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淵進入房間後,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幾乎將他嗆的喘不過氣來。
“老爸,你怎麼又抽上了,不是戒了嗎?”
老爸正在躺在屋子大廳中邊抽菸邊看電視呢,聽到朱常淵的聲音,頭揚起來朝門口的方向一看,說道:“小兔崽子,敢教訓老爹了?”
朱常淵擺着手道:“那怎麼可能,我不就關心您的身體麼。”
換了鞋進屋,坐到老爸旁邊。
老媽從冰箱裡面拿出幾個新鮮的橘子往桌子上一放,道:“我說你不聽,你寶貝兒子說你你也不聽?”
老爸將手中的香菸掐死,坐起來拿起橘子就吃,邊吃邊說道:“本來都戒掉了,今天不是聽到老高的事後有點感慨麼,人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沒有就沒有了,還不趁活着的時候多享受一下?”
朱常淵聽他說的雲裡霧裡,道:“哪個老高?”
“以前我們單位的總經理。”
老爸說完,又朝老媽說道:“你去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別薰到兒子!”
朱常淵瞬間幸福滿滿。
老媽不樂意的說道:“活該。”
剛剛老媽與老爸鬥氣,老媽不讓老爸抽菸,老爸不聽話,老媽一怒之下將房子裡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了,美其名曰:悶死你,讓你好好享受煙味吧。
朱常淵聽了他們二人無理取鬧般的鬥氣,笑了笑說道:“老媽你還不是要跟着一塊被薰到。”突然想到剛剛老爸說高德忠的事,道:“老爸你說高德忠怎麼了,死了嗎?”
聽剛剛老爸的口氣,這高德忠即便不死距死也不遠了。
“沒呢,死了我還去看他幹嘛。”老爸突然下意識的又掏出了煙,看了看朱常淵,又塞了回去。
老媽將房間中的窗戶全部打開,回到父子二人旁邊,抱怨道:“這個該死的高德忠。要我說你就不該去看他,當時他是怎麼對你的,你難道忘了?”
“去去去。”老爸道:“頭髮長見識短。”
老爸罵老媽,每次都是這句。
其實老爸也不想去。可是畢竟同事一場好幾十年的關係,即便不看在高德忠的面子,看在全單位同事的面子上,也是要去看看的。
“什麼病?”朱常淵總有種預感,這高德忠的病很有可能和自己脫不了干係。不會是上次弄了兩溫度計的水銀,把這貨給坑死了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老衲可是殺生了啊。
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不過平行世界那邊,不知道殺了幾千了,也不缺高德忠這一個。
“我也不清楚。”老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好久又道:“可能是身居高位,平日裡又行爲不檢。才引來的一些災禍。”
雖然不知道老高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風聲,有人說老高是得了梅毒,有人說是奇病,甚至有人說是得了艾滋。
這還不算,連單位綜合部辦公室的那個美女都跟着一塊倒黴了。
我草,還真是老子搞出來的事端。
朱常淵當時只想搞個惡作劇教訓下老高,沒想到水銀那玩意的殺傷力這麼大,竟然將老高逼到了這個地步。按照老爸的說法,應該是活不長了。
“你吃飯了麼?”老媽關心的問道。
朱常淵很想說吃過了,還是陪你兩個兒媳婦一塊吃的,臨了卻止住。笑着說道:“吃過了,老媽,你們聊天,我去上會網。”
跑到自己臥室中打開電腦,搗鼓起來。
在自己房間中找到一個老舊的筆記本,寫寫畫畫。打開電腦查了好久的資料,將整個割圓術的思路釐清之後,便開始計算。
