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最終停在了紐約機場。
有了羅伯特的警告,小唐尼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極品美人慢慢走遠。
“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直到視線中再也沒有了那抹清麗的身影,小唐尼這才戀戀不捨收回了視線,右手抓着左胸胸口,那表情,怎一個痛苦了得。
讓他放棄獵豔,簡直等同於要了他的命啊。
羅伯特將行李扔給了小唐尼,“吉恩叔叔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小唐尼想着自家老子那張兇伐斃戾的臉,渾身一顫,但他卻不想在羅伯特面前認慫,於是一挺背脊,冷哼道:“在M國打孩子是犯法的!”
羅伯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小唐尼,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呵呵道:“吉恩叔叔打死你也沒人敢管。”
小唐尼:“……”艹!
小唐尼全名唐尼吉恩,父親查爾斯吉恩是M國黑手黨當代的教父,掌控着M國大半的地下勢力。小唐尼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所以查爾斯吉恩打死他的概率還是客觀存在的,當然,只有微乎其微的零點零零零一,而如果這零點零零零一真的發生了,M國政府也不會爲此動查爾斯吉恩這個龐然大物。
當然,M國地下勢力不僅僅只有吉恩家族,政府不動吉恩家族原因除了毒瘤太深不好動之外,另外一個就是怕動了吉恩家族後讓另外幾個勢力有可乘之機。
如今吉恩家族與青幫互相牽制,對於M國政府而言相對制衡的地下勢力比起一家獨大要好的多。
就因爲小唐尼是最小的兒子,查爾斯纔會如此的放任他,但放任不代表會一味的縱容,查爾斯能能夠將傑恩家族發展到如今的局面,自然不會允許自己有一個沉迷美色的兒子。
風流可以,但絕不能爲情隨困。
小唐尼癟了癟嘴,想着自己即將要面對父親那張臉,他就恨不得拿起行李立馬登上即將飛離M國的飛機。
哎,自由的日子一去不復反了~
…。
“公主,要不要去查查。”
駛向賓館的的士上,顧雲小聲的問道。
這裡不比華夏安全,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爲好,剛纔那兩個人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企圖,但顧雲終歸還是不放心。
小唐尼的目光太過炙熱,顧繁即便碼字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後來休息的時候也察覺到了,示意顧雲開口,顧繁便知道他要查的人是誰。
顧繁按了按太陽穴,這時差還真是容易讓人產生時光倒流的錯覺啊。
“不必了,不過是兩個不相干的人。”顧繁淡淡的道。
她的行程只有顧雲、顧寒、顧冷與墨煜琰知道,這四個人自然不會將她的行蹤透露出去,所以那兩個外國人只是恰巧與她同一班班機罷了。那個金髮碧眼的傢伙望着她的目光裡只有炙熱與興趣,想來只是一個花花公子,並非是有何預謀,既然日後不會再有交集,又何必浪費心神在他二人的身上。
顧雲聽了,點了點頭,便沒有在將那兩個人放在心上。而不管是顧繁還是顧雲,都沒有想到日後他們還會再次見面。
顧繁抵達紐約的時候,華夏奧數比賽團纔剛剛坐上飛往M國的班機,由於航班延誤,他們足足比顧繁晚到了一天。
M國與華夏整整相差十二個小時,到達希爾頓酒店的時候,幾乎與她乘坐飛機的時間相同。
雖然在飛機上無法好好休息,但顧繁卻沒有想要在酒店休息的打算,既然要倒時差,那麼在此時的大好陽光下,她又怎麼能補眠呢。
顧繁留下顧雲在酒店休息,帶着顧寒大搖大擺的出門逛街去了。
自從成名後,顧繁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街頭巷尾了,紐約的空氣清新怡人,天藍的就像是倒掛在蒼穹的大海,那一朵朵白色的雲出宛若飄蕩在海中的巨大冰塊,風一吹,都透着涼涼的寒。
就要入冬了。
而即便是這樣的天氣,紐約中央公園的數依舊是枝葉繁茂,不過卻是晚霞般的黃色。
還是一樣。
這裡與她記憶中的地方,沒有絲毫的改變。
“姐姐…。”
男孩充滿喜悅的叫聲還回蕩在顧繁耳邊,而面前的景象卻早已模糊不堪。
顧寒站在顧繁身邊,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卻敏感的體會到了她的悲傷。
爲什麼?
