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合作愉快。”
隨着季君月的話音落下,秦瀾雪收回了對霆夜的懲罰,當血網消失,霆夜整個人猶如一隻死魚一般面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皇九天連忙快步走到了霆夜身邊探了探他的脈搏,在發現他神魂漂移受到了極大重創時,眼底露出了難掩的震驚,不敢置信的擡眸看向了秦瀾雪。
“你居然懂得創傷靈魂的術法!”
這一句驚訝的話語讓原本驚心於季君月三兩句拉攏了皇九天爲其效命的五王紛紛轉移了心緒,同樣目含驚異的看向了秦瀾雪。
能夠重創魂體的術法這世間不是沒有人會,可是會的人很少,而且這都是不外傳的秘術,唯有諸神道的人會,這少年怎麼會這樣的邪惡的秘術?
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懷疑起季君月和秦瀾雪的身份來,就連埜禹心中也騰起了一絲懷疑,儘管季君月說過他們不屬於五穀六荒九殿七道的勢力。
秦瀾雪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懷疑目光,面色平淡的看着皇九天道:“我還會很多,要試試?”
這術法是從蠱宗秘典中演變而來的,是秦瀾雪根據蠱宗秘典裡的七十二刀魂體形罰創建出的一種針對魂體的玄技,比對付一個人的身軀更加有效。
皇九天看着秦瀾雪盯着他的眼神就好似盯着一隻待宰的羔羊,突然頭皮一麻,下意識的就快速搖了搖頭,什麼話也不說了,從懷中拿出一枚丹藥喂進了霆夜的嘴裡,然後擡頭看向埜禹。
“小龍王,霆夜的魂體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需要馬上救治,還請爲我們準備一個安靜清幽的地方。”
埜禹聽言出聲喚來殿外守候的護衛和侍女:“你們帶四王下去養傷,三王需要什麼儘量滿足聽他行事。”
護衛和侍女們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就擡着霆夜,引領着皇九天離開了。
離開前皇九天還衝着季君月拱了拱手打了聲招呼才走。
等兩人走了,大殿裡被打碎的桌几全部換新之後,大殿中突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默,誰都沒有說話,整個空氣充滿了一股莫名的壓抑。
半響還是埜禹先開口了,只聽他呵呵一笑:“各位快請坐,其實今日並非本王之邀,而是受了這兩位的囑託才邀請各位前來一聚的。”
埜禹一開口就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了季君月和秦瀾雪的身上,爲他們相互介紹之後就緘口不語的坐在王座上開始看戲。
雖說季君月這麼容易就收服了皇九天令他有些意外,不過想到皇九天那人善良,埜禹直接將其忽視了,他倒要看看接下來季君月打算怎麼說服其餘人,要知道這幾個可不是皇九天那樣慈悲博愛的人,可都是難啃的硬骨頭。
天一奇、鳳幽和歌珞三人聽了埜禹的話都將視線落在了季君月和秦瀾雪的身上,若說剛纔他們就看出了兩人來者不善,有意敲山震虎,那麼現在埜禹的話無疑是確定了他們心中的猜測。
只是這上古天盡何時出現了這麼兩個年紀輕輕卻實力可怕強者?
天一奇從頭到尾都陰沉沉的孤僻至極,此時哪怕知道季君月和秦瀾雪的來意,也默不出聲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鳳幽更是一臉沉靜淡定,一副老生坐定事不關己的模樣,一頭白髮卻極爲耀眼奪目。
旁邊的歌珞看了天一奇和鳳幽一眼,眸光轉到了季君月和秦瀾雪的身上,沒有像兩人一樣保持沉默,輕笑出聲。
“既然是兩位有意邀請,那就說說用意吧。”
那如流水叮嚀般美妙的音律明明笑意滿滿,卻跟人一種寒潭清泉般的透心涼,更有一種恣意的放肆,於潤雨細無聲中危機四伏。
季君月轉眸看向說話之人,男子一身紫棠華衣,臉上同樣紫紗蒙面,只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眸,那眼眸明明很明亮,卻好似寒潭中倒映出的皎月的影子,帶着神秘的距離感,那是一種觸不可及的感覺。
哪怕看不到容貌,緊緊只是那雙獨特的眼眸以及他身上隱含的尊貴薄涼就可以看出,這人覺得不凡。
而且明明帶着面紗卻不會給人女人的錯覺,不僅是他如墨的頭髮全部束在腦後用玉冠束着,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子,還因爲他身上神秘尊貴的氣質,那種隱含的薄涼和霸氣是不會出現在女子身上的。
當然,季君月是個特列。
季君月不動聲色的將歌珞打量了一遍後,出聲一笑:“聽聞五王月神神秘如皎月般清麗,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五王果然氣質非凡神秘至極。”
聽了這不算恭維的話語,歌珞面紗下的表情讓人看不透,可那雙眼睛卻依舊含着些許笑意,只是始終給人一種鏡花水月的距離感。
“除了這個呢?”
