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看着保姆不像平日的淡然沉靜,而她有些拘泥和不安,她的弟弟站在她的身旁,更是不敢擡眼看人。
沈玉荷輕聲說道:“說吧!你們有什麼困難嗎?”她早已料到,一個女孩子隻身在外,必有隱情。
“老夫人,對不起!我可能要回家了,你們還得再找一個保姆。”林子月爲難的半天才說出話來。
沈玉荷早已想到保姆,幹不了多長時間,必會辭職。可她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保姆只做了還沒有一個月。
“我們再找一個保姆是小事,可是你回到家裡,會不會能安心的生活?”林青看着站在眼前的姐弟倆。
弟弟林子洋搶先說:“我姐姐回家是抵債,我爹欠了賭債還不上,我家都被砸了。”說完,他覺得好像不敢說出實情,急忙膽怯怯的看一眼林子月,閃到了她的身後。
“噢?”沈玉荷和林青都沒有想到,林子月隻身在外打工,只想爲父還債,天下還有這樣無德性的爹。
林青看一眼林子月身體,緩緩的說道:“你的身體……”她不想再說下去,也許只因爲一個嘔吐現象,並說明不了什麼事。
“是,我和我的男朋友,已經有了……”林子月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臉已微微的發紅。
“那你回家又能解決什麼問題?”沈玉荷關心的看一看姐弟倆,她的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惜。
“我男朋友答應,借錢給我家還賭債,因爲我有身孕,讓我回家趕快成親。”林子月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也許是說出壓抑在心裡的話,而覺得渾身輕鬆吧。
沈玉荷和林青沒有再說什麼,她對視一下,林青站起身走回臥室。沒過多久,當她再次走出來,手裡多了一個信封。
“這是你的工資,和你弟弟回家吧。”林青把信封塞在林子月的手裡,並在她的肩上拍一拍。
林子月捏一捏信封,她緩緩的擡起頭:“我只幹了不到一個月,好像拿不到這麼多的工資。”
“拿着吧!在外面不容易,早些回家,別動了胎氣。”沈玉荷穩穩的坐在那裡,輕聲而低沉的說道。
林子月低頭落下了眼淚,“謝謝!你們是好人。”
“快去收拾東西吧。”林青緩緩的說一句,隨後再也不說話。
姐弟倆收拾好東西,緩緩的走出了大宅,林子月扭頭看一看身後的庭院和大宅,有些依依不捨。
“走吧,姐!”林子洋催促一聲,並扯一扯林子月的衣袖。
門衛把兩人送到公交車站,再三叮囑她們快些回家,不要在外逗留。送姐弟倆去車站,也是沈玉荷的意思,她在屋內已給門衛打了電話。
林青輕嘆一聲,決定再去找新保姆。
……
路曉打來電話,說在家沒意思,知道林青休息,所以二話不說跑了過來。
“花花呢?怎麼不帶來?”
“沒有帶她出來,太累,我這還帶着一個呢!”路曉指指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那你可算是躲出來的,你玩夠了,想花花了,又要急着回家。”林青看出路曉的心思。
林青聳聳肩膀,然後坐在她身邊。
“你怎麼了?有心事?”路曉拿起茶几上的
桔子,剝開了皮。
“也是,這半天沒看到小保姆?”見林青沒說話,路曉把剝開的桔子,分開兩半,一半遞到林青的手裡。
路曉還不知道,小保姆早已回家去國外上學,新來的保姆轉眼又懷孕走人了,她疑惑的望着一臉無奈的林青,等她說話。
“變數太大,連我自己一時都緩不過神來。”於是,林青把兩個保姆的情況,簡單的說給路曉聽。
路曉聽後,把桔子皮扔到茶几上:“你怎麼不早說,前幾天,我家的保姆還要介紹人出來打工,只是我不喜歡家裡外人太多,所以拒絕了。”
林青突然有了精神,她即刻在沙發中,坐直了身體:“那你介紹過來好了。”
“當然。”路曉又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不過,我先考察一下,合適了再讓保姆過來。”
“太好了,人愛乾淨,會做飯就行。”林青的條件並不高,只是有一個心細的人,在家照顧沈玉荷就好。
這樣,她和慕離也能安心的工作。
“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保你滿意。”路曉悠閒自得的說道。
慕離已經接到林青的電話,知道保姆離家。
他放下電話,沉思片刻。
隨即派洪強回家,幫助林青料理家務,洪強滿口答應,即刻返程跑回大宅。
……
戴澤與任嬌的矛盾升級,兩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互不理睬互不交流,任嬌竟然搬出臥室,與果果同睡一個房間。
兩人各有理由,戴澤已經做了很大的努力,跟任嬌擺明道理說明事實,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任嬌卻認爲,戴澤被人糾纏,定是他自己沒有做好,拜金女專愛鑽男人感情的空子。
相持不下,戴澤只好保持沉默,再解釋下去,必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他只好閉口,但他對任嬌的體貼,仍然依舊,甚至比以前還要體貼周到。
兩人在家,各忙各的,只是沒有了語言上的交流。
林青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戴澤來到公司。
她奇怪的問江濤,戴澤公司的資料和報表,怎麼處理的。江濤如實彙報,每次由秘書送過來。
“戴澤的公司沒有異樣嗎?”林青緩緩的皺起了眉頭,她仔細的思索着。
“一切正常,而且業務越做越大。”江濤給林青端來一杯奶茶,這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林青站起身走到窗前,她向樓下看去,正看到門崗前的保安。這時,她想起了那個叫她實不省心的閨蜜。
不會是因爲袁鴻寶的原因,戴澤不肯露面了吧?
