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銬發出了一聲‘咔嚓’的輕響,銬在了趙天行的手腕上,面前這個白胖的警察手上還加了把暗勁,冰涼的手銬緊緊的勒進了趙天行的肉裡。
那白胖的警察低着頭觀察着,看到被勒緊的手腕很快就變成青紫色,他滿意的笑了起來,口中厲聲喝道:“趙天行,你的事兒發了!帶走!”
看着對準自己的十數把黑洞洞的手槍,趙天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接着他便被推搡着押進了藏在貨場裡面的囚車裡。
接送早班工人的班車跟押解趙天行的囚車擦肩而過,十數輛警車發出的‘嗚嗚嗚’的警報聲,讓一些提前來到貨場的人站在了門口,議論紛紛起來。
“程督查,這個賣苦力的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至於讓我們中隊全體出動,提前三個小時就蹲在這貨場守着啊?”
行進在最後面的警車裡,坐在駕駛副位的一個小警察掏出煙來,恭敬的遞到了坐在後面的那白胖警察的手上,打着火湊上去以後隨意的問了起來。
“別問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兒別開口!”
也被凍的不輕的程督查吩咐道:“讓囚車直接開去市二監,然後其他人今天就收工了。”
“好嘞!”
聽到‘放假’兩字的小警察先是一喜,但跟着滿臉的疑問:“市二監?不是該送去看守所嗎?”
正狠嘬着香菸的程督查眼睛一瞪:“剛我說什麼的?你小子就沒長耳朵?”
開着車的那中年警察笑了起來:“嘿嘿,還是年輕人啊,程哥,您就多費點心吧!”
說着那中年警察便對着小警察呵斥道:“記住,少說多聽!不該問的別問!上級的吩咐無條件執行!你可是有福氣的,跟着程督查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特警隊可不比你在下面警察局,慢慢學着點吧!”
臉色變得赫然的小警察趕緊抓起對講機,對着裡面喊道:“注意注意!嫌犯改道送去市二監,其他人護送到位以後,今天可以休息!”
狠狠的將嘬了最後一口的香菸丟出窗外,程督查掏出手機將電話湊在耳邊,等那邊人接了電話之後,他臉上堆出了阿諛的表情,輕聲說道:“人犯已經被抓到,馬上被送去市二監。”
“……”
“是是是,我已經跟市二監的監獄長說過了,他一定會好好處理的!”
掛上電話,S市特警隊的程督查將手機塞進口袋,閉上雙眼,倚在靠背上有些疲憊的說道:“等到了地方再叫醒我,早上四點就過來蹲點了,我也很久沒親自帶過隊了,這凌晨的氣溫也太低了。”
說罷程督查便合上了眼,沉沉睡去,不一會呼嚕之聲便充斥了整個車廂。
‘嗚嗚’的警笛聲一路飄揚,飛馳的警車沒過十點,就到了市二監的大門口,嚴正以待的獄警們衝上了囚車,迅速的將八十斤重的鐐銬給趙天行穿戴了起來,這才押着他走進了陰森森的市二監。
隨着一道道高大的閘門被開啓,閉合,趙天行默默的觀察着身邊的一切,突如其來的境遇讓他有些茫然。
當經過了六道戒備森嚴的隔離閘後,經過漫長的通道,隨着‘咣噹’一聲,趙天行的後背被人狠狠的捅了一棍子,沒有防備的趙天行踉蹌着跌進了房間。
隨着粗如手臂的柵欄被放了起來,趙天行發現自己已經被送進了通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房間中或坐或站,有幾個面貌猙獰的大漢,正注視着自己。
“我說程督查,今天是什麼大案啊,怎麼會勞你的大駕,親自出馬去抓捕個嫌犯啊?”
腆着個肚子的監獄長拽着程督查站到了一邊,注視被獄警押進去的趙天行,笑着打趣起來。
“得了吧,難道你就沒接到上面的吩咐?”
似笑非笑的程督查接住遞過來的香菸,湊在火上點燃,接着狠狠的嘬了一口,眯縫起雙眼說道:“這事兒可是上面交代下來的,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後面可就不是我的責任了。”
說罷程督查也不再理監獄長,招呼着大家,上車準備回家休息了。
坐在警車中的程督查很快又打起了瞌睡,真是有年頭沒出過任務了,今天這麼點大的事兒,竟然讓市局的一把手直接安排給特警隊的任務,看來剛進去的這小子想熬到進法律程序,是難的很了。
隨着車輛飛馳在公路上,程督查很快就自動遺忘了這個被送進去的人,呼嚕聲又在車廂裡迴盪起來,坐在前排的兩人低聲的聊起了天,凌晨就趕了過來,但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大家都可以放鬆些了。
‘噹噹噹’,站在外面的中年獄警,用手中的警棍有節奏的敲擊着粗壯的柵欄,斜着眼瞄着被鐐銬束縛着的趙天行,不緊不慢的說道:“監獄裡的規矩,會有人告訴你的,但我還是要提醒下你,千萬別在這裡鬧事,不然的話……”
中年獄警手中的警棍狠狠的砸在柵欄上,刺耳的‘咣咣咣’之聲在房間裡轟鳴起來,中年獄警笑着又指了指門頭上的一個按鈕:
“看到沒?要是在裡面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你也可以按動那按鈕,我們會及時出現的。”
說罷那中年獄警便搖晃着肥碩的臀部,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裡,隨着他的離開,房間裡慢慢平靜了下來,趙天行轉過身來,看着四周的這些人,他們身上穿着監獄的囚服,卻沒有被帶上任何的鐐銬。
“小子,你是犯了什麼事被送進來的啊?”
一個袒着胸露出自己健碩的胸肌,胸口那裡紋着頭猛虎的漢子,揉搓着雙手,骨節發出着‘咔咔’之聲,他繞着站在門口的趙天行轉着圈,突然將手捏在了趙天行的下巴之上,湊到了他的面前獰笑着吼道:“說!”
趙天行不動聲色的將腦袋一晃,擺脫了他的大手,冷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
四周的人都捧腹大笑起來,身上紋着虎頭的那大漢張開手臂,後退了兩步,誇張的大笑起來:
“你不知道?帶着八十斤的鐐銬,進入了市二監重刑犯的房間,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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