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行程相當沉默無語,三日的時間出了大山,進入臥龍山,又過了半日出了臥龍山,衆人終於回到了襄陽城中。
歇息一日,第二天便交待給破虜練兵的事宜。
朱常淵連續睡了兩天的大覺,這次剿匪除了獲得大量的金銀財物之外,另一件重大的收穫就是賺了足足八百萬的貢獻值。
午後突然有一個人造訪:李保和。原來的太醫,後來爲了自己的理想甘願做一名小兵的傢伙。
朱常淵看到這人就感到特滑稽,同時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動:都三四十歲的人了,沒想到還是那麼任性,好好的一個前途廣大的公務員說不幹就不幹,爲了自己的理想過來當個大頭兵。
讓他想到了現代社會中那個說走就走的旅程,還有那個世界那麼大我先去看看的辭職信。
不過這還不是結局,這次來,這傢伙又讓朱常淵刮目相看。
“將軍,我不想當兵了。”李保和沉默了好長時間纔給朱常淵說出了自己的心事,“或許,我應該更適合做個赤腳郎中。”
說實話,朱常淵聽聽到這貨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想笑,暗道應該是這幾日打仗太過辛苦,這李保和是受不了了。
想想也就釋然了,人家是李時珍的後裔,出身醫道名家,而且身具高超的醫術,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這種罪。
但是李保和接下來的這句話,卻深深的刺傷了朱常淵的心。
“在下不怕苦重,不言辛勞,但自小耳濡目染皆是救死扶傷之法,從未見過,見過。。。”李保和嘆了一口氣,重新鼓起勇氣說道:“前日夜裡,在下幾乎是魂飛魄散,屬下不敢議論將軍得失,但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不知將軍可否放在下歸家,從此雲遊天下,懸壺濟世!”
“唉!”朱常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你所言甚是。可你也不瞭解我的苦心,算了,既然你有自己的選擇,朋友一場我不勉強。”
“那就多謝將軍!”
李保和辭別了朱常淵,剛走沒幾步又被他的衛士叫了回去。暗道:這朱將軍難道是出爾反爾,又不讓我走了。
帶着這樣的疑問回到朱常淵的大帳中,看他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趕忙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剛剛李保和要走,朱常淵也沒多想,但他走後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這李保和要懸壺濟世,自己也早有在京城開一家現代化醫院的打算,爲何二人不能合作而爲呢?
“李太醫,你說要回去懸壺濟世?做個江湖郎中?”
“是的。將軍。”李保和道:“將軍切莫再稱呼在下爲太醫,在下以後只是一名治病救人的醫生而已。”
“嗯。”朱常淵假裝思索一陣,道:“李保和,我可以相信你麼?”
“嗯?”
李保和摸不準朱常淵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卻是堅定的點點頭,道:“將軍可以信任在下,在下自小家教森嚴。”
朱常淵心中暗笑,不知道這家教森嚴與信任有什麼關係,但也不禁爲李保和的可愛感到可笑,接着問道:“這樣。你不是要回去做赤腳醫生麼,我正好也打算在京城開一家醫館,不如咱們合作,我開店你來坐診。如何?”
李保和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將軍是體恤在下,怕在下日後無以爲生,在下感激不盡,不過將軍完全不必,因爲在下家境頗爲殷實。懸壺只爲濟世。”
我去年買了個表。
朱常淵忍不住要罵人了,這貨的思想真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保和啊。”朱常淵站起來,拉着李保和的手道:“我並非是體恤你日後的生計,而是我確有開醫館的心思,還請你多幫我忙。”
“不敢!”李保和又拒絕了,道:“我只想趁着餘年做個江湖郎中,到處看看這大好河山也好,京城之地名醫甚多,我在,只怕會污了祖父之名。”
原來是這個想法,朱常淵笑了,也知道這李保和爲什麼拒絕自己了。
說白了就是愛面子,他的祖父是名滿天下的神醫,甚至給萬曆皇帝的老爹老媽都看過病,著有醫學鉅著本草綱目,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若是李自珍的孫子回到京城開了一家醫館反倒是沒有別家醫館好,不是給自己先祖丟人麼?
看來,這李保和也是極愛面子之人。
知道了李保和的憂慮,朱常淵就放心了,呵呵一笑道:“保和放心,若是與我合作,不出三年保你成爲名滿天下的名醫,還擔保你的名氣超過你祖父李公,你看如何?”
“這?”李保和猶豫了一下,朝朱常淵問道:“當真?”
