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掌事的戰戰兢兢的時候,尋香卻是一笑,以居高臨下的姿勢望着箬竹,“怎麼?難道你不服?難道我就不能打你?”
箬竹心裡不平,又瞥了一眼被打的翠竹,在不被人察覺的時候,拳頭握的緊緊的,終於,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姨娘教訓的是,是翠竹莽撞了,還請姨娘高擡貴手,莫要和我等計較。”
她這話剛剛說完,就聽得周圍有一陣陣吸氣的時候,此起彼伏,慢慢的,圍觀的人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的小聲議論起來。
尋香輕輕一瞥衆人,便見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便是二少奶奶身邊的兩個親信紅人都被打的這般悽慘。
沒見平時大大咧咧又溫和可親的翠竹都被打的伏在地上,只是一巴掌,嘴角就已經滲出鮮血,好好的臉更是一片通紅。
堪稱是我見猶憐。
周圍沒有人敢說話,尋香極爲滿意這種效果,在邵府多年,能夠終於有一日享受到當家做主人的感覺,這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舒暢。
她享受這種被人畏懼又恭敬的滋味,是以,她並不打算放過跪在地上的這兩個丫頭。
以往,自己的身份甚至還比不得施以煙從施家帶來的這兩個丫頭,但是如今呢?她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自己這肚子裡已經有了邵家的血脈。
如今便是連施以煙都要敬着她三分,每日裡也是伺候的周到。
她自認爲已經有了和施以煙平分秋色的能耐,便將邵世平
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話給拋到了腦後。
在她看來,內心裡其實對於邵世平所說的話不認同的。但是夫君到底是夫君,她不敢說邵世平所說的話是錯的,也不敢說邵世平的眼光是錯誤的。
但是,她可以直接去挑戰施以煙,以行動來說明一切。
就好比,現在的她以一種睥睨的神色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兩個丫頭,翠竹和箬竹,最得施以煙的心,既是親信,更是情同姐妹。
拿她二人來開刀,那是再好不過。
她這樣想着,目光裡的溫度慢慢的消失殆盡,上前一步走了過去,身邊有小心攙扶的下人。
其中以粉月兒最是盡心,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恨不得將自己當做板凳被尋香踩在腳下。在粉月兒看來,即使是被尋香姨娘踩在腳下,也比翠竹這些人要光彩許多。
至少,此刻的她是作爲姨娘的親信。而眼前的這兩個丫頭卻是慘了。
她之所以行事肆無忌憚的,今晚膽敢勒令翠竹將食盒放下,不是沒有想到,此事或許是二少奶奶的主意。
可是,那又如何?自家主子討厭二少奶奶,嫉妒二少奶奶,這樣的心思她也是看的非常明白,所以,她纔會對着翠竹直接發難!
也算是提前討好了尋香姨娘。姨娘如今有孕在身,肚子裡懷的有可能就是邵家未來的長孫,這樣的身份地位,母憑子貴,自然是尊貴的很。
區區一個二少奶奶,說白了,
不過是一個庶子娶得夫人,又有多難得罪?
姨娘不懼怕二少奶奶,那麼她作爲姨娘的親信,自然也要一致對外。像是一隻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渴望主人能夠給幾分好臉色。
箬竹扶着翠竹從地上起來,看着那好生的臉皮被一巴掌毀成這樣子,心裡也是委實的疼。
雖說她們也是伺候人的命,但是跟着自家小姐,這是從來都沒有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慢慢的忘記了這種被人欺凌的滋味。
今日這一巴掌,卻是格外清晰的將這種感覺給喚醒。
到了這時候,她們心裡也明白,粉月兒能夠那樣鼻孔朝天的對待她們,八成也和這尋香姨娘有着關係。
而今晚,這尋香是打定了主意不給她們留任何面子,打了翠竹,也就相當於打了自家小姐的臉面。
尋香針對的是自家小姐。翠竹和箬竹的目色一時幽深下來。
能夠在邵府,在此時,這般肆無忌憚的挑釁小姐,定然是依仗着肚子裡的孩子了。所謂的,未來的邵家長孫。
想明白了這一點,翠竹卻也不再委屈,既然是爲小姐受的,她比誰都清楚,她爲小姐受了這一巴掌,自家小姐定然也捨不得讓她繼續受委屈。
只是今夜,許是小姐要餓肚子了……
尋香既然是有意拿她們開刀,自然不會那樣輕易的放過她們。想到這一點,翠竹與箬竹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