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沁一連三天沒能來修煉。
一開始大家也沒往心裡去。
可當幾個師兄弟去見她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
太都島上開始流言四起。
因爲平日裡雨滴與紫沁關係不好償。
所以大家都說是紫沁得罪了雨滴,被雨滴給收拾了。
這種不着邊際的謠言一傳十十傳百,沒幾天已經像是微風一樣撫遍了整個太都島攖。
最先將這個謠言告訴雨滴的人是鈴音。
因爲鈴音根本就不相信雨滴會傷害紫沁師姐。
她知道,雨滴一直都有心與紫沁師姐和好。
她修煉完後特地來見雨滴。
這幾日,雨滴並不知道爲什麼大家一看到她就避開她。
見鈴音來了,雨滴還很是高興。
“雨滴,你這幾日怎麼不來修煉場看我們修煉了。”
“這幾日師傅加強了對我的修煉時間。
所以我沒有辦法過去了。
幾日不見,你是不是想我了。”
“想是自然的,但是有件事兒我還是要來跟你說。”
雨滴點頭:“你說便是了。”
“雨滴,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幾日是不是又與紫沁師姐起過什麼衝突。”
提起紫沁,雨滴的眼神下意識的閃躲了幾分。
“沒有啊。”
看到雨滴的眼神,鈴音心裡緊了一下。
不會吧。
“雨滴,你知道嗎,這幾日紫沁師姐沒有來修煉場修煉。
師兄們去找她,發現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去了。
大家都在傳言,說…說是你…殺了紫沁師姐。”
“我沒有。”雨滴連連搖頭:“鈴音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相信你,正因相信你,所以我纔會來找你。
紫沁師姐到底是去了哪裡呢。
怎麼可以讓大家這樣擔心呢。
現在害的你被大家誤解,如果她能趕緊出現解釋清楚就好了。”
雨滴咬脣:“這件事…其實,我知道紫沁師姐在哪裡。
只是…暫時還不能說。
這件事還是個秘密。”
“這麼說紫沁師姐還活着?”鈴音有幾分欣喜。
雨滴點了點頭。
“那就好,只要你不要無緣無故的背上這個罪名就好。”
看到鈴音這樣爲自己擔心,雨滴是挺開心的。
可是想想被關起來的紫沁。
雨滴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鈴音離開後,雨滴連忙來找夫渠。
“師傅,不好了。”
“怎麼了。”
“紫沁不見了,大家都在傳,說是我殺了紫沁。”
夫渠不悅的將書叩在桌上:“真是胡鬧。
這羣傢伙整日裡無所事事。
除了碎嘴大概也沒有旁的事情能做了。”
“因爲我跟紫沁素來不和。
除了我,大家大概也想不到旁人會有誰跟紫沁師姐過不去。
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傳言,我不怪大家。
只是師傅,流言雖然是流言。
可是我們總也不能一直關着紫沁。
不然,日後流言也變成真實了。”
夫渠平靜的響了片刻後點了點頭:“此事我知道了。
我會處理的,你過來看心經吧。”
雨滴走到他桌邊:“師傅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還是我們現在就把紫沁放出來吧。
我相信,紫沁不是一個會胡言亂語的人。”
“她的個性…不一定。
好了,聽我的話,你別管了。”
夫渠派人去將白瓷找來。
白瓷恭敬的進來:“師傅,徒兒奉命而來。
不知師傅有何指示。”
“聽說這幾日大家都在議論紫沁的事情是嗎?”
白瓷看了雨滴一眼有些猶豫。
“雨滴都已經知道了,說吧。”
“是,師傅。”白瓷拱手。
“這幾日紫沁未來修煉,大家都以爲是雨滴又衝動的對紫沁做了什麼。
我也去過紫沁的院落,仙娥說她已經幾日未歸了。”
“此事你便下去告知大家吧。
紫沁奉爲師的命令去了靈宮。
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回來了。
讓大家以後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誰再敢亂說話,爲師可要嚴懲不貸了。”
白瓷凝眉片刻未作迴應。
夫渠不悅道:“怎麼,你也開始懷疑你雨滴師妹了?”
“不,師傅誤會徒兒了。
徒兒是在好奇,紫沁何時走的,連聲招呼也不打。”
“你也好意思說。
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夫渠冷着一張臉看向白瓷。
白瓷想到那晚對紫沁說的話,心裡有些打鼓。
“師傅…我…”
他有些爲難。
雨滴轉頭看向夫渠道:“師傅,你幹嘛要爲難白瓷啊。
白瓷又沒做錯什麼。”
“好了好了,你們之間的事情爲師不管。
只是外面的傳言你去想辦法吧。
不要讓大家因爲這些小事兒影響了修煉。”
“是,師傅,那徒兒告退。”
白瓷恭順的退了出去。
雨滴站起身:“師傅,我想跟白瓷…”
“現在不行,改日吧。”
夫渠打斷了雨滴的話。
“爲什麼?”
