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月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他找個藉口從醫院裡出來和俞尤告別,剛出門,沒一會就接到了李校長的電話。
接通後,裡面的傳來聲音:“喂?是張樹月嗎?”
“是我,怎麼了李校長?”
李校長那邊似乎有些亂,聲音嘈雜道:“你要的那面牆璧,我找人給弄出來了,怎麼給你啊?”
“這麼快?”張樹月聞言驚訝道:“牆壁現在在哪呢?”
“還在學校裡。”李校長唉聲嘆氣道:“這牆壁實在是不吉利啊,上面好多奇怪的影子,像是塗上去的一樣,工人拆的時候,還發生幾件奇怪的事情,我...我心裡都沒譜了,張兄弟,你給我透個底,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爲什麼非要這塊牆壁呢?”
“校長,不瞞你說,我其實是一名道士。”
“道士?!”李校長的語氣立馬提到了幾個分貝,甚至有些尖銳:“這...”
“我的事情就不便說了,但八年級四班當初出那麼大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但事情並沒有過去,那些學生的屍體都被水泥封在了牆壁裡,他們的冤魂,其實也在裡面。”
張樹月說到這故意停下來,電話裡一片死寂,另一邊的李校長臉色蒼白異常,嘴巴張了半天,最後一句話沒說出來。
“反正你把牆壁給我就行,那地下一層也可以重新修建,現在能放心使用了。”
“算了...我還是不用了...”李校長擦着腦門的汗,想要儘快結束這個話題:“那你給我個地址,我讓人把牆壁給你送過吧...”
掛了電話,張樹月把地址發給李校長,然後騎着車子回到鬼窩,等待着牆壁送過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那些工人就把牆壁用大車拉了過來,一羣人將其卸下來,累的滿頭大汗。
“我還第一次給人送牆,小夥子,這東西你要搬哪去啊?”
工人中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大叔,擦着額頭的汗問,張樹月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
整面牆其實並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問題是放哪裡呢?這麼一個東西,不管放在屋子的那個地方,恐怕都會佔據很多空間。
“除非它本身就是空間。”
張樹月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對幾個工人道:“幾位大哥,我想請你們幫忙幹個活,家裡最近要裝修,但只裝一塊牆,你們幫我把這塊錢給裝上,我給你們錢。”
幾個工人聽到這話都懵了,沒見過裝修只裝一面牆的!
幾個人大眼看小眼,面面相覷,都覺得張樹月是在開玩笑,但他認真的表情實在不像是鬧着玩。
終於,剛纔那大叔道:“小夥子...那你給多少錢啊?”
“你們五個人,裝好這面牆,一人兩千。”
衆人一聽來勁了,本來牆的面積就不大,幾個人一塊裝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完事,一人還能拿兩千塊錢,這種活不幹別不幹,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於是,工人們擡着牆進到張樹月的屋子裡,他先把東西都藏起來,然後找了一道面積和牆壁差不多大的地方,讓工人開始動手。
整個裝修持續了一下午,工人幹活很利索,把原來的牆壁打掉,然後再把這面牆裝上去,不夠的地方,就重新補一下,最後很快完事。
完事後,張樹月給過錢,幾個人就走了。
他站在屋子裡看着這面佈滿黑影的牆壁,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屋子裡的格局一下就變了。
牆壁上的影子,似乎因爲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開始緩緩移動,裡面好像有人在不斷說話。
很快,張樹月就聽到班長洪亮的聲音:“同學們!我們來到新的環境了!”
緊跟着是團委:“新天地新樣貌!不管走到哪,我們八年級四班,永遠團結一心!”
她說完之後,又是學委:“要永遠保持上進的精神!這裡的環境很好,很適合我們!”
幾個人語氣慷慨激昂,似乎發現新大陸一樣,紛紛從牆壁裡爬出來,爬到半截,擡頭一眼看到站在客廳的張樹月,空氣頓時凝固了。
“幾位朋友別來無恙啊,我就說咱們會在一塊吧!”
張樹月握着手機,看着幾個人僵硬在臉上的笑容,隨後在系統的紅色訂單“消失的班級”上,輕輕點下了完成。
很快,腦海裡傳來提示音:“紅色訂單完成!騎手獲得獎勵:窺探秘密!”
“窺探秘密,無論是人是鬼,內心的深處,都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東西,當我們窺探其中的時候,可以看到最黑暗的一角,但也要永遠記得,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窺探秘密,一天限用一次!且一個對象只能使用一次!可以獲知和該對象有關的秘密。”
張樹月看到手機上的解釋,瞳孔逐漸放大,內心有些激動:“這個獎勵好,能窺探對方內心的秘密,就像是讀心術一樣,知道它們在想什麼,就能更好的對付它們。”
他盯着手機發樂,完全置從牆壁裡爬出來的三人於不顧。
這三個班委看到張樹月,臉色幾乎難看到了幾點,掉頭就往牆裡爬了回去。
“爬回去也沒用,這裡是我的地盤,來了就別想走了。”張樹月坐在沙發上,道:“爲了把你們這49號人帶過來,還花了我一萬塊錢裝修,你們要是不好好回報我,可對不起上這麼多年學的義務教育。”
牆壁上的影子來回竄動,似乎對張樹月的話感到極其不滿意。
“不滿意也不要緊,反正從今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新班主任,爲了給你們湊個整數,咱們班再加入一個新同學。”
說着,張樹月微微側頭,輕喚一聲:“于晴。”
話音落下,他背上裂開一道血痕,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爬了出來,渾身溼漉漉的站在牆壁前,聳拉着身體,一動不動,模樣詭異到了極點。
“你也是學生,不過是大學生,要比這些傢伙大得多,以後就是代理班主任了。”
張樹月很快給她安排了一個位置:“至於你們在咱們公司裡處於什麼部門,還是等小雪回來讓她做決定吧。”
他起身收拾一下,準備去醫院看看小雪怎麼樣了,這時,武強忽然打來了電話。
看到武強的電話,張樹月心頭咯噔一聲:“武隊現在應該還在女子大學,這個時候打電話,可能是有什麼事情。”
接通後,武強的聲音有些沉重:“張樹月,有件事要和你說。”
“怎麼了?”
張樹月聽到他這個語氣,心頭感覺不安。
“女子大學四號樓這個案子,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是去那裡找人的時候發現的,怎麼了?”
武強語氣愈發沉重:“根據我們現場法醫的判斷,死者已經死了有兩天了。”
“兩天?”
張樹月愣了一下,他大腦很快推算了一下,那個時候自己好像還沒去女子大學,沒遇到周媛媛。
“對,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在蒐集信息的時候,發現了一根頭髮。”武強皺眉道:“我是信任你,纔跟你說這些,這根頭髮從長度來看,不屬於死者,我們猜測可能和兇手有關,但到底是誰,還需要回去做匹配才行。”
“明白了。”張樹月點着頭,武強繼續道:“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也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
說着,武強頓了一下,語氣似乎有些變化,道:“在死者的身上,有很強烈的石灰味,並且在其背部,寫着幾個字。”
“字?”
“寫的是你的名字——張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