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從郊區的訓練基地那邊兒就聽他廣播裡的聲音,一直校本部這邊,基地那三對碩果僅存小許和江嵐,繼續進校本部這邊廣播站,我還從沒看過這傢伙面對着播音話筒是什麼樣子呢,是不是像電影里人民公社女社員對着話筒那一副熱情高漲的革命臉孔呢?

說是廣播站,其實就是一很小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一套播音設備,聽說在我們畢業以後,這裡還成了新聞系那些學廣電專業的同學們施展拳腳的風水寶地呢。?

擺放播音設備的桌子前面是兩張木椅。牆上貼着他們廣播站幾個人的輪流值班表。?

“革命工作環境很簡陋嘛!”我看了看四周說。?

“是啊,你以爲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哪。”小許撇了我一眼,掏開他軍裝兜裡的稿子,攤開,坐下,就準備工作了。?

“靠,這麼積極,我幹嘛啊?”我說。?

“你坐這兒,等我一會兒。”小許指了指他身邊的另一張椅子。?

“這是江姐坐過的地方?”我指是他的搭檔,江嵐。?

“是啊。今天我過來做錄播,沒她什麼事。”?

“沒她什麼事,她應該就肯定不過來了吧?”?

“怎麼了,應該不會吧。?

“哦!”?

“別說話了,我開始錄了啊。”?

那天小許錄的好像是一些學員閱兵之後的感想來稿什麼的。小許在自己選配的音樂中,特別投入地讀着稿子。?

我忘了我在前面有沒有描寫過小許的嘴了,他的兩片嘴脣薄薄的,長長的,上面的嘴脣微微有些翹,嘴角彎彎的。怎麼說呢,有點兒像田亮的嘴那種感覺,但說話和笑的時候要比田亮的嘴好看得多。?

我就坐在小許的邊上,一直那樣看着他,眼睛專注地盯着廣播稿,嘴脣一張一合地忙碌着,他的鬢角隱約的茸須在室內燈光的印襯下,散發着一種青春的氣息。?

看着他的樣子,聽着他的聲音,我真的有點入迷了似的。?

“喂,大老嚴,發什麼呆呢?”?

小許錄完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這麼快啊?”我問。?

“還快啊,二十多了,走吧。”小許站起來說。?

就在他起身的時候,我伸出手拉住了他,讓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日期:2007-3-9?18:12:15?

“幹嘛啊?”小許盯着我明知故問的樣子更讓我發狂。?

我站起來,一把攬過他,找到他雙脣,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

他瞪大眼睛,鼓着腮幫子,說不出話,掙扎着伸出右手,指了指門的方向。?

這纔想起來門沒鎖,走過去反鎖死門後,我順手關了燈。儘管還是下午,但密封的廣播室裡光線卻很暗。?

我在黑暗中重返戰場。?

我的嘴脣最先侵略的是他鬢角隱約的茸須。有點乾躁的嘴脣輕輕的觸碰着他的鬢角,他的臉頰,癢癢的感覺。佔領的部分迅速擴張到他這張英氣逼人的臉龐,他的眼睛,他的額頭,他的鼻樑,最後在他的嘴角逗留。小許微微張開嘴,我極爲迅速地吸住了他的舌頭,就像兩隻柔軟的柔體動物狠狠地糾纏,我們微乾的嘴脣在糾纏中變得溼滑。?

小許也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環住我的腰。我的手像一名訓練有素的特工,鑽進了他的軍裝裡,他的皮膚繃得緊緊的,有點汗溼,我的手指慢慢滑過他的胸膛滑,穿過他的腰,落在他的小腹上,黑暗中我想到的是上次軍蓬卡車上他光着上身汗溼的腰帶和他臍下的那道濃黑的體毛。手的侵犯繼續向下,終於在硬硬的雜草叢中我握住小許更爲堅硬的部分。?

我聽見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我也是。?

黑暗的空間裡,似乎瀰漫着能讓我們窒息的興奮元素。我將小許推在後面的牆上,讓他靠在那兒,掀開軍裝,我的舌尖在被我已經收取的領地上肆虐。就在我第一次將嘴放在小許昂揚着伸向黑暗的出口時,我感覺到他全身突然微微地抖動了一下,嘴裡狠狠地悶聲吐出兩個字“我操”。他整個人緊繃的像一隻弓,雙手緊緊捧住我的頭。呼吸越來越急促,突然他一把推開我,迅速從軍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緊緊地裹住他的**部分,在一陣抽搐般抖動中,小許佔領了這次戰爭的第一個至高點。緊接着小許像是學我剛纔的動作似的,在我的身上重新演繹進行過的所有節奏。就在小許的嘴脣經過長途跋涉,最後緊緊含住我時,一種巨大的快感在一剎那衝擊了我,彷彿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在那一個地方,所有的蓄積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小許涼滑的雙脣終於將我引爆,一股熱流噴涌而出,或許我比小許自私吧,我沒有像他剛纔推開我一樣推開他,而是任我的下體在他嘴中**一樣顛狂。?

