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城喝完糖水吩咐道:“把王爺請進來吧。”
“可是……”衛勉有些不放心。
“去吧,本宮有話要問清楚。”
凌卿城記得,每次她不舒服的時候,君皓玉都會多少說點實話。
宮人退下,衛勉在外面守着,君皓玉進門後,看到凌卿城,他只覺得除了內疚,其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知不知道他的真心不重要,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便是她安好。
凌卿城看着君皓玉:“這次下毒的事情,王爺可以給本宮一個解釋嗎?”
“好些了嗎?早點休息,城南我有一處宅院,公主明天搬過去靜養吧。”
凌卿城本就心裡很亂,被君皓玉這般一說後,更加心煩,他對自己時好時壞,根本就不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本宮住在君家,發生這麼多事情,難道王爺想說不知道?就算是別人信,本宮也不會信,君皓玉,你到底要怎樣!”
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而這次她是氣急了。
君皓玉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有些欣喜,凌卿城何時是在裝樣子和他親近,何時是流露真情實意,他都能一眼看穿。
他珍惜每一次她和他說的話。
“本王想要怎樣已經和公主說過,只是公主從不相信。”
“你想要皇位,你想要娶我,可是你很清楚我們立場不同,我不會放棄皇兄,更不會放棄盛國的江山,即便是將來我真的愛上你,我也不會選擇你,所以,從今往後,你不必對我好!”
凌卿城被他的好弄得心煩意亂,每次她都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卻又在看到他爲自己付出的時候變得猶豫不決。
這種難受的心情,她不想再有了,所以今天必須要說清楚。
“如今的盛國,公主還要只能選擇本王,既然必須會嫁,爲何不開心些呢?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君皓玉的眼神你帶着淡淡的落寞,她總歸是不願。
凌卿城雙手緊緊抓着被子,有些話,她想要問清楚:“王爺說的喜歡,有多少是真心?”
“用多少真心能夠換來公主的喜歡?”
君皓玉不答反問。
“本宮說過,只要你願意當臣子輔佐陛下,本宮也願意嫁給你,從此相夫教子,生活無憂。”
君皓玉用手心護住凌卿城的手背,捧在嘴邊,輕輕的呵氣,給她溫暖。
“公主每次的表現都是那般可愛,公主覺得,若是卸下本王的羽翼就能換來盛國的太平,只能說太天真了。”
“若是王爺願意站於本宮身邊,那……”
“本王一直就在公主身邊,只是公主總在忽視本王。”
凌卿城把自己的手抽出,生氣的瞪着君皓玉:“王爺爲什麼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本宮說的是什麼意思!”
“公主還小,看事情不能長遠,如若本王不夠強大,不僅無法站於公主身旁,就連命也無法保全,公主願意嫁給本王,不也是因爲忌憚本王的權勢嗎?本王若真是凡夫俗子,你還願意放棄天下而下嫁於我?”
君皓玉的話讓凌卿城無言以對,他說的對,如果他不是攝政王,她可能會選擇其他對皇位有利的人。
果然,她真的很天真。
“咳咳……”凌卿城覺得胃裡灼熱的有些疼,喉嚨也很難受,便輕咳起來。
君皓玉趕忙上前扶着她,想讓她躺下休息。
凌卿城躺下後蜷縮在牀裡面,背對着他,默不作聲。
君皓玉伸手將她的頭髮梳理整齊,又把被子往上提了一些,掖好被角。
看着她單薄的身子縮在裡面,君皓玉不禁有些心疼,或許是他太過嚴厲了。
“下毒的事,你應該都知道,想要如何處理?”
凌卿城沒有轉身,小聲的說着:“我討厭安家。”
“好,本王知道了。”
君皓玉出門後吩咐道:“明日就將公主送到溪槐莊園修養,其他的本王來安排。”
“是否離開由公主決定。”衛勉上前反駁。
君皓玉擡手按住他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你只是個護衛,公主欣賞你本王才留你一命,本王饒了景木然一命,不代表本王仁慈。”
“若是真在國公府發生什麼,就算是王爺也難以交代吧!”衛勉絲毫不懼怕君皓玉,武將若是怕死,那就等於是廢物。
“王爺請回,公主需要休息了。”玲瓏上前行禮,公主現在還在生病,不便於鬧得太僵,剛纔王爺進去想必兩人都已經說清楚了,王爺出來會這樣安排公主應該是知道的,再去爭論並無意義。
衛勉不再說,退到一邊繼續守在門口,君皓玉除了院子,看向君睿澤和君意。
“公主只是吃了些不合適的食物傷到了胃,需要靜養。”
“嗯,我會去安排的。”君睿澤說道。
“公主明天回去溪槐山莊住,不必再安排了。”君皓玉否定了君睿澤的決定。
“公主若是無礙了,等她自己決定去哪裡修養,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君意發話道。
“是。”
兩人點頭後便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時,君度來國公府叫走了君皓玉。
兩人回到王府後,君度瞪着他,語氣嚴厲:“此事發生在國公府,你爲何要參與其中!”
“公主奉旨賀壽,兒臣既然攝政,就不能不管。”
“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跪下!”君度非常生氣,從小到大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君皓玉的身上,這麼多年,王府只有他一個獨子,他容不得他有任何閃失。
君皓玉跪在君度面前,脊背挺直,眼神垂落,看不出情緒。
“你很清楚這件事和安家有關,而安家有意依附於我們,如今這般徹查下去,你既得罪了本家,又得罪了安家,至於長公主那裡,你又能討得什麼好處?”
聽着君度的訓斥,君皓玉並未解釋。
“既然公主病了,就交給君睿澤,你不要再插手,安家已經答應,只要兩方聯合就會幫你造勢,這麼多年你立功不斷,現在只差民心了,此事不得有任何差池。”
“兒臣明白。”
君皓玉的回答讓君度消了些氣,語氣也緩和許多:“起來吧,如今你已經長大,爲父並不曾過問你太多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自己身上揹負的是什麼,如果你得不到皇位,君家也不會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