林青想到此處,也只能是嘆一口氣,無奈的搖一搖頭。其實,袁鴻寶並沒有做錯,但方式卻讓人無法接受,何況任嬌在場,後果有些不能預測。
也許是……
林青已經想到,此事最後的結局。
又過了幾天,戴澤給林青打來電話。
“怎麼了?”林青接通電話,首先開口。
“沒什麼?”戴澤語氣低沉,全身上下散發出悶悶氣息。
“沒事就好。”他什麼也不說,即使林青明白內情,也不好說出來擺在桌面上。
“我想請你和慕離吃
飯。”戴澤有些猶豫,與他平時的表現反差很大。
林青頓覺好笑,她緩緩的說道:“可以啊!約在哪裡?你把地址時間發我手機上。”
“好!”戴澤掛斷電話。
休閒娛樂會館。
戴澤倒跟平時沒有什麼差別,只是任嬌由於不高興,情緒有些低落,當她的目光與戴澤碰到一起的時候,馬上臉一沉,閃躲開視線。
林青只是微微一笑,知道任嬌犯了小心眼兒,那天在通達公司門前的事,還沒有過去,許是在心內打了心結。
慕離已經從林青的口中,知道了戴澤的事。
他故意和戴澤說話,慢慢的與林青和任嬌,拉開了距離,給了林青足夠的時間。
林青對着慕離會意的一瞥,她轉向只顧低頭走路,一言不發的任嬌:“你好像看上去,不太高興。”
任嬌突然聽到林青說話,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她裝做什麼事也沒有,挺一挺腰背,但她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惘然若失。
“沒有什麼,也許我太小心眼兒。”任嬌還算誠實,沒有過度的掩飾心中所想。
“是不是還在爲那件事,心裡不痛快?”林青直來直去,拐彎抺腳的實在太累,而且說話間容易跑題。
任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你應該相信戴澤的爲人,他不是那種亂來的人,而且保安袁鴻寶也是一個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人,那天偏偏讓你們碰到。”林青緩緩的說,她並急於想讓任嬌轉過彎來,只有她自己想通才行。
“可是,他們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任嬌忽然擡起頭來,滿臉的委曲。
“戴澤經常來公司,袁鴻寶又是公司員工,就是不說話,也應該混個眼熟吧。”林青一一解答,任嬌的疑問。
“她爲什麼要電話號碼?”任嬌還是有衆多的疑問,她好像憋悶了很久,說起這件事,她的臉上仍帶怒氣。
“只要一個電話又能怎樣?戴澤不是沒有給她嗎?何況她已要了不止一次。”林青很認真的說。
“啊?”任嬌吃驚非小,她望着林青:“戴澤他……”
“正因爲戴澤對她不理不睬,才惹得袁鴻寶借題發揮。”林青拉一拉她,向餐廳內擺一擺頭。
任嬌低下頭,態度似乎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的堅決。林青首先向前走去,留下任嬌一個人,還是讓她好好的想一想吧。
四個人坐在餐桌前,戴澤一如既往的把大家照顧得很周到,對任嬌他更是體貼入微,還爲她專門點愛吃的菜。
任嬌似乎態度緩和了些,她頻頻的看向戴澤,眼中充滿了愛意和不捨,她拿起紙巾擡起手,爲戴澤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林青悄悄的將臉轉向慕離,向他微微的笑一笑,慕離會意的點點頭。
“我這裡,有兩張去國外的旅遊的招待票,全程一流的服務。”慕離說話間,從衣袋中掏出兩張票子。
林青吃驚的望一眼慕離,她並沒有見過這兩張票子,她不說話,臉上仍然帶着笑。
戴澤接過旅遊票:“謝謝!我們四個人是不是能一起去呢?”
“可能去不成,我很忙。”慕離緩緩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