很久,小許打開燈,臉紅紅的,鼓着嘴,不能說話,他似笑非笑地狠狠瞪了我一眼,走到紙簍那兒,吐出嘴裡的東西之後,說:“靠,老嚴,你真噁心,真噁心,還真他媽多啊你。”?

“我好像在哪個書上看到過,有人還吃這玩意兒呢,沒關係的好像。”我厚顏無恥地揀起剛纔小許扔在地上的包裹着萬千生命的紙團,靠,竟然是他剛纔播完的廣播稿,我樂了,說。?

“我這兒也沒廣播稿啊,總不能射到地上吧,沒個拖把,怎麼打掃啊。”?

“去死,你個大老嚴,我跟你沒完。”?

小許像是吃了什麼髒東西剛吐完一樣,故意張着嘴,拿起紙簍,出門到洗手間倒了紙簍子。聽到他在那邊嗽了半天的口,才往回走,我也覺得有點內疚,但又想,不至於吧,這傢伙,我有這麼噁心嗎。?

回來後,小許放下紙簍,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地檢查了一遍廣播設備。?

“怎麼了你!神神叨叨的?”?

“別理我。”?

“哦。”?

“知道我在幹嘛嗎,我看看剛纔話筒是不是在直播狀態,要是就慘了。”?

“靠,你別嚇我啊,我心臟不好的。”?

“嚇你幹嘛?很有可能。”?

“可能個p!”?

確定設備一切正常之後,小許長長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擔心的表情終於被一種幸福而滿足的笑容所代替。?

離開廣播室,我說:“剛纔廣播要是開着的話,全校師生都在聽着我們倆戰鬥的聲音,然後校園的上空又全都是我們的氣息,雷梭介樣系不繫很浪漫,很有創意咧?”?

比我稍高一些的小許微微側過頭,極爲鄙視地斜了我一眼,用他播音般的咬字和語速對我說:?

“嚴同學,你瘋了。”?

日期:2007-3-12?13:48:46?

[54]?

光陰的腳步偷偷向前,生活之河平靜而細緻地流淌。?

從這一年的寒假開學一直到暑期結束,我的另類愛情植物在軍校私密的環境裡瘋長。?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間段我與小許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眼神,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都以一種幸福元素的狀態存在着,回憶的時候它們仍然清晰地洋溢眼底。我知道或許從寫作,從我自己閱讀的經驗來看,寫到這會兒,確實應該有什麼大的衝突出現了,然而,毫無長篇經驗的我,好象到這兒覺得進入了一個幸福的頂峰,我也想把這一段屬於我的種種瑣碎幸福片斷完全還原,還原成文字,在網路中與記憶對應成繩索,把一切曾經存在過的幸福牢牢捆綁,擱置於一個無人知曉無人能至的冥秘境地。?

不過轉念又想,這大概也算是我的一種逃避吧,因爲我不知道以什麼樣的狀態去面對後來的那些錯過與過錯,怎樣再去揭開那些結痂了的傷痛和哀傷。?

所以我請求所有支持我的陌生亦或熟悉的朋友們允許,暫且就讓我在這一時間段的幸福中繼續逗留片刻吧。?

那學期,每週五都有電影,而且每個隊必須得看。電影我都沒什麼印象了,印象深的就是每次看電影之前的拉歌,這幾乎成了每個隊展現精神風貌的絕好機會,說白了,其實就是學員隊之間另一種形式的競爭。?

可能大家在電視上或者其他的文字當中看到過拉歌的描寫場面,軍隊的拉歌確實能夠激發人的那種集體榮譽感,讓人感受到一種激越向上的氛圍。這兒不想囉嗦拉歌的場面了,我想把和小許在私下裡篡改的拉歌頻率最高的兩首歌發上來。?

當然,這些歌都是我和小許晚飯後在去打開水的途中,或者是其他什麼人少的場合小聲唱的。?

比如說《一二三四》吧。?

我如果先唱“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他肯定不會唱“像首歌”,而是認認真真,一本正經地接“五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