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樑,咱們該走了!”老人對這少年喊了一聲。
少年走到牆邊,蹲下去,背起了還有一口氣的受傷肥胖女子。
“她幫過我。”少年只是說了一句話。
“哎,你這個孩子。”老人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
少年用瘦弱的身軀硬是扛起了近乎二百斤的重量。朝着電梯口走去。
他走的很吃力,眼神卻十分的倔強。
他們兩人來到了電梯井,老人探頭朝上望去。
“這麼高,有那位神人在前面打頭陣,外面的人可能都被定住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先出去看看。”
老人深吸了口氣,身子如鷂子一般飛起,雙腳不停的在電梯井四周的牆壁踩踏,身體盤旋着上升。
來到電梯頂端,探頭一看,四周一片人,端着槍的,拿着弓箭的,都呆在原地,好似木頭人一般。
觀察片刻之後,他一下子跳了上來,然後衝着下面喊了一聲。
“上面安全。”
這話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了一陣巨響。
“暫時的。”老人又補充了一句。
他找了一根繩子扔了下去,少年綁在那受傷女子身上,像一隻猿猴一樣,自己先沿着電梯井的牆壁攀爬了上去,然後和老人一起將受傷的女子拉了上來。
廠房外,嗖嗖破空聲,數根銀細針,閃着烏光,直飛向王乾。
王乾揮手一掌,罡風席捲,細針倒飛回去。
一面牆壁應聲破碎,再次出現一個數米長寬的掌印,牆壁裡面一個人倒在地上,渾身是血,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他手裡拿着一個黑漆漆的鐵筒,和那去“神芝山”山的兩個人帶的法器一模一樣。
“果然和他們是一夥的。”王乾冷冷道。
俯身拿起對方的手機解鎖打開,翻看着裡面的電話,將聯繫薄都記了下來,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數百公里之外的曲城,路遙正在雙手按太陽穴輪刮眼眶。
頭疼,眼睛也疼,案子沒有進展,這些天一直就沒睡好覺。
叮鈴鈴,嗡手機響了了起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想了想,他接了起來。
“路遠?”
“我是,你是哪位?”
“看視頻。”電話那頭說了三個字,接着電話就掛斷了。
隨後一段視頻發了過來,打開一看,視頻裡面幾十個人,手裡拿着槍的,拿着弓箭的,拿着電棍的,每個人都保持着特殊的姿勢,彷彿被石雕一般。
“這不是拍電影。”接着一條短信發過來,後面跟着地址定位。
又仔細看了一遍視頻,然後確認了地址,路遠一下子站起來。
如果這裡面的東西都是真的,那問題就大了,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即向齊州總局彙報。
齊州某處幽靜的小院,一個人靜靜的喝着茶,電話響起。
“喂!”
“3號項目出事了。”
男子聞言一怔。
“按預案來吧,不惜代價查明原因。”
牟城,那處閒置的工廠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定住。
王乾的神識還覆蓋着整座工廠,監視着這裡面的風吹草動。
牟城之中,一棟高樓上,一個人盯着牟城西北方向,用力的攥着手機。
“數年心血,說放棄就放棄,你們說的輕巧啊!”
嘆了口氣,他打了一個電話。牟城外,王乾看着手裡的電話號碼,上面顯示兩個字—老闆,略加思索,他接通電話。
“阿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電話那頭是一箇中年男子聲音。
“擋不住了。”王乾簡單的說了四個字。
“實在擋不住就按照我告訴你的方案去做。”
“好。”
嘟嘟,電話掛掉。
“幕後之人找到了。”
他接着給郭淮陽去了一個電話。
“先生。”正在齊州的郭淮陽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幫我查一個電話號碼。”
“好。”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電話就打過來了。
“先生,電話號碼使用人叫吳安,牟城綠山製藥老闆。”
“知道了,謝謝。”
“先生,您太客氣了。”郭淮陽急忙道。
“吳安嗎?”他擡頭望着牟城方向。
王乾轉身準備走,看到了已經來到工廠門口的三個人。
老人臉色蒼白,頭髮鬍子亂糟糟的,正眯着眼睛看着天邊的晚霞。
少年還是那般面無表情。女子已經醒了過來喊了幾句確認自己暫時安全之後便安靜了下來,臉上寫滿了痛苦,剛纔在地下的研究室她傷的不輕。
“特事局的人應該很快就要來了。”王乾對着老人道。
路遠的手機號碼是郭淮陽告訴他的,他知道這些人專門處理特別事件,行動迅速。
“知道了,謝謝,我老頭子叫孫二成,以後有緣再見,到時候但凡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會一聲便是。”
“樑棟!”少年簡單的兩個字。
王乾笑了笑,想了想,取出了一個圓柱形的玉墜讓他們看了一遍。
“明白,見玉如見人。”老頭子將那玉墜模樣記在心裡,樑棟亦是如此。
一陣風起,王乾從他們眼前消失。
“他走了?”樑棟扭頭看着一旁的老人。
“應該是走了,這般手段真是神仙一般啊!”老人回頭望着身後,回想着在裡面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場景。
“從哪裡可以學到像他那樣的本事?”一旁的樑棟問了一句。
“說實話,我也想知道。”老人撓了撓亂七八糟如雞窩一般的頭髮。
“你咋想的,走,還是留?”
“走了還會被追到,我想留下來看看,你不是說特事局曾經招攬過你嗎,我是不是也有被招攬的資格?”樑棟道。
“當然,你的天賦可比我這糟老頭子強多了,不過咱先躲在暗處看看,萬一他們是一丘之貉呢?”老人道。
牟城,綠山藥業,總經理辦公室,吳安的臉色很難看。
數年的心血,不知道往裡面投了多少錢,冒着多大的風險,眼看着就要有些成績了,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得不放棄。
這簡直就是往他心窩上捅刀子,割他的心頭肉。
“瑪德,讓我查到是誰幹的,一定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男子狠狠道。
“他們不會把我也放棄吧?”中年男子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拿起手機剛想打電話。
轟隆一聲,門直接碎開,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個人身上好似籠罩着一層霧氣,看不清臉面,甚至連他身上的打扮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