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磊落心裡真的不害怕嗎?未必不是。
他和悅悅之間的互動別人看在眼裡,很難不懷疑。
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感覺難道是自己能控制的嗎?從他和悅悅在塞巴島真正進一步後,他明顯感覺到悅悅對自己的變化,他也清楚自己對悅悅的感覺。
他再也不能把悅悅當妹妹看待,此時在他的眼裡,悅悅不僅僅是他的妹妹,還是他的戀人。
譚文昊的懷疑是有理由的,但也是沒有證據的,所以他不會慌,更不會在意。
只不過接下來,他要更小心,當然如果他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話。
很快週四就到了,悅悅的作品也畫出來了。她的作品往往跟她當下的心境,她畫了海洋,一大片沙灘,海洋邊際處有一半紅日,紅日有一半被海洋遮住,既像是要爬上海面,又像是要沉入海底。沙灘上坐着一個女孩子,紅色的長裙美不甚收。在不遠處站着一個長長的身影,視線便投注沙灘邊的女孩兒身上。。
這是就是她的作品,《我》。
悅悅的作品,最大的特點便是色彩濃烈而鮮豔,給人很強烈的視覺衝擊感,安半芹看了她的作品,都忍不住讚歎。
“悅悅,每一次看你的作品,都好像有一個故事……”安半芹讚歎說。
悅悅淡淡的笑,注意力仍在自己的作品上。
“哼,馬屁精。”顧以睛說。
其他人都不理顧以睛,她似乎也不在乎,卻忍不住瞅向了明怡悅。老師也說過,悅悅的色彩運用很好,她遠遠看了一眼作品,也感覺很好。
如果明怡悅真的被樊花老師看中,那還有自己什麼事兒嗎?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老天爺很不公平明怡悅長的這麼漂亮,那麼好的家世,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哥哥,在專業天賦上還這麼出衆。
顧以睛越想越不爽,她看到明怡悅已經畫好,在讓作品幹,下午的專業課老師就會來收作品。她腦子裡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毀掉明怡悅的作品,她的作品不就能脫穎而出嗎?
顧以睛的專業也是很不錯的,但一直有明怡悅在前面壓着,讓她極爲不爽。
有了這個念頭,她的心突突的跳,手心都開始冒汗。
很快大家都在收拾畫板,明怡悅也在收拾,她的作品還在那兒,並沒有收起來。
馬上到中午了,悅悅必須讓自己的作品慢慢的幹掉,所以必須擺在這兒。
不一會兒明磊落過來叫她吃飯,她迅速的收拾好東西,也不收作品,挽着明磊落開心的走了。
明磊落很少會進他們的美術教室,就在門口等悅悅,也許是注意到顧以睛,他冰冷的眸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
顧以睛心猛的一跳,好像自己邪惡的心思被看穿了一樣。
明磊落再看向明怡悅的時候,眼睛瞬間溫柔的溺水,輕撫了一下妹妹的頭,拉着她走了。
“還看。”譚文昊走過來,“顧以睛,我可以百分百打賭,明磊落永遠不可能看上你。”
“關你什麼事?”顧以睛不悅的反駁,“我以爲你喜歡明怡悅,她就會喜歡你嗎?”
“當然不會,至少明怡悅不厭惡我了,但是明磊落現在似乎很厭惡你啊!”譚文昊說。
“……”顧以睛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譚文昊走了,美術室的人都走了,顧以睛最後一個走了,她忍不住又看向了明怡悅的那幅作品,自己剛纔那個念頭再次鮮明起來。
悅悅中午吃完飯,明磊落送她回宿舍,讓她休息一會兒。
下午第一課就是專業課,也是交作品的時間。
悅悅很早就回到教室了,下一秒她看到自己的作品不見了,她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她的畫畫還掛在畫架上的,可是現在畫架沒了。
“我的畫……”她臉色一白,她想不通她的畫畫會哪裡?
在明怡悅的生命裡,除了明磊落和家人,對她最重要的就是畫畫。她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畫畫,後來她的醫生也一直鼓勵她畫畫,所以畫畫對她真的很重要。
“你走的時候,不是沒拿畫嗎?”安半芹說。
“我也記得她沒拿。”江珊珊說。
“可是畫不可能丟呀?”安半芹說,之前她們也會把畫畫留在教室,大部分的時候連教室都不鎖時,畫也不可能丟的,不會有人來拿學生的畫畫的。
“難不成出了賊?被偷了不成。”
越來越多的同學來了,都知道明怡悅的畫畫不不見了,而這幅畫也是悅悅交給樊花的作業作品,明天要展示給樊花老師看的。
悅悅一直站在原處,也不說話,也不吭聲,就盯着空空如也的畫架發呆。
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就盯着她的畫板,好像她的畫畫能馬上冒出來。
大家都開始找悅悅的作品,
“找到了!”安半芹在垃圾筒找到了,她的畫畫被撕成了碎片。
一聽到找到她,悅悅立即衝過去,看到自己的作品變成了碎片。垃圾筒有各種顏料紙巾等各種垃圾,她也不在意,一張張的將自己的畫找出來。後來把整個垃圾筒倒出來,把出碎片,然後坐在地上開始拼自己的畫畫。
譚文昊此時也進教室了,看到悅悅坐在地上拼畫畫,不由問:“怎麼了?”
“有人把悅悅的畫撕碎了!”同學回答。
譚文昊擰眉:“我是最後走的,那個時候明怡悅的畫還好好的。”
悅悅很專注的拼自己的畫畫,即使把所有的碎片都找到了,這幅畫破破爛爛的,再也拼不全了。悅悅一滴眼淚掉下來,然後自己迅速抹去。
安半芹給她找來了膠片,撕成這樣只能用膠布粘好。
“可惜咱們教室沒有攝像頭,否則調一下攝像頭就能知道是誰撕的。”安半芹說。
譚文昊突然想起來,雖然他並不是最後走的,他走的時候顧以睛也在教室。而且他走的時候,顧以睛好像有些怪怪的,不會真的是他撕。
譚文昊想去幫悅悅拼,她立即說不要,她不要別人碰她的畫,她自己就可以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