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澈還鬱悶着的時候,就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
她忙蹲下,重新靠在牆上,做了一個裝睡的樣子。聽腳步聲,似乎來了至少五六個人。像是大鐵門一樣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她發現腳步聲不再那麼嘈雜了。
一個很沉穩的腳步聲正在向着她一步步地慢慢靠近。
當一個人的眼睛被矇住的時候,其他的感覺就會顯得很靈敏。比如說耳朵的聽力,光從腳步聲就可以判斷很多事情,男人似乎是個練家子,腳步沉穩有力。他靠近的時候,身上帶着濃重尼古丁的味道,是個煙癮比較重的人。還有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香水的味道,只有一點汗味不算重。
秦以澈很快就可以聯想到,這個人一定只是一個打手,並不是真正幕後要綁架她的人。矯情點地說,能想到要綁架她的人,至少也應該是個有品位有身份的人是吧。
然後,她還在這麼想着,臉上就被人徹頭徹尾地給澆了一盆涼水。
靠,她在心裡罵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瞪着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醒的倒是挺快的啊。”那個男人一下子站到了秦以澈的身邊,一隻手上拿着剛纔把秦以澈給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徹的礦泉水瓶子,裡面已經一滴不剩了。
秦以澈心裡暗罵着自己,不作死就不會死,醒了就醒了,裝什麼睡!
那個男人從休閒褲的口袋裡掏出一把銳利的瑞士軍刀,嘴角勾着笑容,把刀輕輕地架在了秦以澈白皙的脖頸旁邊。
“Cherry,調查了你那麼久,這麼近距離的見面還是第一次呢。本人果然比照片更漂亮。”那個男人勾着嘴角,笑得實在欠扁。
“謝謝你,只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把事情給理理清楚了,你們突然把我綁架來了,又沒有直接找人把我殺掉,總歸是有原因的吧。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想要什麼,或者有什麼目的。”秦以澈纔沒有時間陪着他們耗費,她的身體也不允許。連日的勞累下來,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快要透支了。
昨天那兩個男人在她的後勃頸上下的手一點都不輕,現在後脖子估計都是有淤青的。就算是把她的繩索解開,讓她就那麼在眼皮子底下逃走,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也是不允許的。
那個男人油裡油氣地說道:“你不但長得漂亮,而且聰明。怎麼就覺得我是有目的的呢,或許大爺我就是喜歡你,想要跟你玩玩,把你找過來做我的女人不行嗎?”
秦以澈先是一怔,隨機彎起了眉眼:“你都說我聰明瞭,真當我傻的嗎?”她又不是什麼名聲在外的名媛小姐,平常也是極少露面的,怎麼可能被人指名道姓地拿着照片綁架來做“壓寨夫人”?
那個男人讚賞地拍了拍手,看着秦以澈說道:“Cherry小姐果然聰明。只是你也是我做這行以來第一次有挫敗感的調查對象。既然現在你人也在這裡了,不然就說說爲什麼沒有人可以調查的到你的
相關資料呢?”
“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呢。”秦以澈笑着說:“你覺得我是傻嗎?會告訴你……”
至少秦以澈認定了一點,這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對她的認識只是單純的停留在了Cherry而已,就連她叫秦以澈都不知道,更何況是CherryQueen的身份了。
所以,有些事情也好斷定了,這幫人不是邊明森派來的,也不是組織派來的。那麼還會是誰呢?思路再清晰不過了。
男人剛想說什麼,就被秦以澈的一個問句給制止了:“嚴黎昕給了你多少錢?我出三倍。”
那個男人在聽到嚴黎昕這個名字的時候果然瞳孔放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都這個時候了,秦以澈還是一臉的,怎麼樣佩服老孃的智商嗎,快點跪下來膜拜我的樣子。
那個男人似乎也沒想到小丫頭竟然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只是笑着告訴自己鎮定不要自亂手腳:“三倍的價格的確是很誘人呢,只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做這一行的,講求的是信譽。”
“那你也應該知道,做你們這一行的,實在是沒有保障。什麼時候蹲大牢了都說不定,還不如乘着現在有一筆好買賣,就拿了錢該去哪裡瀟灑就去哪裡瀟灑。”秦以澈這可是金錢。
