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一下子被定住,嘴巴微微張開,尾巴歪向一旁,
王乾來到它的身旁,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它的身體,僵硬如木,整體就好似一塊木雕。
成了!
他猛地一拍手掌,臉上露出欣喜笑容。
解!
念動口訣,伸手一招,貼在額頭上的黃紙倒飛回他的手掌之中。
掌中符咒,硃砂暗淡,符紙枯黃,好似放在外面風吹日曬很長時間一般。
再看土狗一臉的茫然,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衝着王乾就是一頓狂吠。
汪汪汪,
定,
符咒再次化爲一道黃光飛了出去,將那土狗定在原地。還是張嘴狂吠模樣,只是已經發不出來任何的叫聲。
這一次王乾沒急着給它解開,而是靜靜的等在一旁,看着時間。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之後,符咒一下子碎掉,土狗恢復了自由。
一愣之後,它直接衝出了小屋,衝着裡面一陣吼叫,看樣子十分的不滿。
彷彿再說,“我是一隻狗,你還是不是個人!”
哈哈,屋子裡王乾開心的笑出了聲。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很快他又畫好了一張符咒,然後出了小屋。
土狗看到他出來之後立時從狗窩裡跑出來,和他拉開距離。
定,
王乾朝着土狗一甩,那符咒化爲黃光飛出去,一下子落在五六米之外的土狗身上,再次將它定住。
土狗還是奔跑、咆哮姿勢,眼神有幾分慌張。
約麼過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之後,符咒一下子碎裂,土狗動了起來,也不嚎叫,撒腿就跑,直接衝上了山頂。
“來福,別跑太遠,記得回來吃晚飯。”
王乾衝着土狗喊了一嗓子,笑着回到了屋子裡,繼續畫符。
一直到了太陽落山之後,土狗才回來,嘴裡還叼着一隻雞,小心翼翼的來到屋子外面,衝着裡面看了看。
王乾聽到聲音打開門,土狗立即跑出去好幾米遠
“不用跑了,不定你了!”王乾笑着道。
“喲,還帶着東西回來,想紅燒還是燉湯啊?”
土狗盯着他,慢慢的搖動着尾巴,猶豫了好一會方纔敢慢慢的靠前,試探着來到他的身旁。
“被定住的感覺怎麼樣?”
汪汪,嗷嗷,土狗又一下子跳開,衝着王乾叫了起來。
“別委屈了,給你做飯去。”
夜裡,一人一狗吃着香噴噴的米飯,喝着新鮮的雞湯,聽着外面蟲鳴,舒適愜意。
第二天,煉氣修行之後,王乾細心的打理稻田。
“看這樣子今年應該能成。”看着眼前的這小半畝稻田,王乾臉上露出笑容。
曾經的皇家貢米,幾乎失傳的作物-“胭脂米”!
這種稻米營養極其豐富,裡外都呈紫紅色,順紋有深紅色的米線,煮熟時色如胭脂、異香撲鼻,味道極佳,同白米混煮亦能染色傳香。
因爲當年的一句話,他在這山中呆了兩年多,就是爲了種出傳聞已經幾乎失傳的“胭脂米”。
好不容易弄到了種子,種下之後頭一年只長葉不開花,第二年,眼看着要開花了,突然間得了怪病,葉子全黃了。
“這是第三年了,你們可得給我爭口氣啊!”
這兩年多的時間,他都成了村裡的笑話,長輩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可別跟那王乾一樣,傻了吧唧的,白上了幾年大學,回家種地。”
“人家都往大城市跑,他可好,往山裡鑽,腦子壞掉了!”
最開始的時候聽着這些話他還是有些懊惱、氣憤,也後悔過,後來就習慣了。
現在倒不是爲了那一口氣了,而是他自己很想嚐嚐這“胭脂米”是個什麼味道。
數千裡之外的京城,一處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之中。
一位七旬老人正在爲一個坐在輪椅,形如槁木的女子號脈。過了一會功夫拿開手,低頭沉思。
“我先出去透透氣。”陳詩音的母親操縱輪椅出了屋子。
“陸老,我小妹的病?”陳詩音大舅輕聲道。
“病入膏肓,難以施救,若是一年前來,我或許還能試一試!”老人微微嘆了口氣。
陳詩音聽後眼淚不爭氣的眼眶裡打轉。
“那小妹還有多少時間?”
“依我看,至多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你們抽空多陪陪她吧。”
陳詩音聽後頭腦嗡的一下子,一片空白。
兩個月,只有兩個月?
這麼短的時間,母親就要永遠的離開自己了嗎?
好一會纔回過神了,接着似乎是記起了什麼,又是一臉驚駭。
她想起了當日王乾在山上說的那些話,最後提到她母親的時候伸出了兩根手指,很快又放下。
莫非當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就只能活兩個月的時間?
從陸老的住所離開,他們內心仍舊無法平靜,最親近的人只有兩個月的壽命了,任誰知道心裡都不會好受。
偏偏還要強顏歡笑,不能讓她看出來。
“陸老怎麼說?”陳詩音的母親輕聲道。
“給您開了兩副藥,說您的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陳詩音微微笑着道。
“傻丫頭,別騙我了,我的身體什麼情況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母親笑了笑。
陳詩音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她已經決定接下來的日子裡什麼都不做,就安心的陪在自己的母親身旁。
她內心的堅強,倔強,都被剛纔陸老的那一句話擊的粉碎。
回到京城住處的時候,陳詩音和自己大舅提起王乾預測自己母親壽數的事情。
“大舅,你說他會不會有辦法幫我媽延壽?”
“如你所說,那位奇人擅長的應該是觀相之法,占卜之道,你母親病入膏肓,想要救治她需要的超凡的醫術,隔行如隔山,怕是他也無能爲力啊。”
“萬一他有辦法呢,回去我立即去找他。”
“試試也好。”一旁的男子道。
“現在正是秋天,山上的楓葉應該紅了,你媽不是想要看紅葉嗎,陪她去看看,在京城呆兩天再回去吧?”
“哎。”
“神芝山”上,這幾天,王乾一連繪製了十六張“定身符”。
畫符也是很耗費心神的,以他現在的本事每天四道符紙就感覺很疲憊,身體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