“因爲現在你去見白瓷很容易說錯話。
你也不希望白瓷誤會我們的關係吧。”
雨滴猶豫着點了點頭。
這麼大個秘密壓在心裡,真是一點兒也不好受呢。
“師傅,能讓我去見見紫沁嗎。”
夫渠搖頭:“紫沁的個性太過倔強。
現在她應該正在氣頭上。
你即便去了也是自找苦吃。
如果你聽我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我其實挺擔心她的。
師傅,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傷害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是你的徒兒,她也是啊。”
夫渠看着她無奈一笑:“在你眼裡,師傅是暴君嗎?”
“那倒不是。”
“我的本意只是爲了保護你。
只要她老老實實的聽爲師的話,我自然是不會爲難於她。
現在我賭不起。
如果她真的出來亂說話。
即便旁人不相信,可總也有一些人喜歡隨波逐流的說閒話。
以訛傳訛,這些消息流傳出去。
你娘即便想幫我們也幫不了了。”
雨滴無奈的點了點頭。
夫渠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等過段時間,她心情稍微平復一下。
師傅一定讓你見她一面,如何?”
雨滴點了點頭:“好。”
只能這樣了。
那日,紫沁那樣與師傅吵鬧。
按照師傅平日裡的個性,也是一定會懲罰紫沁的。
她現在之所以這麼敏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紫沁。
只不過就是因爲紫沁看到了她和師傅的事情。
她認爲紫沁受罰與自己有關罷了。
想想自己平日裡跟紫沁的關係。
她決定硬起心腸來不再想這件事情了。
太都島的人在經過很長時間的尋找之後,終於找到了靈姝的下落。
夫渠命人去請靈纖來太都島做客。
在靈纖來到之前,夫渠特地將雨滴叫到身邊告訴她這件事。
知道靈纖要來,雨滴不開心了好一會兒。
還是夫渠寵溺的抱着她哄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的有了笑容。
“師傅,你不必哄我了。
我其實也想通了。
如果師傅真心的愛我,即便天仙下凡,師傅也不會在意的。
可是如果師傅不愛我,即便隨便一個仙女,都可以讓師傅心動,對嗎?”
夫渠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我覺得你最近成長了許多。”
“當然啊師傅,人總不能一直都一成不變。”
兩人對視一笑:“不過師傅,我其實很好奇。
當年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你,靈姝,靈纖,還有那個你的未婚妻子。
你們到底經歷過些什麼啊。
爲什麼靈姝會這樣的恨你。
明明是她殺了人,她錯在先啊。”
夫渠沉沉的嘆了口氣:“都是感情惹的禍。
當年,我與靈纖是很好的朋友。
而靈姝是靈纖的親妹妹。
我自然也就對她關照的多了幾分。
那時候我也很是年輕,正到了婚配的好年紀。
大家見我時常與靈纖一起出雙入對的,可能就多揣測了幾分。
認爲我與靈纖之間有些什麼。
其實這些傳聞我也是聽到過的。
只是當時的我認爲清者自清。
我與靈纖從來都只是朋友。
何來愛人一說呢。
我依然我行我素的對這兩姐妹好。
在我眼裡,她們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不解釋,反倒讓靈纖誤會的更多了。
她認爲,我不解釋就是對她有意思。
所以纔會對我的感情越來越深,以至於最終無法自拔。
後來,我遇到了雲姬,並對她產生了感情,決定娶她。
消息散佈出去沒多久後,靈姝因爲氣不過姐姐被‘拋棄’。
所以便去找雲姬說理。
雲姬的個性也一向活潑。
兩人沒多說幾句就打了起來。
後來,靈姝衝動之下失手殺了雲姬,自此釀成禍患。
我們之間的關係,再無法復原。”
雨滴咬脣點了點頭:“師傅,你知道嗎,在我看來,這件事也是你做的不夠好。
其實…當初你的確該站出來解釋清楚的。
如果你從一開始解釋了。
靈纖便會知道你對她沒有感情啊。
那以後你與旁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會無話可說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自責。
人心都是肉長的。
我也一樣。
看着靈纖和靈姝姐妹倆因爲我而毀了前程,我心裡也不好受。
而想想因爲與我在一起而被殺死的雲姬…”
夫渠說着微微嘆息兩聲。
雨滴蹙眉:“師傅,直到現在你還愛着雲姬嗎?”
夫渠看着她沉默了許久。
雨滴有些沮喪:“原來還愛啊。”
“雨滴,人沒有那麼容易健忘的。
我也一樣。
當年,是我先喜歡上了雲姬,那種衝動的情感我一直都記憶猶新。
那是我也年輕過瘋狂過的唯一證明。
直到現在,我依然能清晰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雲姬時的樣子。
她在叢林深處安撫一隻受傷的小松鼠。
那模樣…”
雨滴嘟嘴心裡有些不開心。
見雨滴情緒有些不太好,夫渠拉過她的手。
“告訴我,你不會吃雲姬的醋,對嗎?”