對於一般人來說,除非你特別有錢,除非你特別重感情,否則都是抵擋不了金錢的。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過是一個拿錢辦事兒的主,不像是嚴黎昕的七舅舅八叔叔的,其中利益自己掂量着大概就知道了。
“沒想到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有這般城府。”那個男人感嘆。
“城府談不上,人總是要自保的。就像你說的年紀輕輕的我也不想要那麼早死。”秦以澈笑着看向他,眼神還特真誠。
“我要是真這麼幫你了,我估計以後也不可能再這條道上混了,我和兄弟們的安家費你可要包辦了。”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來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或許只是在試探。
不管是哪一種,既然他都已經那麼說了,秦以澈自然要試一試:“既然你說之前已經調查過我有一陣子了,又是嚴黎昕派來的人,那麼對我的近況應該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吧。那你應該清楚,你的安家費我一定給得起。你也沒說,我也不知道你調查的有多深入,如果夠深入的話,應該也可以調查到,如果我傷了毫髮,你們一個也活不了。”不管對方是什麼心態,秦以澈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可都誠懇的很。
就算現在有一大幫人想要追殺她,她也還輪不到死在嚴黎昕派來的這一幫烏合之衆的手上,就算跑不動,她也還有腦子。
其實從知道自己被綁架開始,秦以澈就一直在琢磨這一個問題,除了邊煜城之外,還有誰可以拿得出那麼多的錢來救自己。
突然發現自己以前是混的有多不好,這種關鍵時刻竟然連一個可以救命的朋友都沒有。
最後,她不知道是靈
機一動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竟然把李昊彬的手機號給了那個綁匪,然後綁匪撥通之後就開了免提,秦以澈對着電話故作受傷地說道:“李昊彬,我是Cherry……”
“Cherry?哪個Cherry?煜城那個?”
當電話裡的聲音傳入秦以澈的耳朵裡的時候,她就後悔當初應該取一個繞口一點不大衆的名字。
“對,我現在要請你幫個忙,可能有點麻煩,不過你好像不幫也得幫。”秦以澈說的自己也有點鬱悶了,差人辦事就算了,還問人借錢……電話那頭的李昊彬人剛剛下飛機,從紐約做了那麼久的飛機還腰痠背痛着,剛準備先回家睡一覺再去公司的,結果就接到了陌生的電話。
能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不多,至少情人們是沒有的。
結果就聽到了好兄弟女友的聲音,說要幫忙。說來也奇怪,按照邊煜城現在那麼寵着那個丫頭,她要是有什麼想要的,邊煜城一定會雙手奉上的纔對,怎麼會想到來拜託他。
“除了跟你睡之外,其他都好說。”李昊彬還是改不掉那臭毛病。
“我現在很想抽你。”秦以澈真想把電話那頭那人的嘴巴給撕爛。
就這麼在綁匪的注視下,秦以澈毫無形象地對着電話破口大罵:“你做夢吧你,就算你洗乾淨了送到老孃我牀上我也得給你踹下去。”因爲老孃怕得病。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還是活生生地嚥了下去。就怕話說重了對方氣的把電話給掛掉了那就一拍兩散了。
“有病,你沒事兒那我掛了。”果然,電話那頭的人毫不示弱。
綁匪有些不耐煩地給秦以澈使着顏色,讓她不要耍花招,直接進入正題。
秦以澈有些無奈地對着綁匪大哥瞪瞪眼:“你着什麼急啊,沒看到那人罵我的嗎?”
綁匪大哥這邊都快要頭冒黑線了,只能發狠地把刀子架在了秦以澈的脖子上,防止她再耍什麼小聰明。
秦以澈給了個眼神說她知道了,別催了。然後就對着電話那邊喊道:“喂,你拿點錢來贖我,我被人綁架了。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綁匪大哥實在是受不了兩人的磨蹭勁兒,一下子撈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對着電話裡的人喊道:“馬上帶200萬過來,不準帶任何人,不準報警,否則我就撕票。”
結果電話那頭竟然傳出來李昊彬帶着點嘲諷的聲音:“知道了,你把電話給Cherry,讓我跟她說幾句話。”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原諒李昊彬還有一點接受無能。
“喂,被邊煜城捧在手心裡的Cherry沒想到就值兩百萬,還沒有我住的一套公寓來的貴。”李昊彬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趁機糗秦以澈一把,當作是報復。
什麼叫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秦以澈無奈地咬咬牙:“那兩百萬就當是我借你的,以後一定還你。你先過來把我贖回去,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