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獲全勝之後,聶錚便率領兵馬回城了。
回城之前,聶錚還對施政等人下令,讓今夜出戰的兩萬多兵丁負責打掃戰場,收穫的金銀財物等戰利品,全部歸衆人所有。
此言一出,衆人不免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打掃戰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運氣好的話,收穫十分豐盛。
今夜桑康帶來的十幾萬大越部族精銳,幾乎被全殲,城外的荒野之上,到處都是遍佈的屍體。
要知道,大越人喜愛黃金,整個安南郡的人都清楚。
據說,大越人十分迷信,認爲佩戴黃金可以帶來好運氣,因此,基本上每一個正規的大越士兵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會佩戴一些純金製造的小飾品。
例如用來驅邪避災的金蛇小吊墜,還有一些比較土豪的大越人,他們的脖子上,更會佩戴着一個純金蛇神項圈,這是用來祈求平安的。
至於其它的銀錢玉石,還有一些質量比較上乘的兵甲器械,都是非常好的戰利品。
不過,聶錚在和沈紅玉回錦林苑之前,還特別對施政交待,這次兄弟們打掃完戰場之後,記得將所有的黃金拿到庫房去兌換新的金幣,除了兌換新的金幣之外,聶錚還會額外的給這些兌換黃金的人員,賞賜一些碎銀銅錢。
這次和桑康大軍的一番大戰,損耗了聶錚不少軍火武器,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補充軍火資金才行,否則,三天之後,他就會率領所有龍虎精銳,在安南郡內全線開戰,務必要在一個月之內,將所有被大越人佔領的州縣,全部收復。
尤其是三百里外的增州,首先得把它攻佔下來才行。
增州是座大城,估計城內的庫房裡面,肯定存有大量的金銀,一旦成功佔領增州,聶錚的軍火商業街,將會得到大量的資金補充。
這樣的話,對他接下來收復整個安南,至關重要。
…………
此時,正值午夜時分。
長街漫漫,夜色茫茫。
聶錚與沈紅玉並肩前行,數十名護衛高手,緊跟其後。
今夜連番與桑康十幾萬大軍,好一場血戰,雖然關鍵時刻扭轉敗局,反守爲攻,獲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但是戰後的傷亡撫卹等善後工作,也讓聶錚忙碌了好一陣子。
這一場殲滅性的戰役,聶錚雖然轟殺了十幾萬越軍,可是己方的陣營當中,也有一些損傷。
不過和敵人的傷亡相比,己方陣營的那點損傷,真的算不得什麼。但不管怎麼樣,傷員的救治、撫卹、慰問,一個都不能少,儘量要讓大家感受來自他聶錚聶大帥的關懷和溫暖。
經此一役,南城防算是徹底的報廢了,必須抓緊時間搶修才行。
長達數公里的城牆,基本上毀於一旦,如果不出動數以萬計的勞役,很難在短時間內修復,這是目前唯一讓聶錚比較着急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放在心上了。
至於護送桑康逃到增州的那數千殘兵敗將,聶錚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十幾萬大越部族精銳都折損於陽州城外,相信此戰過後,大越國的實力一落千丈,只要三天之後他集結兵馬出征,要不了多久,整個安南郡地的五城二十八縣,全部都會落在他聶錚的掌控之中。
漫長的街道,一片冷清寂靜,除了他們的腳步聲,伴隨着一陣陣驚犬吠叫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聲音響起。
前往司衙廠的途中,沈紅玉明眸閃爍的望着聶錚的側臉,輕輕的嘆息道:“我本以爲,今夜會有一場血戰,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還留有如此多的後招,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聶錚轉頭看着她,嘿嘿笑道:“妹子,通過今晚這場戰役,你終於見識到了哥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了吧?放心吧,想哥這麼英明神武的男人,豈會把區區一個桑康放在眼裡?以後甭管什麼大越猴子,還是朝廷的符甲神軍,只要敢來我的地盤惹是生非,老子彈指一揮間,便讓他們灰飛煙滅。”
聽聞此言,沈紅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暗腹誹不已,人家惹是生非?明明是你惹是生非,攻佔人家地盤好不好。
當然了,腹誹歸腹誹,她可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否則,以小賊以往那好面子的脾性,肯定會不高興。
經過了這麼多年,這麼多事,沈紅玉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心直口快的黃毛丫頭了。
有的時候,自己的男人好面子,自尊心較強,身爲女人就一定得滿足他才行,否則,若是還是像以前那樣,兩人遲早會不歡而散。
再說了,如今的小賊,亦非以前的小賊,不可同日而語。
聶錚見沈紅玉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當即用胳膊輕輕碰了碰她的香肩,道:“又怎麼了,爲何突然不說話了?”
