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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她暗香襲人啊 局長紅顏 青豆

他不得不說:“他去了哪裡,我們還不知道,我們正在全力追查。”她問:“林局長爲什麼又讓你們撤了下來?”

他說:“一方面發了張夢鄉非法集資案,一方面出現了其他新的情況。”

她說:“是不是你們查到了馬玉新與此案有關?”

他笑了笑說:“如果真的是他,牽涉到了這麼重大的殺人案,誰想隱瞞恐怕也是徒勞的。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誰是兇手,誰是犯罪嫌疑人,我們也不能憑空懷疑任何人。”她又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能破案呢?”

既然說到了破案,他心裡突然想,她是不是馬老闆派來試探我們的呢,自己如果在這時出言不遜,說不定也許會被滅口,再也不能說案子上的事了,於是他反問道:“你姨父辦了保險,賠償款下來了嗎?”

她說:“正是你們的案子不它能定下來,保險公司把這事擱置起來了,說要等你們公安機關做出正式結論再可辦理。”

他又喝了口茶,心卻飛到了那次到金城看錄像的情形上。

那天晚上突擊組行動失敗後,陳小董徹底失蹤了,常文傑當即與楊科來到了金城大酒店。這裡的保安監控室,24小時都有人值班守着,常文傑與當班保安正好認識,他掏出了警官證,說明了來意。保安十分配合,很快就翻出了那天的錄相帶,幫他們插進了錄放機裡。

他們三個人靜靜地站在金城大酒店的監控室裡,室內只有機器發散着均勻的嗡嗡聲。錄像帶在默默地向前走着,畫面也隨着時間的推進,在他們眼前展現。正如陳小董記錄的那樣,他的身影出現在了熒屏畫面上。12點30分,陳小董走進了金城大酒店的大門。

當看到陳的畫面時,常文傑與楊玉清兩人的心情,都莫名其妙地緊張興奮起來。

隨着四樓道口錄相帶的播放,陳小董出現在402房門口。

常文傑當即問保安:“有沒有監控室內的畫面?”

保安說:“我們只監控了過道、大門,沒有辦法提供室內監控。”他馬上要保安倒錄相帶,對他說:“只要查明在陳小董之前,誰進了402房裡就行了。”

保安對他的工作要求很配合,錄相帶又從頭開始放起來,上午11點50分,市委馬書記出現在了屏幕上,他與楊玉清更加緊張起來,突然間,覺得喉嚨乾燥難受,一次又一地咽清口水,不自主地相互對視。

當鏡頭切換到了四樓402的門口,11時52分,馬書記進去了,直到陳小董到來,他沒有出來過!他們兩人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過了12分鐘,陳小董出來了,又過了十幾分鍾,馬書記也出了402房,離開了金城大酒店。

陳小董記錄的情況屬實!他們兩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證據,可他們的目光對視過之後,快速做出了決定,常文傑像沒事一般說了聲走吧,他擡腿開始走人,並沒有要將錄相帶子封起來的意思。

楊玉清見狀,對保安說了一聲謝謝,也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金城大酒店的保安值勤室。

來到樓外,常文傑仍然很興奮,對楊玉清情不自禁地說:“凌晨老闆指示送鄭上路,三時三十執行完畢。也肯定是實事!現在,我們只要查清馬書記是不是幕後主使,就大功告成了!想不到這個案子背後的水有這麼深,這麼複雜!”

楊科也說:“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情況竟然會是這樣,這樣看來,我們兩個小人物闖出大禍來了!”

他說:“你怕了麼?怕他個球哇。老子纔不怕他黑呢!”

楊科也說:“怕他個卵!我只是擔心,你我兩個無權無職的小人物,胳膊怎麼扭得過呢!”

他說:“只要老子還能吃這一口飯,這個案子老子就查到底!你敢麼?”

楊玉清說:“我不是你的嫌疑人之一麼,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哪裡還有退路?”

他笑了笑說:“好,我們馬上到移動公司,覈實陳小董,凌晨老闆指示送鄭上路的通話情況。”

他們這兩個共和國的幽靈,當即回到公安局辦了查詢手續,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移動公司。可是在移動公司卻沒有查到,此後陳馬有過通話的記錄。

他倆又去了電信局、接着去了鐵通公司,可仍然無法證明,當晚陳馬另外還通過電話,在車水馬龍的中山路上,他們漫無目標地走着。熱風吹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燥熱與沉重,結局會是怎樣呢?

十幾年的反黑反腐工作經歷,風雨人生路啊,這個社會畢竟太複雜、太殘酷了!他們彼此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與失望,不聲不響地向前走去,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期盼——光明的到來。

常支不得不把自己調查的情況,向林文龍做了彙報。

林局長也感到事態的複雜,讓他們兩人無論如何要保守秘密。事情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有加緊追捕陳小董一條路了。

他想起楊玉清當時跟他講過的那些經濟案件,其中的許多內幕是常文傑第一次聽到的,特別是鄭秋仁所牽涉的那些案件的各種情形,他想都不敢想,看來楊玉清說的“我不是要嚇唬你,鄭副市長死亡一案,不會那麼順利的,我有預感,我們市裡的情況我清楚,官場太黑暗、太複雜了!”