顧寒不明白,公主殿下雖然從小沒有生活在主子的身邊,但她至少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長大成人,在她或者的十七年裡,除了八個月前的男友背叛,似乎沒有什麼事會引發悲傷的情緒的。
都說,睹物思人,觸景傷情。
但據顧寒的瞭解,公主殿下是沒有來過紐約的,那麼此時,她到底傷心什麼?
顧寒想不通,而她更不會安慰人,平日裡要是顧雲顧冷他們心情滴落的時候,顧寒都會拉着他們打一架,虐一虐出出血就好了,但是對顧繁,顧寒頓時就抓瞎了——哎呦我去,早知道讓顧雲跟着出來了。
每一個面癱的心裡都住着一個吐槽的逗比。
…
赫爾今天有些煩躁,她拿着照相機百無聊賴的行走在樹葉即將枯萎飄落的中央公園,看着四周的景緻一點都沒有拍攝的衝動。
明天就要交作業了,但她直到今天都沒有拍到她想拍到的照片,這可如何是好,以託尼教授那苛刻的性子,她要是拿不出好的作品,全A的成績可就拿不到了,拿不到全A,今年的獎學金就要泡湯了。
赫爾心煩意亂,越是想就越是抓不住自己想要拍攝的瞬間,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深呼吸,不要急,不要急!”
赫爾試圖自我催眠,她站在原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哎!
赫爾無力嘆氣。
她泄憤的一把抓住身邊的樹枝,樹枝上的葉子本就已經枯萎了,早就承受不了這麼大力的搖動,紛紛的從枝葉上墜落了下來,被往來的秋風這麼一吹,又被揚到了半空中,赫爾的視線順着樹葉飄動的方向望去。
枯黃的樹木下,那鋪了一地的黃色葉子宛若黃金大般,陽光投射進不遠處的湖面上,反射而出的光芒映照在那一地的枯葉上,映照在那坐在枯葉地上,望着湖面愣愣出神的人兒臉上。
從赫爾這個角度望去,她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那是不同於西方女子的溫婉臉龐。
微風,落葉,湖面,女孩。
這畫面,美得竟像是一幅油畫,赫爾甚至都聞到了空氣裡那淡淡的油墨香味兒。
她控制不住的擡起手,按下快門鍵。
“咔嚓,咔嚓。”
不遠處的相機聲讓顧繁從往日的記憶中清醒了過來。
物是人非,大抵就是如此。
“哎呦,你放開我,別搶我相機,千萬別刪…”
顧繁轉過頭的時候,顧寒已經將那拍照的姑娘一把扣住,搶過了她的相機,正查看着裡面的照片,姑娘被顧寒單手扣住了手腕,疼的呲牙咧嘴。
顧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公主。”顧寒將相機遞給了顧繁。
顧繁翻看,鳳眸中氤氳着淡淡的笑意,“你拍的很好。”
顧繁並沒有將照片刪除,她示意顧寒放開那姑娘,隨後將相機還給了她。
顧繁修然沒有學過攝影,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明星,對於鏡頭的觸感與照片的色彩比例還是很清楚的,她拍的很好,人物,畫面,採光,都十分出色。
“是吧。”
赫爾連忙接過相機,看到剛剛的照片沒被刪除這才舒了一口氣,對於顧繁的誇獎毫不謙虛的照單全收。
她拍的本來就很好。
其實看到照片之前,赫爾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拍的這麼好,果然,託尼教授說的是對的——捕捉美麗的靈感比任何技巧都要重要。
將照相機掛在脖子上,赫爾伸出手,“你好,我是赫爾,哥倫比亞大學攝影系的學生,這個,這張照片能不能讓我當做作業。”說道最後,赫爾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畢竟在M國這個國家,如果你未經當事人允許而私自使用了含有那人肖像的照片,那是分分鐘都會被告上法庭的。
看着赫爾一副懇求的目光,顧繁笑着道:“沒問題。”不過是張照片罷了。
“真的,太好了。”赫爾其實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這下子獎學金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了,赫爾高興,高興壞了,“走,我請你去吃飯。”她一把摟住了顧繁的肩膀。
顧寒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就連四周的溫度也瞬間降了下來。
“這破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赫爾嘟囔道。
對於赫爾的粗線條顧繁無奈一笑後,她衝着顧寒微微搖頭。
顧寒冷着一張臉狠狠地瞪了赫爾一眼,奈何被她瞪的當事人並不自知,得知顧繁剛剛到達紐約,還在一個勁兒的給顧繁介紹着紐約好玩的去處,熱情的不得了。
顧繁笑着聆聽,並不插嘴。
果然,紐約與前世的紐約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