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所聽到的這麼一回事。”夫渠往門口走去,邊走邊道:“走吧,去冰室。”
雨滴轉身摟着夫渠的手一起走。
邊走邊道:“師傅,你別想敷衍我。
我可不是個傻瓜。
那個靈姝現在還喜歡你呢攖。
你喜不喜歡她呀。”
夫渠嘆口氣:“雨滴,感情這件事兒呢,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償。
我喜歡靈姝,所以,你大可以不必爲了靈姝的事情費太多的心裡。
至於她現在喜不喜歡我這件事兒呢,我也不是很在意。”
雨滴努嘴:“那是不是徒兒喜不喜歡師傅,師傅也不是很在意呀。”
這問題倒着實把夫渠給問到了。
他的內心的確很矛盾。
他喜歡雨滴喜歡他,但不要是愛慕的這種喜歡。
“雨滴,再問這樣的問題,師傅可就要生氣了。”
雨滴撇嘴:“師傅還會生雨滴的氣啊,我纔不信呢。”
兩人說着走進了冰室。
雨滴開始脫衣服。
脫到一半,她想起了那天看到醇恭和瑩兒兩人做的事情。
她咬脣回頭望向夫渠,夫渠納悶:“怎麼了?”
“師傅,我們…”
想了想,雨滴還是覺得有些難爲情。
“吞吞吐吐的可是不是你的作風。
說吧,怎麼了。”
“師傅,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麼呀。”
夫渠揚脣一笑:“你想吃什麼,一會兒去囑咐司膳殿幫你做便是了。”
“哦。”雨滴點了點頭將衣服扔到一旁躺到了冰牀上。
夫渠開始幫她修煉,雨滴躺在那裡道:“師傅,玉帝這個人有什麼缺點或者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嗎?”
“玉帝?你是說天宮中的玉帝?”
“恩,不是我。”
“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我看那醇恭着實可憐,一屆蛇王卻要被人關押在東郡國。
我想要幫幫他。”
夫渠凝眉:“醇恭的事情你好像很上心。”
“不是上心,是師傅說的啊,他不是一個壞人。
我這人偏偏就是不喜歡看到不壞的人受到懲罰。
明明是天上的神仙對蛇族帶着偏見,爲什麼要這樣針對醇恭呢。
師傅和我爹當年不也是因爲看他可憐才要幫他的嗎。
爲什麼師傅可以幫,我卻不可以呢?”
“爲師沒有說不讓你幫。
只是…這件事情很難做到。
因爲難度太大。”
雨滴抿脣:“我盡力不就好了嗎?”
夫渠想了想道:“玉帝爲人不算太和藹。”
“萬物皆有靈,有靈就有困擾。
我不相信我找不到玉帝的缺陷。”
“即便你找到了也沒有用。
今年之內,你不可以再離開太都島了。
這是爲你好。
你也答應過師傅了,熬過今年,你就自由了。”
“那我就能夠自由行動的時候再說好了。
師傅,你一定要幫我留意那個玉帝,看他身邊到底有沒有空子可以鑽。”
“好,你呀,真是愛操閒心。
看來以後得少帶你出門。
省得你惹出太多的麻煩。”
“師傅,我可不是什麼麻煩精哦。
我做的都是好事兒,這你得承認吧。
對了,我還有件好事兒想請師傅幫忙。”
“我猜…是鈴音的事情。”
“哎呀師傅,你怎麼如此瞭解我啊。”
雨滴撒着嬌笑了起來。
“是白瓷告訴你這件事兒的嗎?”
“是仙貝,她因爲傷了鈴音很自責。
所以來求我幫鈴音。”
“師傅你能幫到鈴音嗎?
仙貝師姐也不是故意的。
鈴音也很可憐。
她們兩個我都很喜歡。
所以師傅你不要責罰仙貝師姐,也不要不管鈴音好不好。”
“我可以幫鈴音。
可是鈴音的傷在腿上。
會耽誤幾天的修煉。”
“那沒關係。”雨滴爽朗了幾分:“耽誤幾天補回來就是了。”
“雨滴,鈴音不是你,她沒有那麼強大的自愈力。
而且…鈴音資質平庸,的確不適合躍龍門。
現在她身上有腿傷,對她來說反倒是件好事兒。
因爲腿上而耽誤了躍龍門,沒有人會看不起她。
但如果是因爲她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在躍龍門中失敗。
她就會成爲旁人一輩子的笑柄。”
“師傅,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人靠自己的努力做一件事情。
即便失敗了,也付出過努力。
總比什麼也不做,以後後悔強吧。”
夫渠嘆口氣。
“我知道,你嫌師傅這樣說不對,太不積極。
可是雨滴,你知道躍龍門這件事兒有多大的難度嗎?
對於鈴音來說,躍龍門比登天還難。
做魚類不見得就是壞事。
成爲龍族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兒。
鈴音現在之所以一定要躍龍門。
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夠配得起某一個人。
可是,愛情的動力即便再強大,也不足以讓她的法力在頃刻間變強。
你聽說過她姐姐的事情嗎?
