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青按步就班的安排起工作。
她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打着,等她的工作忙完,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分鐘。
吳月依然坐在那裡,呆呆的發愣,滿臉的憂愁。
江濤已經進來送過兩次熱茶,他對吳月的出現,已經習以爲常,而且也少了許多以往的客套。
他禮貌性對吳月說:“吳女士,不妨在接待室等林經理。”
“我等一等就走,不必了。”吳月渾身的不自在,江濤從尊敬她到現在的疏遠她,可想而知他多麼的討厭自己。
只不過,礙着暢暢的面子,對她還算客氣。
江濤手拿一疊報表,款款的走出去。
“吳月,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儘管說。”林青終於抽出時間,又問了一句。
她知道,吳月不是爲她而來,一定是爲了戴澤。
她真搞不懂,對一個已婚男人,這樣的專心的追逐,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搞壞自己的名聲。
“嗯!我是想……”吳月好似有什麼難言之忍,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這樣不好開口嗎?”林青一臉的疑惑,吳月一向不是這樣吞吞吐吐的人,她是一個直來直去,心中藏不住話的人。
“林青,我是單身,你能不能也給我介紹一個,像慕離軍長這樣的男人?”吳月滿臉的苦瓜相,幾乎是在哀求她。
林青笑了,她笑得是那樣的無可奈何:“有機會碰到好的男人,我可以爲你介紹,但你不能着急。”
“我看上的男人,爲什麼都是名花有主?”吳月不禁的感嘆,她站起身坐到了林青的面前。
“是你把追隨的目標搞錯了,所以,你才碰得灰頭土臉。”林青話中有話,她實際在指戴澤的事。
“哼!我什麼時候灰頭土臉了?”吳月不服氣的將臉轉向一邊,白了林青一眼。
“在戴澤的事上,你還不夠盲目嗎?”林青有話直說,她覺得再藏着說話會害了吳月,她好似一直不太明白。
“有機會,我就要爭取,管他結沒結婚?”吳月說話滿不講理,她覺得自己做得沒有錯。
“可是,戴澤對你並沒有那樣的意思,你這樣做下去,只能傷害你自己,又傷害了別人。”林青的聲線提高,她覺得一切無辜的人,沒有必要陷入到,這樣無畏的糾纏之中。
“哼!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要爭取。”吳月更加的理直氣壯,她氣哼哼的彆着臉。
“你應該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上,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林青儘量的開導她,但她感覺,好似沒有什麼效果。
林青不想再說這件事,她覺得對一個不聽勸導的人,說多了全是白費,她與吳月說話感覺很累很累。
“那你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好了。”吳月低垂着眼睛,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林青看看她,冷笑一聲:“你說的話當真?你那麼有錢,肯出來打工?”她更是搖搖頭,一臉的不解。
“有錢怎麼了?可我的交際場合太少,與男人接觸的機會也少之又少。”吳月一臉的無奈,她向林青攤一攤手。
“真不知,你的腦子裡,整天裝了些什麼東西?”林青瞥一眼吳月,心想讓她快些離開,她只要看到她,心裡便是堵塞的難受。
“那我就天天來你的辦公室坐着。”吳月簡直到了無厘頭的地步
,她的嘴巴噘得老高。
自己找不到合適的男人,竟然與林青撒起潑來。
“我……我招你惹你了?”林青滿臉的冤氣,她對吳月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誰讓你不管我啦?袁鴻寶的事,你什麼都爲她辦好管好,輪到我這裡,你卻推出去不管,真是偏心眼兒。”吳月說的話,乍聽起來,好似在開玩笑,實際上她已經是斤斤計較。
“可她找男人的事,我沒有管。所以,你找男人的事,我也管不着。”林青只想發火,她不知道,吳月怎麼會變成,不可理喻的一個人。
這時,林青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袁鴻寶閃身走了進來,一晃之間,卻見江濤站在她的身後,嗤嗤的笑着。
“我怎麼好像聽到,你們提到了我的名字。”袁鴻寶的臉拉得老長,面色鐵青鐵青的,並且她極其的不高興。
吳月甩了甩頭,沒有理她。
“沒有,哪裡能提到你,正在說吳月自己的事。”林青急忙掩飾着心中的怒火,她的臉上浮上一絲不自然的笑。
“我耳朵可不聾,早聽得清清楚楚。林青,我也決不允許有人欺負你。”袁鴻寶一雙粘着假睫毛的眼睛,直瞪瞪的瞟向吳月,她側目而視。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欺負林青?”吳月猛然回過頭來,她的眼中噴着火,語氣生硬而尖酸刻薄。
“說誰誰知道,大早上,你跑到這裡來撒野?”袁鴻寶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她早就看不慣吳月,正好找到了攻擊她的機會。