割圓術,就是將圓的內接正多邊形不斷的二倍擴大,當邊數多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多邊形的周長就離圓的周長很近了。
聽起來很麻煩,其實算起來很簡單,就是求多邊形的邊長。
先求出六邊形的邊長,然後根據六邊形的邊長再去求十二邊形的邊長、再根據十二邊形的邊長去求二十四邊形的邊長。
如此依次往下求,分別是。
四十八邊形、正九十六邊形、正一百九十二邊形、一直到一萬二千二百八十八邊形爲止,方可得到祖沖之所精確到的圓周率。
是的,你沒看錯,所有的邊長都是求出來、算出來的,並不是像李季那個逗逼一樣量出來的。
從正六邊形的邊長開始,計算到一萬二千二百八十八邊形,總共需要十一大步。
每大步分爲四小步,十一大步每一大步的計算方法都是一模一樣,所用的知識也僅僅是勾股定理而已,唯一的難點是這十一大步每步都要開平方。而且是七位以上小數的開平方。
開平方對現代人說極爲簡單,計算器一按算球。可是在古代,這八位小數的開平方,真的能開死人。
就這割圓術中所有的開平方,古代人要算十天還不一定能算出來,但是現代人有計算器,最多二十分鐘就能搞定。
(我再說一遍,割圓術的原理真的很簡單,初中知識完全可以,不明白的同學自己去研究,不要說主角什麼時候成了數學家了。。。沒意思。)
第一步,把 六邊形隔成十二邊形,由六邊形的邊長算出十二邊形的邊長。
第二步,割出正二十四邊形,由十二邊形的邊長算出二十四邊形的邊長。
。。。
第十一步,計算出了一萬二千二百八十八邊形的邊長。
邊長乘以邊數,便是周長,再除以直徑,得到的就是圓周徑比,也就是圓周率。
終於,割到第十一重之後,割出了朱常淵理想的圓周率,既是精確到小數點後七位的3。1415926。
完美收工。
朱常淵仔仔細細的將每一步計算的每一個數據清清楚楚的謄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嘴角露出了笑容。
將那書寫筆記的本子放在系統中,看了一眼頭上的掛鐘。正好九點鐘。
打個電話給劉光,道:“二蛋子,在哪呢?”
劉光激動的抓住電話貼在臉上,比貼着田靈兒的屁股都要親。道:“大腸哥哥啊,你特麼可回老子電話了,是不是來貨了,在哪裡,我去裝!”
裝你大爺。
朱常淵在心中罵了一句。樂呵呵的說道:“二蛋子,你開車來我們家樓下,快點過來哈,我找你有些事談。”
二蛋子道:“你特麼給我個準信,是不是到貨了,我要不要開卡車過去。”
“卡你姥姥,還卡車?大晚上的你想嚇死本寶寶麼,快來,我有事找你商量。”
劉二蛋子家距離朱常淵家本來就不遠,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路上又不堵車。十分鐘便來到了樓下。
朱常淵辭別父母,走到樓下劉二蛋子紅色的奧迪Q5中,道:“出去轉轉。”
劉二蛋子不樂意了,臉一拉道:“我的貨呢?”
朱常淵道:“你特麼就知道貨貨貨,沒貨把你家田靈兒賣了算了。”
劉光臉上一苦,用哭腔說道:“大腸哥啊,你特麼是不知道,我開個店容易嗎?來了一批貨我賣八天,八天啊,然後斷貨斷了好幾個月。天天有人上門問我什麼時候來貨。”
朱常淵纔不管他。說道:“走,先帶我去外面的超市轉轉。”
外面轉了一圈,好不容易尋找到一個沒關門的超市,幾乎卷空了人家店內的打火機、鏡子、簽字筆、透明的玻璃杯、女人用的眉筆、脣膏等等。
劉二蛋子幾乎傻眼了。道:“你買這些玩意幹什麼?還買這麼多。”
朱常淵道:“你別管我,快去付賬。”
付完賬,找一個西餐廳坐下,開始談論一些朱常淵早就在腦子裡想着的問題。
比如,今天突然感到自己自從有錢了以後,還沒有怎麼孝順爹媽。開口問劉光:“二蛋子。前段時間給我購買化肥種子還有水泥花了不少錢吧?”
劉光哭着一張臉說道:“光買化肥就花了一千萬,你說多不多?”說道這裡,又開始算賬,“小麥種子花了一百六十多萬,水泥花了。。。。”
朱常淵懶得理他,伸手一擺道:“老子上次給你那麼多名貴傢俱都被你賣完了,就別給我算這些小錢了,告訴我,還剩多少?”
