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閣外一名警察如門神般守在那裡,攔住想要進去的蔣以任,神色冷酷嚴肅的說道:“警察辦案,任何人不能入內。”
臥槽!
若不是怕被告襲警,蔣以任絕對一巴掌就糊上去了,辦NMB的案,要是裡面的人出了任何差池,這裡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在蔣以任眼裡,閆利寬就是那種手眼通天的人物,而就這樣的人在聽到對方姓墨的時候都大驚失色了,足以說明那個男人的身份。
墨家,也只有京都的那一家了吧!
想到墨家的身份地位,蔣以任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冷戰,慘叫聲透過門縫傳了出來,一聲聲的如同鞭子狠狠地蹂躪着蔣以任的那顆脆弱的小心臟。
“你快讓開,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嗎?對方要是被傷了一根寒毛,你們一個個誰都別想好過。”蔣以任一把拽住小警察的衣領,紅着眼對他大聲吼道。
蔣以任那放大的瞳孔裡充斥着的恐懼與擔憂,直直的闖入小警察眼中,小警察的心咯噔一聲,蔣以任這個樣子,不是他瘋了,就是裡面的人真的是個大人物。
能夠做到森隆雅閣大堂經理的人,絕對不是毛躁衝動的人,能將他逼到動手,那說明情況真的十分危急。
小警察掰開蔣以任的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扣,蔣以任吃痛只好扭動身子,口裡發出嘶嘶的倒抽冷氣聲。
小警察冷喝了一聲,道:“那裡面的人得罪的可是李局長的兒子。”
蔣以任吸溜着氣,五官都疼的皺在了一起,大聲的吼道:“李民算是個屁,動了裡面的人,他也得玩蛋。”
墨家子弟,誰動誰完蛋。
小警察一聽,這還了得,自己就算是沒有動手也得跟着倒黴,不行,他可不能讓人將自己身上的這身警皮給扒了。
小警察心思轉動的賊快,他順勢放開蔣以任的手腕,向旁錯了一步,讓開道路,蔣以任顧不得疼痛的胳膊,連忙推來聚賢閣的大門,入目的場面卻讓他呆在了原地。
小警察看他如此,心裡咯噔一聲,上前一步把着門邊向裡窺探了一眼,這一看,着實的倒吸了口冷氣。
震撼的心裡大叫了聲:臥槽!
前一秒蔣以任還在擔心墨煜琰的安慰,下一秒鐘被他擔心的人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卸掉了劉帥手裡的槍。
墨煜琰撫摸着手裡的槍,眼底涌現出一抹懷念的幽光,他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李興榮。
小警察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腰間的配槍,猶豫了片刻,最終將手垂了下來。
當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李興榮真的怕了。
“不,不要,別你別殺我。”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他早就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了。
劉帥的胳膊在配槍被搶走的時候就被墨煜琰給卸掉了,他用左手撐着地面,右手若沒有骨頭般垂在地上,對着墨煜琰強硬的冷哼道:“襲警,槍響,你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罪名有多大嗎?識相的就把槍放下,之前的事李少絕不追究。”
劉帥說完,轉頭望了一眼李興榮,“李少,我說的對不對!”
李興榮哆哆嗦嗦的回道:“對,對。”
墨煜琰呲笑了聲,要是在戰場上,他絕對會一槍崩了他。
墨煜琰放下槍,根骨分明的手如同變魔術般,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這把槍拆卸成一個個零件,扔在劉帥面前。
劉帥眼眸狠狠一縮,看着地上槍的零件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這人如此的熟悉槍支,不是悍匪就是軍人了。
制服了所有人後,墨煜琰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語氣強硬的命令道:“曾國藩,半個小時之後,我要看到你出現在森隆雅閣!”
曾…曾國藩!
要是沒有聽錯的話,那不是市局局長的名字嗎?
劉帥當場就傻了眼,李興榮此時還沒緩過勁來,臉色煞白的呆坐在椅子上,小警察舒了口氣,擡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還好他剛剛沒有拔槍,蔣以任捂着心臟,平復着自己受到驚嚇的心。
這時,顧繁的電話響了起來,原來是墨染打來的,她按下了接聽鍵,墨染擔憂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顧繁,你們怎麼還不回來?”
顧繁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我與橋姐有點事,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們別擔心。”
她沒說謊,本來就是有點事!
墨染一聽,沒再多問什麼的掛斷了電話。
別看墨煜琰沒有回頭,他耳朵可是豎的高高的,一本正經的偷聽着顧繁打電話,雖然他也沒有聽到什麼。
曾國藩在接到墨煜琰電話的那一刻嚇得三魂離了七魄,連忙穿上衣服帶着人去了森隆雅閣,大夏天的愣是除了一身冷汗。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最後只用了二十五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蔣以任早在十五分鐘前就站在門口等待着曾國藩了,五輛警車一字排開的停在大門前,數十名警察魚躍而出,簇擁着一臉冷峻的曾國藩,蔣以任連忙迎了上去,從門口走到聚賢閣的這一路,簡單的敘述了一遍這裡發生的事情。
曾國藩的臉色隨着蔣以任的描述越來越黑,越來越陰沉,最後在進入聚賢閣的那一刻徹底的爆發了。他看着狼藉的包間與躺在地上的手槍零件,怒氣直衝頭頂,怒喝道:“將他們給我帶回市局,嚴辦!”
曾國藩想想都不禁後怕,要是墨煜琰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怎麼向老首長交代啊。
李興榮等人被扭送上了警車,一幫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扣押着另外一幫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這畫面想想就有些好笑,但此時卻是誰都笑不出來。劉帥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他沒有一上來就動手,如果他聽了蔣以任的話,那麼事情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了,然而這麼多的如果,卻依舊改變不了他如今的下場。
“墨…。墨少,你沒事吧!”
曾國藩出口就想喊將軍,但想到墨煜琰依舊棄軍從政,喊市長又不合適,就只好改口喊他墨少了。
墨煜琰深邃的眸如黑洞般深不見底,接觸到他的目光,曾國藩渾身一顫,只覺得空氣變得十分稀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沒事。”墨煜琰冷冷回了兩個字。
隨後他轉身望向顧繁,神色這才柔和了下來,就連瞳仁裡都似是流淌着盈盈溪水般,生動了起來,“沒嚇着吧!”他輕聲問道。
顧繁搖了搖頭,她沒有嚇着,只是有些震撼罷了。
曾國藩此時才注意到墨煜琰身邊的人,這一看,卻着實的嚇了一跳,這不是前些日子將整個T市鬧得個人仰馬翻的那個姑娘嗎?
這兩個人,認識?
也是,京都上層世家也就那麼幾個,她們豈會不認識。
只是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那個家族裡的人了,與墨家交好?莫不是成家的孩子?
墨少對她的態度,難道是兩家決定聯姻了?曾國藩顯然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