“誰說不會,我現在心裡已經嫉妒的快要長葫蘆了。”
夫渠側頭一笑,這丫頭,因爲嫉妒長葫蘆的這種詞兒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雨滴,我告訴你,雲姬是我第一次愛過的人。
而且,她是因我而死的。
我在心裡發過誓。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不是因爲我多念舊情。
只是因爲那時的悸動,那時的執着,是我也曾有過青春年少的證明。
可是你放心,以後我愛的人只會是你,永遠是你。”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如果我也死了。
你還會娶別人嗎?”
夫渠伸手抱住了她:“不會,這輩子都不會了。”
雨滴抿脣,她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自私。
可她就是不希望師傅屬於別人。
師傅只能屬於她。
“如果那個雲姬沒有走的話,你們現在早就已經兒女成羣了。
興許你的孩子都比我大了呢。”
夫渠垂眸望向她:“丫頭,你是在提醒我老了嗎?”
雨滴撒嬌的往他懷裡拱了幾分:“當然不是啊,我發誓。
我只是在嫉妒而已。”
“你呀。”他擡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想來人都是命。
命裡就註定,我該是你的,你該是我的。
你知道嗎,當年琉煌月曾經對我說過。
我的愛情會讓我大吃一驚。
當時我還不明白,什麼樣的愛情忽有這樣的能力,還讓我大吃一驚。
可現在我信了。
他這月老果然沒有白做。
對於跟你的愛情,我的確是大吃了一驚。”
雨滴撒嬌:“有什麼好大吃一驚的。
我娘說了,我很漂亮,你喜歡上我也是正常的。
我娘還說了,你很優秀,我喜歡上你也是應該的。
兩個很登對的人站在一起,有什麼可吃驚的呢。”
聽雨滴這樣自信滿滿的說着,夫渠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就是喜歡雨滴這份兒自信。
“好了,一會兒靈纖要來了,你先回去吧。”
“幹嘛還要讓我回避啊。”
“我總不能讓她知道我們在一起。
我答應過你孃的呀。”
雨滴鬱悶的嘟嘴:“就會用我娘壓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我現在就走。
不過你必須要保證,不許跟她擁抱,牽手。
不,你們就算是走的近了也不可以。”
夫渠點了點她的鼻尖:“從前我都不與她做這些親暱的事情。
現在我就更不會了。
別把你師傅想的那麼壞,出去。”
雨滴擠眼一笑轉身出去了。
沒過多久,靈纖就如約而至。
夫渠命人給她準備了茶水。
靈纖如往常一樣,安靜的坐在他的斜對面。
“你當真找到靈姝的下落了嗎?
我派人出去找了很久,可直到現在爲止都是杳無音訊。”
“我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找到。
不過醇恭不是離開這裡了嗎。
他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幫我找靈姝。
因爲他們常年在東郡國打交道。
所以找靈姝這件事,醇恭比我們任何人都在行。”
靈纖點了點頭:“靈姝現在在哪裡。
她爲什麼不回家。”
夫渠揚眉:“這一點…你可能得親自去問她本人了。”
靈纖嘆口氣:“帶我去見見她吧。”
夫渠起身:“走吧。”
兩人一起出門。
夫渠看到雨滴就站在門外趴着腦袋偷看呢。
他佯裝生氣的看了她一眼。
雨滴嘟嘴轉身連忙跑開。
靈纖走到他身側:“你這小徒兒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不會,這個孩子只是不喜歡有女人接近我。
即便不是你是旁人,她也不喜歡。”
兩人出了院落,夫渠對雨滴招了招手,雨滴來到他身前,他擡手溫柔的揉了揉雨滴的頭:“師傅與靈纖神女出去辦點事情,很快就回來。
你一個人在家裡不許闖禍,懂師傅的意思嗎?”
雨滴努嘴:“知道了。”
夫渠與靈纖離開後,靈纖看着他道:“你不會不知道你的徒兒喜歡你吧。”
“知道。”
“知道?那你爲何還要對她這樣好?
剛剛你對她的言行舉止在我看來分明就十分的曖昧。
難道你想讓過去的事情重蹈覆轍嗎。
夫渠,作爲你的…過去的朋友,我奉勸你一句。
如果不想給對方未來,那你就不能對她這樣曖昧不清。
這樣,會讓她有了希望,將來又失望。”
夫渠抿脣:“我的事情你便不要管了。
我不會在一樣的地方跌倒兩次的。
這些事情我都自有我的打算。”
聽夫渠這樣說,靈纖的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如果你真的有打算,就早點兒讓那個女孩兒解脫。
別讓她將來像我一樣。
這一生爲了一個男人醉生夢死。
結果到頭來還是沒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心。
夫渠,那個女孩兒看起來很單純。
不要讓她像我一樣經歷這樣的痛苦。
沒有人會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我恨過你,恨的痛徹心扉。
可是當見到你的時候,我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你。
所以人們纔會說,女人一旦用情至深,就是對自己畫地成牢。
愛也好,不愛也罷,不要等到愛成殤纔去應對。
那纔是對愛你的女人最好的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