當年,她姐姐躍龍門失去了雙腿,轟動了整個神仙界。
別人的確都很佩服她姐姐的勇氣。
可是,過了幾年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那個人了。
爲了證明給別人看,而犧牲自己的一雙腿,並不划算。
她的姐姐是魚類中的佼佼者,天生資質超羣。
可還不是一樣失敗了嗎。”
“那難道…鈴音就要這樣一輩子了嗎?”
“我不是不讓她躍龍門。
她現在的能力我是看過的。
連仙貝都打不過,如何躍龍門?
她的父王北海龍王當年也是人到中年,躍過三次才跳過了龍門。
她現在的功利心太強,目的性太明顯。
極有可能會得不償失。
現在,不是她最好的躍龍門時機。
這次她的腿傷興許可以作爲一個讓她逃避別人嘲諷目光的契機。
再等一千年並不是消磨了光陰。
而是增強了一千年的法力。
到那時她再躍龍門興許還有勝算。”
雨滴嘆口氣:“可是…鈴音喜歡龍戰。
如果她成不了龍的話,她會覺得自己配不上龍戰。
那…豈不是可惜了嗎。”
“你看不出來嗎?龍戰根本就不喜歡鈴音。
即便她現在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龍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與其讓她惦記着永遠得不到的愛人。
還不如讓她早點兒死心,好尋找自己的真愛。
龍戰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借力,而不是被踩。
好了,今天的修煉到此爲止,起來穿衣吧。”
雨滴急問道:“師傅,你這番話是說給我聽的嗎?”
夫渠笑了起來:“怎麼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套。”
“是因爲師傅說的這些好像跟我有關啊。”
“那是你想太多了。
你的事情不要與鈴音想提並論。
龍戰不喜歡鈴音,甚至是厭惡鈴音。
但爲師喜愛你,你是爲師最寶貝的徒兒呀。”
聽師傅這樣說,雨滴脣角勾起一陣笑意。
“那麼師傅,鈴音我們是幫還是不幫了啊。”
師傅的話她總是覺得特別有道理。
她知道,師傅這樣說也是爲了鈴音好,所以她打算聽師傅的。
“這件事全在鈴音自己的決定。
她需要我幫,我自然是要幫的。
她若不需要,那就順水推舟。
我們無權決定別人的人生,懂嗎?”
雨滴用力的點了點頭:“知道了,都聽師傅的。”
夫渠溫柔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穿衣服吧。
爲師先出去了。
鈴音的事情你不必再過問,爲師會親自去找鈴音談的。”
“是,徒兒知道了。”
雨滴穿好衣服後坐在冰牀上,她微微揚眉嘆了口氣雙手交握在一起。
人活着真的要做好多的抉擇呢。
鈴音一定很糾結吧。
師傅的話很有道理,但願鈴音能夠理智的選擇適合自己的路。
當天下午,夫渠親自去探望了鈴音。
雨滴不知道師傅到底都跟鈴音說了些什麼。
反正,從鈴音那裡回來後,他告訴正在抄心經的雨滴,鈴音放棄躍龍門了。
雨滴將心經合上,師傅說過,看的時候認真看,不看的時候也要認真對待。
“師傅,你怎麼跟她說的啊。
鈴音之前態度一直很堅定的。
她想要躍龍門的啊。”
“我給了她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她考慮。
是要讓我幫她治療腿傷,讓她在三個月後順利參加魚躍龍門,面臨只有可能會失敗的嘗試。
還是要藉着腿傷的理由躲過這次躍龍門的機會,然後好好的在太都島修煉一千年,以全新的面貌,成爲海龍宮唯一一個一次性成功魚躍龍門的公主。
她沒有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就給了我答案。
她說,她想要穩穩的勝,她願意再蟄伏一千年。”
雨滴崇拜的望着夫渠:“師傅,你怎麼會這樣厲害啊。”
“不是師傅厲害,而是鈴音很理智。
我想,這些日子她自己應該早就做好了再過一千年重新來過的準備。
所以,我一出面來說這件事情,她立刻就欣然同意了。
想來,鈴音也明白以自己的實力想要一次性躍過龍門有多大的危險性。
與其失敗後一直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
倒不如像她現在這般利用這次機會擺脫流言蜚語。
人嗎,都是爲自己而活的。
鈴音雖然看起來很愛龍戰。
可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配不上龍戰的。
喜歡歸喜歡,她從來沒有對龍戰動過歪念頭。
所以,放棄他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雨滴納悶的走近他:“可是師傅,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哪有那樣容易放棄啊。
我喜歡師傅,我就怎麼也放棄不了。
好多人都跟我說,師徒之間是不可以成親的。
即便沒有血緣親情,可是,師徒之情也是不可逾越的。
可我真的不懂,相愛的人爲什麼要顧忌那麼多呢。
白瓷與我說,師傅與我爹是好友。
如果師傅娶了我,我爹會生氣。
可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我爹可以娶我娘,爲什麼師傅不能娶我。
我的人生難道不該由我自己做主嗎。
爲什麼我爹要因爲我嫁給師傅而生師傅的氣呢?
這分明就是沒有道理的。
當年我外婆不也不讓我娘嫁給我爹嗎。
可我娘還不是照樣兒嫁了。
他能違揹我外婆的意思娶我娘。
爲什麼你就不能不理我爹的反對娶我呢?”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