劉二蛋子苦逼着一張臉,說道:“還剩一千五百多萬。”
朱常淵不信,道:“你小子別給老子打馬虎眼,回頭老子查你的帳,實話告訴我,到底還有多少,你的那一份我少不了的,否則要是國外的那個老闆知道咱們中飽私囊,下次就不跟我們合作了。”
劉光信以爲真,瞪大眼睛說道:“這樣啊。”
“是的,知道這次爲什麼這麼久沒有貨進來嗎?那是因爲老闆已經開始懷疑了,說我們中飽私囊。”說着說着,大聲道:“你特麼到底有多少錢,不能騙老子。”
劉二蛋子嘿嘿一笑,說道:“除去購買東西的那些,店裡剩餘的流動資金還有一千八百多萬,剛剛少報了三百萬,那是我留的份子錢!”
朱常淵一拍桌子,裝作發作的樣子,道:“你特麼的差點給老子闖禍。這纔多少錢你就貪污,以後的好處大大的,你要是不想要我找別人合作。老子前前後後給你買了三輛奧迪,你可看到我亂花錢了麼?”
“沒有!”劉光回答道。
“沒有就好。”朱常淵繼續裝逼嚇唬他,“國外那老闆手眼通天,黑手黨知道嗎,那只是他的小弟而已,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事,一槍幹掉你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
劉光不禁打了個哆嗦。
“好了,你也別太害怕。”朱常淵將一杯茶遞到劉光面前,“只要你好好做事,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以後別忘了請個會計來,管管帳,在找個管物資的人,你一個人太忙了。”
“你特麼不信我?”劉光不幹了。
“信信信,我特麼就信你好不。”
嚇唬了他一下,朱常淵也適可而止,反正是自己從小的發小,小便宜先讓他沾點無所謂,只要對自己沒有二心就成。
說實話,劉光貪是貪了點,但是至少幹事勤快靠譜,從來沒有誤過事,人沒有十全十美,能有八全九美就不錯了。
而且話說回來,就是現在換一個人,在鉅額的金錢面前,難保不出現問題,很有可能不是貪污一點點的事情,或許朱常淵一次異界穿梭過來,就找不到人了。
“真的只有一千八百萬了?”朱常淵不相信的問道。
劉光苦苦一笑,說道:“真的只有一千八百萬了,我這裡所有的消費和進賬都有票有據,我去車裡拿給你。”
“算了,不信你我信誰,主要是怕大老闆發飆。”適時的給劉二蛋子一點好處,接過他手中遞來的儲蓄卡,說道:“一千八百萬。”
“我打算在南都市買套私家別墅,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朱常淵問道。
買別墅是爲了給自己父母居住,二人都忙活操勞了大半輩子,如今兒子有錢了,也該讓父母享受享受,過過有錢人的日子了。
我還要給老爸買個豪車,給老媽找幾個私家醫生,讓他們過好下半輩子。
朱常淵握了握拳頭,暗自發誓。
“切。”劉光聽了朱常淵要購買別墅的話,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不是哥哥,呃,不是小光我看不起你,就你這一千多萬在南都市還算不了有錢人。”
“當然了,一千多萬在南都市能買個別墅,卻買不了太好的私家別墅。”劉光點燃了一支香菸,抽了兩口接着說道:“望江水園知道麼,南都市新開發的樓盤,那還不算是別墅,只不過是豪華住宅而已。”
“沒聽說過。”朱常淵老實回答。
“你這一千多萬也就能在望江水園購買一套複式樓,當然了,面積很大,三百多平,而且是精裝修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種。”劉光吐了個菸圈,說道:“我特麼不要別墅,就想要個那樣的複式樓就行。”
說的委屈之極,好像是他一生最大的理想一樣。
朱常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會有的兄弟,跟着我好好幹,不要想那些彎彎道道,兩年之內哥保你在望江水園搞一套複式,如果實現不了這個諾言,我賠你一套。”
“真的啊,哥,你可是我親哥哎?”劉光掐滅菸頭,一臉興奮。
“自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朱常淵又將那一千多萬的卡推到劉光面前,“給我在望江花園先買一套複式,不要付全款,就先付五百萬,剩餘的五年內分期付清。剩下的錢留作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