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道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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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真定。

山峰上雲海茫茫,兩道身影正在雲海中騰躍,一槍一刀將雲海斬成一朵朵白雲,蔚然壯觀。

“童淵、李彥好啦,別打了。”

峰頂有樹,樹下兩位女人擺好酒席,嬌聲喚了起來。

雲海中的兩人停手後躍到樹下,看到上好的酒菜,手持長槍的童淵笑道:“師兄,紫微帝星出現異象,以你的性格,該派人去看看吧?”

持刀之人正是李彥,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派關門弟子下山前去探尋究竟。”

“只怕你是想給她找個好夫家吧?”一旁童淵的夫人顏雨笑道。

李彥並未否認,“音兒從小父母雙亡,現在學藝已成,呆在我身邊也是無用,如果能遇上佳偶,也是樂事一件。”

李彥的夫人顏雲掩口笑道:“誰叫你家相公教的三個徒兒都是男人呢,對了,童兄的關門弟子將七探蛇盤槍法練成沒有?”

童淵臉上顯露出自得的笑意,“某本以爲百鳥朝鳳槍已經達到槍法的極致,沒想到還能創出七探蛇盤槍,我那關門弟子已經完全學會,只是火侯還差一些,假以時日,必能成爲一代槍神。”

李彥將大刀放下,邀童淵跪坐於席,開口說道:“紫微帝星一直黯淡無光,我與童兄認定天下必將大亂,所以隱世不出,現在帝星突然閃亮,雖然只是偶爾光明,這也表露出大漢朝一息尚存,一切還有變數。”

顏雲臉上浮現出一份希冀,“自漢高祖斬蛇起義,百戰成功,雖有王莽篡漢,但光武帝橫空出世,延續大漢數百年,說不定現在劉家又會有真龍再生,我相信大漢氣數未盡,漢民族必定屹立於民族之巔!”

席中幾位聞言紛紛點頭稱是,童淵嘆了一口氣對顏氏姐妹說道:“給你們侄兒帶個口信吧,讓他在河北如果遇上紫微帝星之人,千萬別逞強。”

李彥點點頭,“顏良的武功雖然在河北首屈一指,但是放之天下,能勝他的還有不少,你們提醒他千萬不要狂妄,就童兄的關門弟子,只怕顏良也是打不過的。”

……

襄陽城,鹿門山。

山下童聲朗朗讀書,山上白雲幽幽起舞,整座山好似帶着一份仙氣,在亂世中顯得分外的寧靜,有一種世外桃源般的意境。

半山的一處石臺之上,兩位葛衣老者正在凝神下棋,旁觀的那位也做到了觀棋不語,山間只有清脆的鳥鳴聲,反將此山襯得更加寧靜。

“這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一局已終,三名老者都站起身來,相互恭維了幾句,便走到一處寬闊之處,不約而同的看着藍天。

這三人都是荊襄的名士,龐德公、司馬徽、黃承彥。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

三人看了好一陣,司馬徽手撫長鬚,“我等在此看了數月,但還是看不透,帝星如此詭異,這世間必然不平靜,大亂將至,這片天地波詭雲譎,浪花淘盡英雄,兩位老哥,還不準備讓門下弟子入世嗎?”

龐德公也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好的星相,現在越來越混亂,無論是夜晚還是白天,都看不出任何的徵兆,只怕是那幾位修道的老神仙,此時也和咱們一樣半點也摸不着頭腦吧!”

碰了碰身邊的黃承彥,龐德公笑道:“你那準女婿天天草堂春睡,也不怕長胖,該出來鍛鍊一下了。”

黃承彥笑道:“孔明不過十歲,兵書戰策,儒家經義還有很多不曾學習,雖然天生聰慧,但也不能拔苗助長,再等幾年,等他成人之後,這天下的局勢只怕要比現在清淅很多,到時入世也不遲。”

司馬徽聽完後看着龐德公,“你家那位小鳳凰要大上幾歲,爲何也是天天飲酒作詩,難道也不想四處遊歷一番?”

龐德公臉上顯出一絲的無奈,“我那侄兒,天生長的醜陋,從來姑娘們都躲着他走,心中自小就有一股輕傲之氣,歲數大點再入世,我也放心一些。”

“天上萬星閃爍,人間更是英雄無數,真正能參悟天機之人,也許並不存在吧!”黃承彥摸着鬍鬚,面容上有着一絲好奇,“從星相來看,北地將會大亂,我們荊州應該身處和平之地,兩位老哥,這鹿門山的風景,我們還可以欣賞很多年……”

……

蜀郡,青城山。

青城天下幽,是道教的聖地,幽然的白雲環山繞,幽然的鳥嗚合晨鐘,陽光映得滿山閃閃碎金,宛如仙境。

山門處今日香菸嫋嫋,打掃的非常乾淨,守山的小童碰了碰旁邊的師兄,“師傅今天讓我們迎客,這都上去了五位了,這最後一位爲何遲遲不到呢?我的肚子都餓了。”

那師兄面上一副謙恭之色,“師弟別說話,這最後一位是道家的始祖,已經羽化了幾十年,現在從天庭歸來,自然要慢一些,咱們誠心恭迎便是。”

那小童想必新來不久,聞言哈哈一笑,“這世上都是凡夫俗子,吃的是五穀雜糧,拉得是屎尿,如何能羽化呢?”

正說着,卻見樹上掉下一枚果子,不偏不斜地掉在小童說話的嘴裡,一時間將他嗆的咳嗽不已。“

師兄看着師弟那副模樣,舉手作揖,“無量壽佛,天師已經進去了。”

道觀中已經到達的六位大能分別是李意,王表、紫虛上人、南華,左慈,于吉,正在練丹爐前討論丹材與丹火的妙用,卻見一陣清風拂來,幾人連忙整理衣冠,齊聲唱道:“張天師仙駕光臨,青城山蓬壁生輝。”

李意作爲青城道觀的觀主,見張天師現身,揖首問道:“紫微帝星將要入世,我等道行不夠,看不出其中的變化,不知天師有何旨意?”

只見一道虛影浮現,猶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在道觀內響起。

“天道有缺,諸位不必疑慮,凡事皆有定數,其中的因果非我等所能參透,萬事隨心,不必強求……”

虛影說完之後便慢慢消失不見,六人皆肅立不動,齊聲應道。

“遵天師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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