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如約與安陵南會面。
這裡是一間新開的會所,兩人均未來過。
所有的會所全是一樣的,區別在於服務和質量。安陵南雖然百般掩飾,卻依然掩飾不住落寞的神情。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有碰面,這時的兩人才能說些貼心貼已的話。
“你怎麼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慕離那雙好似利劍般的眼睛,可以穿透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乖乖的成爲了透明人。
“路曉找不到了。”安陵南說起路曉時,滿腹的惆悵,眼神迷離,魂不守舍。
“怎麼會?”慕離倍感驚訝,隨後微微一笑。
“你還真笑出來了,只可惜不是你自己的事。”安陵南喝一大口酒,“咕嚕”一聲嚥了下去,嘴巴咧一咧,興許是酒太烈了。
“是你又出什麼桃色事件了吧?”
“這次,還真是冤枉我了。”安陵南大倒苦水。
於是,安陵南將所發生的事,告訴給慕離。
“家門不是好好的,你怎麼會進不去?”慕離有點興趣了。
“是路曉找人,改了密碼。”
“呵!可真有辦法。”
“不過,現在還是進不去,我忘了問密碼,她人就跑沒了。”安陵南說到此處,自己也覺得哭笑不得。
“趕快去找人吧!”慕離勸道。
這時,服務員進來續水。
門開時,慕離無意中,向外望一眼。
隨即,他那一向冷酷俊美的臉,僅有的一絲笑容僵住了。
他快速起身,一步跨了出去。
服務員被他的氣勢和那雙會殺人的眼睛,嚇得一連倒退了幾步。
他站在走廊中,向一側望了過去,那人身影一閃,便消失在拐彎處。
慕離二話不說,三步並做兩步,追了上去。
那人的身影,已深深刻在慕離的腦海中,他正苦思冥想的找這個人。
他就是準備在慕離家,安裝竊聽器的黑衣人。
那人的身形與氣質十分特殊,有着常人所沒有的剛勁和韌性,而且走起路來“呼呼”生風。
黑衣人正站在一個包間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又習慣性的向左右兩側看一眼。
慕離急忙向後退了一步。
當他聽到了關門聲,才從拐彎處跳了出來。
他輕輕來到那個門前,側耳細聽,裡面沒有半點聲響,房間的隔音設施真是一流。
慕離再次退了回去。
不多時,黑衣人走了出來,用手正往上衣的衣袋中,裝着什麼東西。
於是,慕離擋在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一愣,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他的雙眼晶亮剔透,眼珠子似要從眼眶中蹦出來。
“你不記得我了吧?”慕離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絲冷傲。
黑衣人搖一搖頭,似乎在努力回憶着。
他應該沒有記憶,因爲這樣的事,他乾的太多。
“你那晚光顧過我家,打算裝竊聽器。”慕離嘴角微微向上彎起,雙眼怒視着他。
站在慕離的眼前,黑衣人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氣。
忽然,他擡眼看向慕離,眼中帶着一絲驚恐。
“是誰派你幹這種事?”慕離正言厲聲,步步向前緊逼。
黑衣人已被逼到牆跟處。
他眼睛轉了轉,突然向旁一跨,推了慕離一把,奪路而逃。
慕離早已防備黑衣人的這個動作。
他不容二話,跨了三大步,便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慕離飛起一腳,正踢在黑衣人的後背上。
黑衣人踉蹌幾步,撲在了迎面走過來的服務員身上。
女服務員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發出了陣陣的尖叫聲,手中的茶具散落一地。
黑衣人雙手抓住女服務員的雙肩,用力一提,轉了一個身,正對慕離方向,順勢將女服務員推了出去。
女服務員尖叫
着,嚮慕離砸了過來。
慕離急忙雙手將人接住,順勢雙手一翻,人已穩穩的站在地上。
黑衣人趁亂,已經跑出了十幾米遠。
慕離箭步如飛,腳下生風,快速追了出去。
黑衣人剛剛跑到會所門前,一輛黑色轎車,呼嘯着開了過來,黑衣人迅速上了車。
當慕離趕到時,車已開了出去。
安陵南這時也趕到了:“要不要喊人來幫忙?”
“人已經跑了。”慕離看一眼遠去的車,雙眼咪成了一條線。
來日方長,必然不能放過你。
會所的大堂經理,跑了出來:“請等一下!”
