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幾乎是飛奔上前,一年前表哥和她說的事,她還記憶猶新,當時自己很確定的回信給他,說秦烽不是子悠,原來是她只看到了表面!
秦烽手臂上沒有胎記,只有一個紋身,他說過是因爲小時候受過傷,以這紋身來遮擋疤痕的。
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當時舅舅遇上了歹人,子悠也許正巧傷到了那裡,在手臂上留下了疤痕,掩蓋住原本的胎記。
當時他才兩歲,怎麼可能記得自己疤痕下有沒有什麼胎記呢?
那玉佩,她見過,表哥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同樣也刻着馬。那玉佩其實是以一整塊白玉雕刻而成的玉鎖,通體雪白溫潤,鎖體鏤空,三個玉製鈴鐺的完美吊在玉鎖上,渾然一體,巧奪天工,造型十分別致。
表哥曾經說過,夏家有個傳統:一旦家中有兒子出生時,就會請人打一塊玉佩,這玉佩的造型一輩分一個樣,同輩之間造型一致,但鎖面的刻紋各有不同,以每個人的生肖爲底紋。
子悠比較特別,他屬猴,但刻紋卻是馬,這與其出生時發生的事有關。
舅母在生他的時候,恰逢家中的母馬也產子,這一人一馬幾乎是同時落地。子悠屬早產,出生時十分虛弱,就吊着一口氣,連穩婆看了也直搖頭。這時家中下人通知舅舅,說是剛剛產下的小馬駒原本還好好的,但不知怎麼就死了,而與此同時,原本奄奄一息的子悠卻像是有如神助一般,有力地哭泣了起來。他不但活了下來,而且身體還比一般的孩童要好。
舅舅問了道人,據說子悠出生時有一劫,而那小馬其實是替子悠死的,是它幫子悠擋了那一劫。
舅舅感念,覺得這小馬就是子悠的守護神,於是在他的玉鎖上也刻上了馬的紋路。
這些是她偶然看到表哥的玉鎖時,才聽他說起的。
此時,秦烽正在看從他玉鎖中掉出的小白布,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不住地皺眉,看着便是一副想不透的樣子。
他太過專心,連清影來到身邊都沒發現,直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才嚇了一跳,回過神來。
“幹嘛?”秦烽說着對上清影的眸子,見她還在喘氣,一看就是急着跑過來的,“你受傷了?”他說着上下打量了清影一眼。
清影搖了搖頭,“你,你……”
“我沒事啊。”秦烽聳聳肩。
郭良見清影神色緊張,不放心地走了過來,問道,“清影,怎麼了?”他說着瞥了一眼秦烽手中的碎玉,與白布,愕然一怔,快速奪過那塊白布,“你哪裡來的這個?”
清影這才注意到白布上的兩塊圖形,好像在哪裡見過?仔細一想,其中一個圖形的上半部分不就是師傅所說的欽絕門的標誌嗎?!
“這是……從我隨身的玉鎖中掉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哪來的?”秦烽說着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想不透,這東西戴在身上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有發現有這麼一塊布!
而且他從來沒有脫下來過,洗澡時也帶着,這塊布上的墨跡都有些模糊了。
他想着突然大叫一聲,“對了!”他說着趕忙在懷中掏了掏,將一塊玉佩遞給郭良,“軍師,這是昨日追擊細作時在他身上扯下來的,我忘了……”
他不好意地抿了下嘴角,郭良接過,與白布上一對,果然也是欽絕門的標誌!
“這到底是……”郭良完全理不清頭緒了。
一旁清影大概猜到了其中的隱情,對郭良道,“師傅,這事的隱情很複雜,我們還是先趕回東疆軍,然後再慢慢說這事吧!”
郭良被清影提醒了一下,這纔想起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點了點頭,“嗯,先回東疆軍再說!”
南宮鵬指揮着學子們也正好整理完了行囊,看向郭良,二人相視點了下頭,心中有了默契。
“好了!大家整隊,準備出發!”他喊了一聲,見學子們迅速整好隊,便道,“走!”
馬匹大都受了傷,學子們唯有同前來支援的士兵共乘,這速度自然慢了些許。
花了半個時辰,總算趕到了東疆軍內。
秦奡等人是來過一次的東疆軍的,但是這一次的感受卻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他們一行人剛剛朝東疆軍的邊門行來,守門的士兵遠遠地就戒備了起來,直到看清來人是元帥南宮鵬也沒有絲毫放鬆。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樣的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也感染了學子們,讓他們不由得跟着緊張起來。
南宮卯與南宮鵬將證明自己身份的令牌取了出來,給守門的士兵看過之後,門衛才放了行。
就連對軍中最高將領都如此嚴苛,可見現在的局勢有多麼緊張!
士兵緩緩將門打開,學子們四下觀望着,壓抑的氣氛環繞着,除了巡邏的人員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神色匆匆的樣子。
“剛剛我們才與天佑打了一次。”南宮卯對南宮鵬解釋道,“雖然贏了,但是給他們佔了不少便宜,死傷了好多兄弟。”
南宮鵬默不作聲地點了下頭,從來臉上都是溫和慈睦的樣子,可是現在卻板着臉,眼底也盡是涼意。
“軍師,我們先去找總帥!”他朝郭良交代一聲,而後率先策馬而行。
郭良過頭叫道,“清影、千醇,你們倆也跟着來!”而後朝南宮卯點了下頭,“卯,孩子們交給你先安排了。”
南宮卯拱了拱手,“是!”他應着,目送郭良帶着清影與付千醇二人策馬朝主賬跑去。而後下馬將繮繩交給副將,對學子們道,“你們跟我來,別跟丟了,現在是戰中,別惹亂子!”
南宮烈趕忙跑了上去,“卯堂哥,我想……”他猶豫着道,“去找爹,我也想幫點忙!”
南宮卯知道他其實是擔心總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總帥沒事,他現在很忙,沒空管其他事,你真要幫忙,就先別去找他,隨我安排就是。”
南宮烈只得點點頭,南宮卯招呼兩位營長上前,打算問一下學子們有什麼擅長的,好安排他們去各個營中,卻眼尖瞥見秦奡手上那把長劍。
他微微一愣,直言就問,“秦奡,你那把劍哪來的?”
秦奡怔了怔,手中不自覺握緊劍鞘,沉默不言。
南宮烈昨日見到這劍時,其實就想問了,現在被南宮卯先說了出口,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小心翼翼地睨着秦奡。
秦奡瞥了南宮卯一眼,似乎感受到南宮烈正看着自己,他看向他,輕聲問道,“你很想知道嗎?”
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變化,擺明了是在問自己,南宮烈震驚不已,張了張嘴,心中似乎已有了答案,他咬了咬牙,將頭撇開,始終還是不知如何面對他。
感受到兩人之間流轉的尷尬,南宮卯趕忙上前解圍,轉移話題,“額,我只是覺得那劍套很漂亮而已!好了,我趕緊給你們安排各自去哪裡吧!”
秦奡也不道破,抿起嘴角點了下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