常文傑當時還不太認同他的觀點:“你說的這些我不否定,不管他們背後隱藏着什麼東西,我的職責就是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原兇,決不讓他消遙法外。”

楊科卻反問道:“你認爲抓住陳小董後,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我認爲他只不過是人家手上的一個卒子。他記事本上的張、劉是誰?我猜測他們可能就是同夥,那個時候他們在一起能做什麼?”

楊玉清的擔心,常文傑不是沒有擔心,但是他不可能對他說,現在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他只好笑了笑說道:“他們不會來追殺我倆吧!”一陣涼意襲上了心頭,楊玉清的身子打了個冷顫,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圍,這個世界彷彿只有他倆是活人,周圍只有黑暗與寂靜。他說你怕嗎?自己卻笑出了聲。

他看了一眼對面這位儀態萬方的宋麗娜,心裡想她是不是黑暗中的那幫人派來的探子呢,如果不是,這些消息,又是誰透露給她的呢?

常文傑的思緒回到了6.18案件偵辦上,案件的背後溝壑深深、縱橫捭闔,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輕則丟飯碗,重則再鬧出人命案也不可知,不能這麼傻冒,於是對她說:“小宋,沒有別的事,我想要走了。”

她期盼地看着他說:“不再談案子上的事,你就不能陪我坐坐嗎?”

他苦澀地笑了笑,心想陪你坐,這算怎麼一回事?吃不得,摸不得,讓老子對着你吞嚥清口水?聽你述說與官場流氓打悄罵俏、權色交易、遊戲的感受,戲毛火喲,老子閒得沒事還差不多。沒事讓老子到卡拉OK店去吼兩句啊,多少還可以一下,讓我陪你空耗瞎掰,鬧不好還怪老子喝馬玉新的下腳水,甚至莫明其妙地犯錯誤,留下話柄,惹人恥笑,那才真的划不來。他高度自信地做了這次主,站起身準備走人。

她無可奈何地站起來,向他伸去了一隻玉手。他想不到她爲什麼會因爲這事,主動約見自己,也想不到她還會主動與自己握手。

不是說握着小姐的手,好像回到了十八.九嗎,何況還是如此名女人之手呢,應該會美很愜意吧,但他並沒有心花怒放、心猿意馬,熱情地握住,也不願讓她難堪,伸出右手輕輕地在她的手板上點了一下,以示禮貌,然後走過去打開了包廂門。

見她已起身,他站住了,讓她先走出了包廂。他們一前一後來到了吧檯,常文傑問,12號包廂多少錢,對方看了一下賬單說38元。

她挑出了一張50的票子,常文傑用手攔住說:“怎麼好意思讓你請客?”

她淡雅地說:“下次你請我就是了。”

他已不再堅持。服務檯收了錢,找了12塊給宋美女,他們走出了排樓茶莊。互相對視了一下,他不敢再說什麼話,她快速地走出茶莊,來到一輛的士邊,拉開後座車門鑽了進去。看着她上了的士,常文傑走出下茶莊臺階,步行回了家。

當常文傑與宋美女約會時,林文龍與巧巧也坐在他們的客廳裡,談論起了曾麻子、鄭秋仁被害、張夢鄉詐騙案的相關情況。

巧巧說:“曾麻子那個案子,儲海天死了,案子就這樣了了麼?”

他已經放開了她,各自庸懶悠閒地半躺在沙發上,聽她問起曾麻子的案子,便嘆了一口氣說:“我原來以爲與儲少良會有一場惡戰,想不到會有人對儲公子下毒手,幫我們結束了這一場紛爭,這樣結果是慘了一點,不過也爲我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她有點不以爲然地說:“他是罪有應得。儲海天遲早是一死,只可惜曾麻子的家人、兒子死得不值。”

他有點欣慰地說:“好在曾麻子還留下了一個女兒,要不他家上億的財富,真的就好了別人。”

她也說:“那個女孩子,現在進了華峰房地產開發公司,成了唐衛毛的助理,看來她真的繼承了她老頭子的經商天賦,現在聽說做得很不錯呢。”

林文龍與巧巧談起了曾麗美,心想儲海天案是不是她做的呢,最近這個案子還沒有搞出什麼名堂來,要不羅會家怎麼沒彙報呢,看來這個鬼妹子還真不簡單。

他也讚了一句:“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

這時巧巧不經意地問:“顧方言、劉澤遠、王路三個人真的被毒死了麼?”