沈紅玉深深嘆了口氣,淡淡的道:“今次,你殺那麼多的大越人,我有些擔心……”
聶錚不以爲然的道:“那些大越外寇生性陰狠兇殘,攻佔我們漢人土地,肆意欺壓奴役我們漢人,像他們蠻夷外族,只要敢來侵犯,就應該斬盡殺絕,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紅玉緩緩轉過她那嬌豔如花的俏臉,深深的看着他,語氣凝重的道:“少鷹,我擔心的不是這些。”
聶錚愣了一愣,不解的道:“那你擔心的是什麼?”
沈紅玉明眸一黯,有些憂慮的道:“我擔心的,是你的安危。”
聶錚心中一暖,微微沉吟了片刻,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有你們這些高手在我身邊,誰能夠奈我何?”
沈紅玉搖搖頭,道:“這一次你殲滅了越國十幾萬大軍,其中,就有很多蛇神教的人,再加上大越人從未遭受到如此毀滅性的慘敗,桑康回去之後,肯定會請蛇神教主血屠城出山,假如血屠城出手,你的性命堪憂。”
聶錚身形一頓,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沉聲道:“紅玉,你現在已經九品天階實力,再加上牛猛、施政、許世傑他們這些八品巔峰的武士高手,難道就抵擋不了那區區一個血屠城?”
沈紅玉繼續搖頭苦笑,道:“如果血屠城鐵了心要殺你,我們這裡沒人能夠阻擋的了,或許我們可以聯手將其重創,但是卻無法阻止他殺你。”
聶錚眉頭一皺,道:“難道,血屠城的實力就真的如此兇悍?”
沈紅玉點了點頭,道:“假如血屠城親臨,五個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根據江湖傳言,當年血屠城和大宋國師孫尚恩,曾在沅江北岸交手一戰,最後,血屠城卻從孫尚恩的手下全身而退,由此可見,血屠城的武道修爲就算不及孫尚恩,估計也相差無幾。這樣的修爲和境界,絕對不是像我這種剛剛邁入九品天階的人能夠抵擋的。”
聶錚低頭想了想,突然好奇的問道:“你見過孫尚恩?他的實力到底高強到什麼地步?”
沈紅玉搖頭一笑,淡淡的道:“我沒有見過孫尚恩,也沒資格與他交手,不過,去年,我曾遇見過忘情宮主陳妖韻。陳妖韻和孫尚恩,都是屬於同一個境界,因此,通過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便能夠得知孫尚恩的實力。”
見她又提起了陳妖韻,聶錚立即來了興趣,繼續追問道:“你和忘情宮主陳妖韻交過手?”
沈紅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連她身前五丈都近不了,哪有和她交手的資格,只是碰巧看到她帶着兩名侍女從青竹嶺路過,結果,她們途經黑風嶺的時候……”
說到這裡,她似笑非笑的望着聶錚,神情很是古怪。
聽她的神情和語氣有些古怪,聶錚心神一震,猛地失聲道:“難道,我去年帶領人馬下山,就是去打劫她們?然後被她的兩個侍女殺的丟盔棄甲,大敗而回?”
說到這裡,聶錚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場忍不住啞然失笑。
尼瑪,以前的那個“聶錚”,他的膽子得多肥啊,居然帶着一幫實力頂多才二品的山賊嘍囉,跑去打劫忘情宮主陳妖韻,結果,被人家的兩名侍女殺的不要不要的。至於陳妖韻,像她那種實力身份,肯定不屑出手對付一幫山賊嘍囉。
想到這裡,聶錚的心中,也暗暗升起了一絲隱憂。
沈紅玉說的沒錯,像血屠城那種級別的高手,若真是鐵了心的要來刺殺自己,估計誰都攔不住。
雖然自己曾經吞服過龍蟒內丹,而且上次在霧峰山下,被那金蛇聖使刺殺的時候,身體之內突然涌出“龍鱗護甲”,因此才僥倖依靠裝逼逃過一劫。
但是那該死的龍蟒內丹,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也搞不清楚那些金色的龍鱗護甲,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所以,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聶錚暗暗決定,等下次進入軍火商業街,一定去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對付血屠城那種絕頂高手的軍火武器。
就在聶錚暗暗思量對付血屠城的手段之時,他卻怎麼都想不到,此刻遠在千里之外“萬蛇峰”之內,血屠城已經擺出萬蛇大陣,嚴陣以待的等着那位叫做“龍傲天”的絕世高手到來。
昨夜,血屠城還在對金銀雙使大發雷霆。“那位神秘高手龍傲天,他不是說一月之後親臨蛇神教總壇,與本尊一戰的麼?爲何約戰之期已過,他還不現身!哼,如此言而無信,簡直有辱絕世高手的風範!莫不成,他敢藐視本尊?”
金銀雙使,“師……師尊,他說他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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