朱常淵道:“自然是當真,若是到時候無法實現諾言,我願到你府上負荊請罪。”
“好!”
李保和答應了。
天真之人有天真之人的好處,那就是容易相信別人,比如現在的李保和,雖然不知道朱常淵這個帶兵打仗的傢伙如何能使他名滿天下,但是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信了。
“你信我了?”
朱常淵愕然問道,一般這種事情,只有對自己瞭解的幾個屬下才肯相信,第一次給一個陌生人說我能讓你成爲天下第一神醫,人家不把你當成神經病就不錯了。
“信啊,我自然相信將軍。”李保和道。
“好好好。”朱常淵呵呵一笑,道:“隨我來,我讓你不白信任我一回,”將李保和領進軍帳中,從系統中兌換了一本基礎中醫技能書排在了李保和的後腦,道:“我先賜予你中醫技能,感覺如何?”
李保和揉了揉眼睛,一瞬間腦海中多出種目繁多的中醫學知識,張着嘴巴看了半天,驚得說不出話來。
朱常淵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本神仙給你賜福,還不謝恩嗎?”
李保和的眼睛睜的更大了,突然“撲通”跪倒在地,道:“大神,多謝大神,多謝大神。”
“起來。”朱常淵坐在位子上,喝了一口茶,道:“別跪了,我讓你起來就起來。”
李保和起身,退到遠處低着頭,幾乎不敢擡頭看朱常淵。
朱常淵暗自好笑,道:“今日我賜你福音之事,切莫對外人道起。”
“是,小人,小人遵命。”
“嗯。”朱常淵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的存在也不要對外人說起,不然會有災禍遺禍與你李家,若是按照本神的旨意行事,便會福澤深厚。”
“小人知道。”
朱常淵也不吝嗇,從系統中兌換出來十本基礎格鬥技能書拍在李保和的腦後,瞬間將他培養成了一個萬人敵的高手,又分別給他傳授現代醫學技能書,如:基礎外科技能書、基礎內科技能書、婦科技能書。
至於分類更細的如:腦科、神經科、骨科等卻沒有具體傳授。
不是他吝嗇,而是知道這貨即便是全都學會也幹不了這麼多人的活,一個醫院開張,僅僅靠一個李保和可不行。
“小人,小人。”李保和突然跪倒在地,道:“感謝大神賜予,小人無以爲報,唯有肝腦塗地爲大人效力。”
“嗯!”朱常淵點了點頭,道:“你回到京師以後,在繁華路段購買一處大宅子,開闢醫館,樹立各個科室。我隨後自然會將各種儀器、藥物、人員等配齊,初步估計三個月之內就可以開張。”
“對了,找人在醫館中開闢出一間地下室來,我有妙用。”
吩咐完了李保和,又送他三千兩白銀作爲啓動資金,纔派遣他回到京城中籌備事宜。
李保和,是朱常淵教授的除了日月島衆人外的第一人,不論成敗,都裝載了他大片的期盼之心。
若是京城醫館果然開成功,那麼,日後必將財源滾滾而來,僅憑一個醫館富可敵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作爲一個現代人,朱常淵可是知道醫院吸金是多麼的強大。
關鍵是這玩意還不興還價,多少身患絕症的達官貴人不是等着被宰。
送走了李保和,朱常淵心情大好,多日來的沉悶心情一掃而空。出門看了看冬日的驕陽,微微一笑,閉眼舒展身子,一股暖意油然從心頭而生。
死了的人,請你們安眠;活着的人,將會生活的更好。
然後,襄陽府中包括襄陽、谷城、鄖縣在內的諸多小城市,都開始流傳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投降罪過可免,抗拒雞犬不留”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說的天花亂墜可是幾乎沒有人去關注朱常淵這次用的什麼方法、如何平的匪患,不過大家都記住了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結局。
他真的做到了,投降罪過可免,抗拒雞犬不留。
不過是後半句。
這個故事,一半真一般假。
真的是最終這些土匪流寇全部被殺,真的是雞犬不留。
假的就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提及道那些土匪,曾經也投降過。
朱常淵自然也在街頭巷尾聽到了這個故事,在聽到了故事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有人在暗地裡故意散播謠言,且歪曲事實。
肯定是李信。
不用想都知道,因爲李信爲了維護他朱常淵的名譽,把殺人的罪名都攔在了自己身上,朱常淵卻被說成是一個對着土匪失聲痛哭的真君子,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