他看了她一眼,案子已變得無關緊要了,便笑了笑說:“那三個人被我們轉移後沒有死,現在關進省一看去了。”

她也笑着說:“看來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啦。你們想把儲海天調出來,可他一出來就死於了非命,又出現了一個命案,你們有事做啊。那個張本金的問題,上面怎麼處裡他呢?”

聽到巧巧問張本金的事,林局長便說道:“也不知他是不是被別人套了籠子,他這次鬧得滿城風雨,無奈之下,我們讓他與張長沙的職務對調了一下。現在是他在做刑偵支隊長。”

她笑着說:“你們這些天,天天到市委市政府去救火,張夢鄉這個案子可以說,已鬧得雞犬不寧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林文龍無奈地說:“這個案子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又能怎麼辦?再做得卵毛翻天也是那個樣子,五個億的非法集資款被拐跑了,公安不可能把那麼多錢給他墊上吧。他已逃出國了,我們到哪裡去把他逮回來?就算是能把他抓住,現在恐怕也是殺他無血了,這就是源頭壞了,於事無補。”

她繼續又問:“市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那麼應該是誰的責任?有人會因此而倒黴麼?”

林文龍看了她一眼,更加無奈地說:“那只有天知道了,現在全國各地各級黨委政府的領導們,個個頭腦發熱,拼了命搞開發、搞招商、摘引資、上項目,結果讓騙子大行其道,把我們的生存環境、治安環境搞得一塌胡塗,老百姓怨聲載道、民怨沸騰。

這兩天我們查辦張夢鄉詐騙案、非法積集案,老百姓大罵政府工作人員是貪官,是撈政績、是收刮民脂民膏。哎,政府在老百性心目中是一無是處啊,可這大筆的學費還照交不誤。”

她認同地說:“我們中國的老百姓可悲可憐又可鄙,他們背對着官員時,一路的日娘倒皮,可是當着官員的面,卻又總是點頭哈腰,真正的當面喊大爺,背了通娘夥、捅刀子。

這次張夢鄉搞了他們那麼多錢,他們對政府怕莫就不會講什麼客氣了。”

林局長嘆了一口氣說:“也是,這一次,我們市裡有了上千受騙上當的民衆,只要哪一個角色起來打一聲吆喝,市委市場政府就可能被她們宣翻。”

她看了林文龍一眼說:“總體來說,老百姓還是怕事,你們調查到了一些什麼情況呢?”

林局長說:“他們公司裡的幾個頭頭、部門經理都跑光了,我們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現在案子交給了經偵支隊,協助市裡善後處理領導小組去查辦,也不知他們辦得怎麼樣了,我這邊還沒有得到任何案件進展的消息。”

她笑了一聲說:“你們是辦不下來的,這個公司是唐仁標與黃建明兩人引進來的企業,責任在他們身上。你們市公安局是不可能查辦他們的。你可能不知道,張夢鄉送給唐仁標與黃建明有多少錢,除了錢以外,他還送了一個美女給她們,那是一個從加拿大留過學來的美女。

是一個對你們男人十分有力的高級豆腐,說話十分的洋派,時肯定是一口流利的英語,好多當官的投入巨資,就是在她的擺弄下心甘情願撒進去的。

好多人看張夢鄉的生活方式,知道他們投進去的那些錢會血本無歸,也大把大把地往她那裡投,就是那個叫秀秀的美女,讓他們神魂顛倒了而已。”

他不滿地看了巧巧一眼說:“你怎麼這麼刻薄地說你們女人?”她冷笑了一聲說:“你不高興了是嗎?”

他說:“我還沒有與這個女人正式接觸過,但聽說與你齊名,想必一表人材是真的。我認都不認得她,我爲什麼不高興?”

她大笑道:“用一表人材來形容女人,也只有你這個傻瓜了。”

林文龍聽到巧巧罵他,於是說:“你罵我傻瓜有什麼時候用,我問你,你們往張夢鄉的公司裡投入了多少錢?”

她看着他大聲說:“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我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灑到水裡去吧,我要是有錢,我老早就賣房子了,還等着讓他來騙麼!”

林文龍想了想,也就開懷地笑了起來,他心裡想,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我不如問問你,這個秀秀在哪裡,也許你真的知道。於是對她說:“你是怎麼知道張夢鄉送了個美女,給唐市長與黃書記的,要送也不可能把一個美女同時送給兩個領導吧?”

她看着他說:“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美女十分的大方,我們老城市的男性官員,怕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角色與她玩過,官員們只要一談起這個女人,個個眉飛色舞,意猶未盡,無比受用,他們纔不管她與誰呢,他們以同穿一靴爲榮。”

林局長微笑着說:“你這麼瞭解她,那麼你應該知道她住哪裡吧?”她不高興地說:“你們公安機關都不知道她住哪裡嗎?你們爲什麼不去問問黃建明、唐仁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