聽到歌珞饒有興趣的詢問,季君月並不覺得對方是真的感興趣了,相反,她在這輕笑中聽出了漫不經心,聽出了一種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薄涼冷血。
心思流轉的時候,季君月的話語已經離口。
“肆意妄爲,喜歡憑喜好做事,善惡不分。”
這話一出,別說歌珞,就是看戲的埜禹也微微一愣,眼底劃過一抹訝異,顯然沒想到季君月會如此口無禁忌,什麼話都敢說。
埜禹是幾人中最爲驚訝的,畢竟他是知道季君月找六王的意圖,明明是來拉攏的,說話這麼不客氣,一出口就得罪人,她真的沒有腦子短路?……
對面的天一奇和鳳幽都默默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眼底的神色更深了幾分,這人究竟打什麼主意?怎麼越發讓人看不透了……
歌珞眸色一頓,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讓人看不出他眼底什麼情緒,但他的氣息明顯多了一抹冷意,可就在衆人等着他發怒的時候,他反而笑了。
而且那笑聲明顯多了一絲愉悅。
“你還是第一個在我面前口無遮攔的人,是想試探我吧?那麼,你打算用什麼方法說服我呢?”
這句話一出,無疑是說明了季君月的用意,也將她的意圖擺在了明面上。
季君月也沒有因此露出被揭穿的慌亂,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雖然今日是她第一次見六王,可是隻一眼她就看得出來這些人中除了皇九天,其它的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經過霆夜和皇九天的事情,足夠這三人猜透她的用意,只是天一奇沒有點破,鳳幽沒有點破,唯獨歌珞直白的挑明瞭等着看她表演。
是的,表演,歌珞給季君月的感覺就是一個站在局外看戲的人,他用一種觀賞的態度來看這齣戲,若是演得好了,他或許願意支付報酬,若是演得不好,那結果,往好處想是一拍兩散,往壞處想,只怕是要見血。
季君月並沒有如衆人所想的一般拿出什麼條件來與歌珞談判,或者像誘哄皇九天一般誘哄歌珞,只是道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既然五王喜歡看戲,那我就請你看一齣戲好了,若是覺得這齣戲好,那麼就五王支付報酬。”
歌珞亦沒想到季君月的回答會是如此,眉梢微挑,輕笑的應道:“好。”
埜禹見歌珞似乎被季君月三言兩語挑起了興趣,對季君月的看法又加深了幾分,這個女人似乎對他們幾個都很熟悉瞭解,明顯是經歷過一番探查和分析的,看來是真的有備而來……
季君月沒再與歌珞多說,只是回頭將視線一臉沉靜白衣勝雪的鳳幽身上。
鳳幽長了一張極爲雅緻美麗的臉,那種美是一種潤雨細無聲的驚豔,而不是霸道的震撼。
一頭如白雪般的長髮披散着,只是兩耳的髮絲攏於腦後用白色的綢緞繫着,眉目如畫,氣質空若幽蘭,眼瞎一點硃砂痣仿似鳳凰泣血般濃郁慘烈,又鮮豔奪目。
也正因爲這一點硃砂痣讓原本空若幽蘭的他多了一股幽幽的魅惑,猶如盛開在九幽大道的白蘭,聖潔幽靜卻又因爲身處九幽而多了壯烈極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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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君怎麼逐一攻克,快到碗裡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