“呵!你來這冒充好人啦?不是你當初說,林青勾搭男人的時候了。”吳月氣急敗壞,終於說出了當初袁鴻寶說給她的話。
人就是這樣,到了自身難保的時候,便不管不顧,有什麼炸彈都要即刻扔出去,炸死別人,保全自己纔是真的。
這就是一種,不夠牢靠的合作關係,互相都受到了威脅,互相都設下了圈套,再一起來個兩敗俱傷。
林青猛然間擡起頭來,她緩緩的咪起了雙眼,望着面前兩個近乎發瘋的女人,她不禁的冷笑了幾聲。
“你們兩個人,都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了吧?”林青穩穩的坐在椅中,她一臉蔑視的望着袁鴻寶和吳月。
這時,兩個人在尷尬中,互相對視一眼,又深深的低下頭去。
“林青!吳月還說,你和戴澤關係不明不白,她還說你搶了她喜歡的男人。”袁鴻寶真是狗急跳牆,又全盤將吳月底細合盤托出。
“哼!你們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想招男人喜歡,就要做好一個女人所具有的本份。”林青啪的一下,拍桌而起,她手指兩人艴然不悅。
“我……我可沒說什麼,都是袁鴻寶說的。”吳月推清自己身上的事情,她轉臉狠狠的瞪一眼袁鴻寶。
“你也沒有少說,你還說林青太自私,霸着的男人都很優秀,貪心不足。”袁鴻寶毫不示弱,她好似越戰越勇。
“住嘴!”林青簡直已經聽不下去了,她的面色變得蒼白,手有些發抖,她自小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
原來她的好友,全在背後虎視耽耽的盯着她,在咒她,她卻全然不知,依然還在關心着她們,儘自己的所能幫助她們。
她感覺自己,真是瞎了眼又看錯了人。
袁鴻寶和吳月,轉臉見到林青臉色難看,立刻停止了
吵鬧。
這時,江濤大力的推開門,急步走了進來,他瞪一眼袁鴻寶和吳月,只管走到林青的面前,輕輕的扶住了她。
“林姐!你快坐下來,喝一口水。”江濤看着林青蒼白的臉,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林青慢慢的坐到椅中,她緩緩的閉上雙眼:“你們都給我出去!”聲音不大,卻透着嚴厲和無奈。
“快出去吧!”江濤厲聲說道,並向門外的方向,甩一甩頭。
袁鴻寶不知所措的看看林青,又看一眼江濤:“我留下來照顧林青。”
吳月則一幅絕不低頭的樣子,她大步轉身走出了林青的辦公室。
“不必了,你在這裡,只能讓林姐更頭暈。”江濤沒好氣。
“那好吧!我一會兒再過來看她。”袁鴻寶轉過身,快步走了出去,好似逃出了林青的辦公室。
林青坐在椅中,緩了緩神,江濤爲她衝好了一杯咖啡,端到了她的面前。
“林姐,喝杯熱咖啡,把那些小人全忘掉。”江濤忿忿不平。
“哼!我只覺得心寒。”林青短短的說一句,看得出,她對老同學的失望。
“她們真是狼心狗肺。”江濤眼中噴着火,一臉的不悅。
林青擺了擺手,制止了江濤的說話。
但她仍然閉着眼睛,緊緊的咬着雙脣。
……
慕離給林青打來電話,說要與凌安南去農場處理事情。
林青只是輕輕的嗯一聲,她沒精打采,也不想多說話。但慕離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已經察覺到她低沉的情緒。
“你哪裡不舒服?”慕離在電話中,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遇到一點小事。”林青並不想,把剛纔的事告訴慕離。
“沒事就好!我明天才能回家。”慕離跟她說出了準確的日期。
每次出門,慕離都是這樣,能說出準確的出門時間,也能說出準確的回家時間,但每次都很準時。
這也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既然說出口的話,就好像板上釘上了釘子。
林青剛想掛斷電話,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衝着電話,低聲說道:“那位姜律師去嗎?”
“當然,她是律師,有些條件需要她出面講清楚。”慕離毫不避諱,因爲什麼事也沒有,更沒有必要瞞着林青。
“嗯!那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林青知道慕離這次去,又免不了與黃和才那樣的人接觸,還是小心些爲好。
慕離應一聲,掛斷了電話。
洪強駕車,慕離與凌安南坐在車後座上,姜律師依然坐在洪強的旁邊。
四個人前往農場。
這次去農場卻是非同小可,因爲要與黃和才正面交鋒,談判收購蓋在農場內的房屋。
如果談判順利,會毫不費勁的成功收購。
一旦黃和才頑強抵抗,可能會發生不可想像的事,慕離和凌安南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所以,這次車內的氣氛,也是沉悶了許多,沒有上次來時,像旅遊外出一樣的輕鬆。
姜律師好似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她輕咳了幾聲:“軍長大人,我快過生日了,你要怎樣表示?”
慕離沒有說話。
他的眼睛正盯着車窗外的景色,緊皺着眉頭,好似想着什麼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