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白天了,躺在樓道里,四周髒亂不堪,滿是灰塵。
張樹月揉着腦子站起來,擡頭去看,樓道牆壁上的眼睛消失了,地面上的血跡也都沒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急忙掏出手機查看訂單,結果發現,訂單仍然停在配送中!
這時,腦海裡傳來聲音:“由於訂單超時過度,客戶出現新的訴求,請騎手及時完成——尋回客戶的骨灰!”
“尋回骨灰?”張樹月盯着手機,腦海裡驟然想起昨天的場景,脊背一陣發涼,他撿起地上的骨灰盒,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這到底。。。怎麼回事?”
恐怖的女人,流血的眼睛,空蕩蕩的骨灰盒,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彷彿做夢一樣,讓張樹月感到十分不真實,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機上的訂單,還在顯示配送中,說明訂單沒有完成。
“骨灰盒裡爲什麼會是空的?骨灰去哪了?我上哪找回骨灰?”
張樹月徹底陷入了茫然,他感到背部有些痠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樣,揉了兩下,並沒有太在意,抱着骨灰盒急匆匆跑出公寓樓,騎上車子離開這裡。
在回去的路上,張樹月腦海裡一團混亂,他在思考該怎麼找回盒子裡的骨灰。
“盒子上有一個名字,叫李靜,還有一張黑白照片,她肯定已經死了,不然不可能會有骨灰,也許能從這個名字開始查找。”
他騎着車子很快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急忙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有關“李靜”的消息。
然而搜了半天,到處都是叫李靜的,卻沒有任何能和他要的東西扯上關係的線索。
張樹月有些茫然,最後他想了個辦法,試着把照片拍下來,然後通過網上搜索圖片和名字配對,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結果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一個網頁。
他點開網頁鏈接,發現是一篇新聞稿,上面寫着一個標題:“恭喜井花街道天鵝芭蕾舞社三班李靜榮獲本市一等獎!”
而在信息下面,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姑娘,和骨灰盒上的一模一樣!
“是她!”張樹月看到照片,心臟跳起來,他急忙往下看,發現在照片的底部上還寫着拍攝日期,掃了一眼,張樹月心頭頓時咯噔一聲:“這是。。。五年前的照片?”
照片看起來有些老舊,張樹月在腦海裡大概計算了一下,這女孩已經死了五年了?
他繼續翻找頁面,想找到有用的線索,整篇報道內容很單調,就是在說市裡芭蕾舞的比賽中,這位叫李靜的女孩,榮獲第一名的事情,並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
但張樹月在底部編輯一欄裡,看到了一個人名。
“編輯:江子林。南花市新聞社。”他看着上面的信息,覺得自己發現了重要的東西:“新聞社我知道,就在南花市的市中心,這篇文章是從新聞社裡發表的,也許我可以去新聞社打聽打聽,這個叫江子林的人肯定知道李靜。”
他急忙用地圖搜了一下南花市新聞社,距離自己並不遠,穿着工服,騎着車子出發了。
行駛路上的時候,張樹月又開始感到背上有點痠疼,甚至還有些沉,就好像扛着麻袋一樣,十分不舒服!
他揉了一路的脖頸,最後到了新聞社的時候,張樹月整個人感到非常疲倦。
一邊揉着背部,一邊往新聞社裡面走,進去之後,新聞社的接待人員攔住了他,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姑娘,面帶微笑:“您好先生,請問你要什麼事嗎?”
“我想找一個人,他在你們這裡做編輯,名叫江子林。”張樹月把手機上的信息遞過去,指着道:“我想了解一些情況,五年前他爲一個小姑娘獲獎編輯過一篇文章。”
新聞社的年輕姑娘聞言盯着張樹月手機上的內容,搖頭直皺眉:“我們這沒有叫江子林的。”
“沒有江子林?”張樹月愣了一下:“可是這篇文章就是從新聞社發出來的。”
“確實沒有這個人。”年輕姑娘道:“我們的網絡編輯人數並不多,沒有姓江的,您請回吧。”
張樹月聽到這話,內心有些不耐煩,這姑娘上下打量着張樹月的一身外賣裝,她也有些不耐煩,剛要再說話,從身後辦公室裡,走出來一個老者,他看到了張樹月愣了一下,隨後問旁邊姑娘:“小雪,怎麼了?”
“社長,這位小哥非要找一個人,說是叫江子林,五年前在新聞社發過一篇文章,可咱們社裡根本沒有姓江的啊!”
“五年前?”叫社長的老者無奈笑了:“五年前就算有這個人,現在也可能離職了,三年前新聞社就已經換人了,現在哪還能找的到,小哥,你還是走吧,我們這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他說着,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小雪送客。
張樹月見狀,不依不饒的闖過去攔住對方:“您是社長對嗎?聽我說,這件事真的很重要,關乎人命!”
他把手機舉過去,語氣變得很激動:“我在網上查到了這篇文章,上面的來源很清楚,是南花市新聞社發表的,編輯的名字叫江子林,照片上的時間是五年前,而文章也恰好是五年前發表的,這證明江子林這個人肯定在新聞社工作過。”
社長被他攔住看到了手機上的內容,表情頓時有些變化。
他眉頭皺起來,似乎是常年對新聞的敏感性,使他在聽到張樹月那句“關乎”人命之後,立馬提高了注意。
他盯着張樹月,發現眼前這個人,不像是在玩笑。
眉頭皺着想了一會,社長回頭道:“小雪,你去辦公室拿一下檔案室的鑰匙,送到檔案室門口,我在那等你。”
“好。”叫小雪的姑娘答應後急匆匆跑開了,社長轉身看向張樹月,嘆出了一口氣:“你跟我來吧。”
隨後兩人前往了檔案室,小雪把鑰匙拿過來,社長邊開門邊道:“檔案室很久都沒人進來過了,更沒有人查過五年前的資料,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叫江子林的人曾在新聞社裡工作過,那裡面就應該留的有關於他的資料,但讓我在意的是,你說關乎人命,是什麼意思?”
做新聞這一行的對信息的敏感度非常強,社長之所以願意讓張樹月上來,一是爲了幫他,二是想知道他說的關乎人命到底什麼情況。
張樹月直接道:“這件事很複雜,我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
“你跟幹了一輩子新聞工作的人說這種話,不是在開玩笑嗎?”社長笑了。
張樹月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那我長話短說,我是個外賣員,某天收到一個訂單,有一個訂單,讓我幫忙送一件骨灰盒,但送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人,是鬼,盒子裡也沒有骨灰,她收不到東西很生氣,系統就要求我幫忙找回骨灰,所以我現在正調查這件事。”
張樹月一口氣說完,社長和小雪站在旁邊愣住了,嘴巴張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張樹月推開門走進去,偌大的檔案室,放滿了架子,上面全是檔案文件和資料。
社長走進來道:“五年前到現在離職人員的資料很難說有沒有保存下來,只能盡力找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