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陽州城有急信傳來,聶錚臉色一沉,暗暗疑惑道:“我纔剛來臨江不到一天,陽州那邊就有急信傳來,難道,又出了什麼亂子不成?”
想到這裡,聶錚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望着站在堂下的那名傳信兵,聶錚擡了擡手,道:“呈上來!”
聽聞此言,那傳信兵立即彎腰俯首,恭恭敬敬的雙手捧着信函,遞到了案桌之上。
聶錚眉頭緊皺,拿起信函,迅速的拆開一看,當場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見到大帥的臉色突然有些不對勁,頓時,守護在一旁牛猛,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帥,難道,陽州城也鬧出了亂子?”
聶錚緩緩放下信函,搖了搖頭道:“陽州城倒是沒有出亂子,但是那幫大越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言罷,聶錚將手中的信函遞向了身後的牛猛,讓他自己觀看。
牛猛懷揣着滿腹的疑惑,拿起信函一看,當場忍不住失聲道:“什麼,大越王桑康已經在湄河南岸調兵遣將,準備前來陽州討伐我們。”
聶錚點了點頭,道:“沒錯,估計這幫大越人,要不了多久,便會兵臨陽州。”
牛猛深吸了口氣,道:“大帥,那我們是否現在就要啓程趕回去?”
聶錚面無表情的道:“傳令下去,留下兩百人馬駐守臨江縣城,其餘的人馬,全部隨我返回陽州。”
“遵命,大帥!”
得到命令之後,牛猛立即對着聶錚抱了下拳,然後便迅速的離開縣衙,下去準備去了。
待到牛猛離開縣衙之後,聶錚看了看分別立於案桌兩旁的陸乘風和李玉河,道:“我等下就帶領人馬返回陽州城,希望我離開臨江之後,你們二人可以齊心協力,儘快讓臨江縣城恢復正常。”
聽到聶錚的囑咐之後,兩人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拱手道:“大帥放心,我等一定會盡心盡力,治理好臨江。”
“如此甚好!”
………………
交待完所有事情之後,大概在晚上九點多鐘的樣子,聶錚率領牛猛等人,連夜趕回了陽州城。
本來,聶錚昨夜過來的時候,帶了三百龍虎精騎,由於今天蘇東山帶領一百多名五羊殘部離去,導致臨江縣城城內兵力不足,城防空虛,因此,聶錚便留下了兩百人馬協助陸乘風駐守城防。
聶錚的兩百人馬,再加上原本臨江縣城內的一百多名龍虎義軍,總共加起來也有近四百兵丁,駐防一座縣城,應該是足夠了。
最近的天氣很好,每天都是豔陽高照,不過到了晚上,卻是有星無月,茫茫荒野,一片漆黑。
聶錚帶領着衆人,出了臨江城之內,一路直奔陽州而去。
茫茫的荒野之上,瞬間便揚起一路煙塵,滾滾而逝。
從昨天回城一直到今夜,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聶錚帶領的這些人馬,都一直沒有合過眼,所以神情顯得有些疲乏。
不過幸好衆人的武功底子好,因此這點幸勞也算不得什麼。
本來,聶錚是可以在臨江縣城內歇息一晚再返回陽州的,但是自從接到州城的那封急信之後,他哪裡還能夠呆得住,巴不得越快趕回州城越好。
今夜的急信,是易子軒書寫。
由於信函只有寥寥數語,除了告訴聶錚大越王桑康馬上就要帶領兵馬殺過來,具體的情況,易子軒也沒有寫的很詳細。
畢竟信紙只有那麼大,不可能將所有的信息,都能夠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上面。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還是要等到聶錚回城,才能夠當面稟報詳談。
不過,易子軒在信函上特別提到,這次的情報,乃陳壽傳送回來的,這一點,倒是讓聶錚挺欣慰。
上次攻佔陽州的時候,聶錚其實心裡對陳壽挺失望的,認爲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隊長,因此纔派遣他去城外刺探消息,負責收集情報這一塊。
但是讓聶錚意外的是,陳壽不僅擁有超強的射擊天賦,而且對於刺探收集情報這一行,好似也有很強的天賦。
據說他此次深入敵後,收集到了許多價值很高的情報。
看來,日後就算不讓他做狙擊手的首領,安排他成爲一名偵察兵隊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這樣,在聶錚的帶領之下,上百精騎,經過了一天一夜的疾行趕路之後,終於在第二天的夜晚,順利的抵達陽州城。
………………
又是深夜。
郡府,錦林苑。
聶錚回城之後,他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司衙廠。
剛剛進入錦林苑,顧不上和沈紅玉他們打招呼,聶錚就直奔書房而去。
書房之內,易子軒早早的就已經在裡面等候。
進入書房之後,聶錚便看見易子軒坐在茶几旁邊,剛剛把茶沏好。
“大帥,你回來了。”
言罷,易子軒便要起身行禮。
聶錚見狀急忙擺手道:“易叔不必客氣,就咱們兩個人,無需太多的禮數。”
兩人對面而坐,這次,易子軒替聶錚倒了被熱茶,遞了過去,道:“少鷹,這次前往臨江,結果如何?”
