯聚成了一片紫色的漩渦海洋。
紫色漩渦內彷彿蘊含着無窮無盡的戰力,不斷的翻滾洶涌着,隨着紫色漩渦內匯聚的罡氣越來越多,紫色漩渦的顏色,也逐漸由最開始的深紫色,轉變成了赤紅顏色。
“轟”的一聲震盪,赤紅色漩渦猛地擴散了開來,頓時,一個方圓數裡的巨型氣罩憑空顯現,牢牢的將數萬匈奴甲士籠罩在了其中。
只見這個巨型防禦氣罩,呈半透明的顏色,氣罩之上,赤紅色的罡氣環繞流轉,隱隱的散發出一股震懾人心的威懾。
見此情景,聶錚心中一動,暗暗有些吃驚。
數萬人同時佈陣,聶錚還是第一次遇見。
去年在猛虎嶺的時候,他曾和鰲戰率領的大宋符甲軍交過手,符甲軍先後佈下了百人黑豹合罡陣、五百人的飛虎合罡陣,但是像這數萬人佈陣的壯觀場面,着實令人大開眼界,心生震撼。
很快的,聶錚率領機甲部隊,全部都來到平坦開闊的荒野之上。
“所有機甲兵聽令,馬上開啓全速突擊陌生,以最快的速度攻破敵人的防禦戰陣!”
“是,長官!”
數百名克隆機甲兵轟然應喏。
在聶錚的指揮下,一百五十名狼人機甲在前方一字排開,一百具劍齒虎重型機甲,緊跟其後,也是一字排開,擺出了一個衝鋒碾壓的長形方陣。
然而在此時,聶錚操控着生物巨人退至後方,隨時觀察戰場的形勢,根據戰場上的變化來指揮機甲方陣的進攻。
洛州南城防之外,數萬匈奴戰士組成的合罡大陣,殺氣沖天,嚴陣以待。
距離城池二十里之外,兩百五十具機動裝甲,它們也擺出一座向前平推的衝鋒陣型,早已經做好的進攻破陣的準備。
雙方雖然間隔着二十里的距離,但荒野上空,早已經戰鼓擂動,號角聲震天。
聶錚操控着生物巨人,高舉手中兩柄巨型戰刀,猛地揮刀斬向虛空,爆吼一聲道:“衝鋒,殺!”
一聲令下,平地驚雷。
數百具機甲齊齊邁出沉重的步伐,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衝去。
咚咚咚!!!
兩百五十具機甲,它們朝前衝鋒的過程中,每往前踏出一步,便發出一陣悶雷般的巨響,使得整片大地都爲之顫抖搖晃。
機甲部隊的同時衝鋒,那驚人震撼的場面,絕對不是千軍萬馬可以比擬的。
二十里之外的匈奴戰陣,他們雖然被籠罩在巨型防禦氣罩之內,可是地面傳來的一波波劇烈的震盪,攪得他們心神慌亂,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這時候,南城防的頂端,血色狼旗一陣急促的搖晃,頓時,這座由數萬人組成的合罡戰陣,再次出現了劇烈的變化。
只見那座半透明的巨型氣罩之上,赤紅色的流光猛地一陣爆耀,緊接着,在那道赤紅色的護體氣罩的上方,又連續出現了兩層深紅色的防禦氣罩。
如此一來,這座數萬人組成的合罡戰陣,便擁有了三層防禦罡甲。
南城防之上,慕容垂站在城樓的頂端,望着城外的戰陣在自己的指揮下,不斷地變幻陣型和增加防禦,心中逐漸鬆了口氣。
自從率領十萬西征軍投靠匈奴之後,慕容垂就一直不受重視,因爲匈奴人始終對他持有戒心,如果不是依仗着他精通符甲和陣法,估計他在匈奴人的陣營內更加難過。
這次匈奴王赫連勃勃集結重兵討伐安南,慕容垂以及其麾下的符甲軍,是第一支抵達洛州的軍團。
而他則是負責整個洛州南城門的防禦事物。
今夜,面對敵人的襲擊,慕容垂覺得有可能是他命運的轉機,只要擊退來襲的敵人,他以後就有可能獲得匈奴王的器重,從而正式邁入匈奴帝國的核心階層。
想到這裡,慕容垂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充滿了昂揚的鬥志。
這時候,一名心腹將領來到跟前,神情凝重的道:“將軍,今夜來襲的敵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根據剛剛探馬的回報,說是一羣體積龐大的巨型怪物,數量多達幾百,奔勢如雷,沉重如山。”
慕容垂不以爲然的道:“區區一羣巨獸,不就是體積大一些而已,有何可懼,本座在城外佈下三十座狂獅戰陣,戰陣合體,罡氣連營,難道還對付不了它們。”
心腹將領搖頭道:“將軍,我總感覺這些突然殺到城外的巨獸,它們十分詭異,會不會是安南的神秘武器?”