是位中年女士,職業裝穿在她的身上,恰到好處。
慕離與安陵南一起回過身來。
“剛纔由於兩位的行爲,給會所造成了不應有的損失。”女經理用傲慢而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下兩個人。
“對!損壞東西必須賠,你說個數吧,錢不是問題。”安陵南很鄭重的說道。
並以同樣尖銳的眼神,回敬了女經理。
慕離一直沒說話,他冷眼旁觀。女經理如此忽視一切,這等的傲慢,此會所必定大有來頭。
安陵南此時與慕離想到了一起。
女經理不緊不慢的說出了一個數字。
“你們是不是要吃人?”安陵南邁着方步,走到了女經理面前。
慕離隨即冷笑一聲,臉上則是陰雲密佈。女經理看一眼慕離,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向後退了半,重新打量起兩個人。
慕離向安陵南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起身便走。
“請留步!”女經理高聲喊道。
語氣中帶着焦急和慌恐,她完全失去了,剛纔盛氣凌人的氣勢。
兩個人繼續向前大步的走,頭也不回。
女經理一咬牙,手一揮,立刻從門內跑出三個大漢。
三個人不由分說,跑到了慕離與安陵南的身前。
“沒聽到叫你們嗎?”一個人粗聲吼道。
“我們不做不合理的賠償。”安陵南鎮靜而不亂方寸,他纔不會把這幫小人,放在眼裡。
“那我們不客氣了。”說完,三人一齊似凶神惡煞般的撲了上來。
慕離此時虎目圓睜,嘴角掛着冷笑。
他已經被徹底的激怒了。
慕離一把將安陵南推到了一邊,安陵南也不示弱,一字馬步擺開了陣勢。
三個大漢看看慕離和安陵南,突然停下來遲疑了一下。
“快打啊!”女經理在一旁大聲叫器,她的頭髮已經被風吹亂,架肩叉腰,十足的一名潑婦。
其中一名大漢,壯了壯膽,朝着慕離撲了上來。
慕離不急不忙,等大漢衝到眼前時,擡起一腳,正踢中其襠部。
大漢即刻倒地,在地上翻滾着,哭叫着。
這時,慕離已經不等他們進攻,已大步竄上前,站到了那兩個大漢中間,掄開拳頭,一頓猛砸。
那兩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瞬間被慕離打翻在地。在地上打起滾來,發出一陣陣的慘叫。
女經理早已被嚇得連連後退,忙叫人把會所的門關上。她與其他人,戰戰兢兢的躲在門後,向外張望着。
“咱們走吧!”安陵南看看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隨手在衣袋中,抽出一打錢,狠狠的摔在地上:“去醫院看病吧。”
兩人四處看看,一切靜悄悄。
“走!”慕離低聲與安陵南說道。
兩人拍拍身上的灰,不慌不忙的駕車離去。
……
路曉一直住在閨蜜的家裡。只等閨蜜完成婚禮,她便回到國外的住所。
安陵南只要想查一個人,那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但他這幾日,沒有去找路曉。
也是想兩個人,都能安靜的認真的思考一下。路曉畢竟懷有身孕,不能激動無常的一直吵鬧。
這天,路
曉在公園散步,閨蜜陪在一旁。
兩人時時的竊竊私語,隨後又是一陣笑聲,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路曉覺得有些累,便坐在小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手機鈴聲響了,路曉以爲是自己的電話。
當她急忙拿出手機時,才發現是閨蜜手機的鈴聲,閨蜜閃到一旁去聽電話。
她失望的低下頭,發起呆來。這時,她的肩頭,被一隻大手按住。
她側頭看去是一隻男人的手,於是警惕中,忙起身同時甩開了那隻大手。
當她定眼看清眼前人時,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安陵南站在她的面前,正衝她微微笑,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曉轉過身去,悄悄的將自己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擦掉。
安陵南上前緊緊的將她抱住:“回家吧!”聲音輕柔,似要把路曉整個人融化。
路曉在他的懷中,使勁的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許久沒有說話。
閨蜜卻早已不知躲到了哪裡。
不時,有路人羨慕的看着兩個人,指指笑笑。
……
羅徵來到許苑的住處。
到此時,許苑只要看到他,便想怎麼樣才能殺了他。許苑對待他是何樣的態度,羅徵已經滿不在乎。
這次來,羅徵並沒有對許苑進行軟硬兼施,他的話少了很多,只是在那默默的坐着,偶爾抽一隻煙。
他這樣反常的舉動,反倒使許苑害怕起來。她坐在他的對面,不時看一眼這個變得的奇怪的人。
爆發前的徵兆,都是出奇的安靜。
許苑不想說話。
“林青好似懷孕了吧?”羅徵突然開口,卻語出驚人,嚇死一片。
許苑猛一擡頭,皺一皺眉,不說話。
這人不會又要動什麼鬼心思了吧。
“我要讓他們……”說到此,羅徵止住不吭了,將杯子在手中,轉了又轉。
“你還是積點德吧,小孩子的命不可傷,會遭天塹。”許苑白一眼羅徵。
“我看你是不想出國了。”羅徵的臉上爬上一絲陰險,眼睛狠命的瞪着許苑。
她心裡不免有些猶豫,不繼續跟着羅徵,以前所做的一切,到現在也就前功盡棄了。
自己受了多少驚嚇,每夜做了多少次惡夢,現在放棄,自己的前途將毀於一旦。
羅徵已變得越來越猖狂,更加的心狠手辣,他也不會隨便放過一個,對他有用的人。
許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你給我寫張字據,我也想有個保障。”許苑拿出紙和筆,拍在羅徵的眼前。
“寫什麼字據?”羅徵可不傻,寫在紙上的字,就是證據。
“保證以後,你送我出國拿綠卡。”許苑的態度很堅決。
羅徵轉轉眼珠子,換了一幅笑臉:“我用人格保證,我所說的話。”
許苑聽到這話,哈哈大笑:“真是可笑!你還有什麼人格?”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羅徵不耐煩的衝許苑揮揮手。
“那好!你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揭發你。”
許苑急紅了眼,因爲體質虛,現在這麼激動,已經出了一身虛汗。
“你看你,着這麼大急,我又沒說不送你去。”羅徵上前摟住許苑假惺惺的說道。
許苑一把推開了他。
“少來這套,咱倆是一條賊船上的,誰也跑不了。”
“對!”羅徵急速的點點頭。
他滿臉堆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羅徵偷偷看一眼許苑,臉上露出片刻猙獰的笑。
許苑猛然看他一眼,羅徵立刻恢復了常態。
他真的是一條變色龍,而且是條可怕的變色龍。
許苑感覺後背陣陣的發涼,自己已經陷入他的魔掌,想抽身已經太晚了。
最後,只有魚死網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