“蘇東山走了!”
聶錚端起茶杯,淡淡的道:“他帶着自己麾下一批心腹精銳離開了,但是還有一大部分的五羊寨的人馬,並沒有跟着他一起離去,想來,不願意離開的都是一些拖家帶口的成員吧。”
易子軒點了點頭,道:“人各有志,無法勉強,此人目光短淺,難以成事,走了也好。”
“對了,易叔,施政、許世傑他們沒有什麼想法吧?”
“他們能有什麼想法,都是聰明人,再說了,他們都是事理分明之人,無論是心胸還是眼界,比那五羊峰的蘇東山強太多。”
聽聞此言,聶錚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對了,易叔,你昨夜傳送急信去臨江,說大越王桑康即將統兵前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他切入正題,易子軒拂了拂長鬚,緩緩的道:“昨天下午,深入敵後刺探消息的陳壽,突然傳送了一封密函回來,根據他探查到的情報,他說這段時間,那幫大越人頻繁在安南西境調兵遣將,集結兵馬,就之前的半個月時間之內,已經先後有數波大越軍隊,絡繹不絕的開往了增州之內。”
“增州?”
聶錚眉頭一皺,道:“增州距離陽州纔不到三百里的路程,看這樣子,這幫大越人此次是真的準備反撲了。”
易子軒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凝重的道:“此次,大越人只怕是真的要下狠招了,根據陳壽的信報,桑康好像在緬國接連大勝,佔領了緬國大半的領土,如今,桑康正率領着五萬部族精銳以及巨象騎兵,凱旋而歸。”
聽聞此言,聶錚臉色一沉,道:“如果情報屬實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桑康就會帶領精銳大軍,前來陽州剿殺我們。”
易子軒點了點頭,道:“和我想的一樣,今天我一直在思索,以桑康所帶領的精銳兵力,若是一鼓作氣的攻打下去,整個緬國遲早都會淪陷。但是他卻在接連大勝之後,卻突然帶領精銳人馬撤退,由此可見,他對我們佔領陽州,似乎顯得極爲忌憚,而且在他的眼裡,我們這區區數萬由烏合之衆組成的龍虎義軍,竟然比緬國的殘餘兵力還要讓他警惕,看來,這個桑康絕非等閒之輩。”
聶錚輕輕抿了口氣茶水,微微沉吟了片刻,道:“估計是我們的火器,讓桑康心生警惕,因此,他覺得我們的威脅,遠遠要比要比其它人大。”
對於聶錚此言,易子軒也深表贊同。
雖然他纔來安南沒多久,但是之前聶錚率領五千龍虎軍,曾先後與大越人交戰了好幾次。
每一次,都是聶錚他們憑藉着火器的優勢,以少勝多,甚至在沒有多少傷亡的情況下,殲滅、擊潰了數倍的大越軍隊。
就連號稱擁有五萬大越軍隊鎮守的陽州城,聶錚也只不過花了短短一晚上的功夫,就徹底的攻破了城防,然後勢如破竹般的佔領了整座城池。
如此兇悍的戰鬥力,世間罕見。
所以,桑康得知此事之後,肯定無比震驚。
估計從現在開始,桑康已經將聶錚列爲他的頭號大敵,如果不盡快將聶錚剿滅,桑康絕對會寢食難安。
想到這裡,易子軒微微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少鷹,我聽說你們上次在霧峰山下,曾經遭遇到蛇神教的刺殺?”
聶錚點頭道:“沒錯,蛇神教派出了教內的金銀雙使,分別帶領着蛇神教內兩支最精銳的力量:幽蝠騎士和銀蛇暗甲,前去伏擊暗殺我,結果,除了金銀雙使負傷逃跑之外,其餘蛇神教的精銳,全部被我用火器誅殺。”
聽聞此言,易子軒深深吸了口氣,眉頭緊皺,道:“連蛇神教都出手了,看來,這次大越人是真的對你起了必殺之心,以後你一定要加強護衛,避免遭受到大越人的暗算。”
聶錚眉頭一挑,道:“怎麼,易叔你覺得大越人還會來暗殺我?”
易子軒搖了搖頭,神情凝重的道:“若是一般的大越刺客,我們倒也能夠應付的過來,但就怕血屠城親臨,到時候,整個龍虎軍之內,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聶錚心神一震,道:“蛇神教主血屠城,他真的有那麼厲害?”
易子軒點了點頭,嘆息道:“血屠城號稱是南洋第一高手,此人不僅修爲深不可測,而且還擅長各種陰邪之術,就連當年大宋國師孫尚恩,都難以與他分出勝負。血屠城性格詭異,行事不按常理,但是他卻非常的護短,此次你用火器重傷的金蛇聖使,便是他最寵愛的徒弟之一,估計要不了多久,他肯定會來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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