聽聞此言,慕容垂眉頭一皺,道:“安南距離洛州五六百里,昨日並未有情報說安南有異常動靜,它們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趕到洛州?”
“將軍應該有聽聞,安南那幫義軍的首領叫做聶錚,曾經在龍虎山的時候,就使用一些威力奇大的神秘火器,擊敗了鰲戰的五千符甲軍,而且屬下還聽說,那個聶錚似乎擁有神奇的秘術,能夠從天界召喚出各種神器相助,上次在沅江北岸,他們可是殺的夏侯桀的十萬狼軍全軍覆沒,咱們可得小心應付纔是。”
“你擔心的不無道理,傳令下去,所有合罡戰陣往前推進,只要那羣巨獸進入五里之內,便祭出符甲神槍,將它們射殺!”
“是,將軍!”
待那心腹將領離開之後,慕容垂站在城樓之上,陷入了沉思。
城外的震動聲響如雷,由於雙方的距離太遠,慕容垂也無法看清楚那羣巨獸到底是什麼東西,目前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的等待,等待敵人進入符甲神槍的射程,到時候,萬槍齊發,必定會將那羣巨獸絞殺成碎片。
南城防之外,三萬符甲戰士,藉助着合罡大陣的威勢,邁着整齊的步伐,兵甲轟鳴的緩緩朝前推進。
赤紅色的防禦氣罩之內,這數萬符甲戰士個個都手持一柄玄鋼長槍,斜指夜空,做出了一個拋射的動作。
這些玄鋼長槍長達丈二,每一根長槍之上都印刻一道道詭秘的符文,那些符紋在赤色罡氣的環繞之下,閃爍一道道血色紅芒,雖然隔着數百丈的距離,可是鎮守在南城防的匈奴將士,他們都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那些符甲神槍上面散發出來的恐怖力量。
符甲神槍,乃大宋符甲軍的最強殺招之一。
當初匈奴人攻打帝都丹陽城之時,不知道有多少匈奴戰士被****而來的符甲神槍轟殺得四分五裂,變成漫天飛舞的血雨碎片。
如今慕容垂投靠了匈奴,他也將大宋的最強陣法以及符甲神槍等絕世殺招,全部都毫無保留的傳授了出去。
今時今日的匈奴狼軍,他們不僅擁有威震天下的四大軍團,同時,他們還精通大宋的合罡陣法和符甲神兵。
合罡大陣之內,三萬名匈奴符甲戰士,他們強忍心頭的緊張,在防禦氣罩的保護之下,一步步的朝前推進。
每往前一步,整座合罡大陣的威勢便增強一分,符甲神槍源源不斷的吸收了大陣產生的合罡真氣,醞釀的殺氣,也越發的令人膽寒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雙方的陣營,都在迅速的衝鋒靠近。
聶錚操控着生物巨人,一路緊跟在機甲部隊的後面。
終於,當機甲部隊距離敵人的合罡戰陣只有十里遠的時候,他眼中寒光一閃,怒吼下令道:“開火,破陣!”
一聲令下,正在極速衝鋒的數百具機甲,突然,它們全部停止衝鋒,四肢落地的趴伏在了荒野之上。
與此同時,所有狼人機甲的雙肩之上,迅速的探出兩個火炮發射系統。
這兩個火炮發射系統,各有六根發射管道,可以在三十秒之內,將自身攜帶的三十六枚爆裂燃燒彈,全部都發射出去。
“爆裂燃燒彈,發射!”
咻咻咻……
所有趴在地面上的狼人機甲,它們沉重的身軀猛地一陣顫抖,緊接着,一枚枚手臂粗細的尖頭炮彈,猛地****而出,直奔十里之外的敵方戰陣射去。
狼人機甲發射出來的爆裂燃燒彈,其實並不大,最多重達兩三公斤,但是傑克曾經告訴聶錚,說別看這些炮彈體積小,但是它們的威力,比155毫米口徑的自行榴彈炮的威力還大。
一百五十具狼人機甲,第一輪便發射出了九百枚爆裂燃燒彈。
頓時,漆黑的夜空之中,數百枚炮彈彷彿一羣刺眼的流星,拖着長長的焰尾,閃電奔雷般的射在了那座巨型防禦氣罩之上。
轟隆隆!!!
火光沖天,氣焰翻滾。
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整個南城防的上空。
就在此刻,剛剛還神情鎮定的慕容垂,馬上就被眼前這恐怖的一幕,震駭的臉色蒼白,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