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席上。
田舒蘭唸完了她記錄的賬單，轉過頭看了眼孟磊。
心情不由一陣暢快。
她聽律師說過，詐騙罪的刑期根據詐騙金額來決定，金額越多，刑期越長！
她準備的這些，沒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場！
然而……
只圖一時暢快的她，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律師一直在對她眨眼睛，不斷使眼色。
……
晉城。
養老院裡。
“我就恍了個神，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互相舉報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孟磊借的錢……居然不止七十三萬？”
“這個孟磊，藏得很深啊，就像是一層迷霧，撥開一層，又來一層！”
“這個小姑娘也有點東西，怎麼還帶記賬的？”
“……”
張清源等人望着投影屏幕。
咋舌不已。
有些人恍了個神，就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庭審節奏了。
尤其是田舒蘭。
在孟磊拉她下水的情況下，反手把孟磊借取的現金都供述了出來。
現金借款，最難查明。
沒有明確的轉賬記錄，很容易被忽略。
公訴機關這邊蒐集的證據裡，就明顯遺漏了一大批。
剛纔他們細數了一下。
這些現金，至少又借了小十萬！
加起來……
差不多超過了八十萬！
也就是說，孟磊的刑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繼續攀升增長。
“這個田舒蘭……這次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人羣裡。
秦牧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爲了報復孟磊……
將孟磊的刑期無限拉長。
但……
她的教唆罪，一旦被確定，她就是孟磊的共犯，判處的也是詐騙罪。
所得的刑期，也將水漲船高。
兩個相愛相殺的人，此刻其實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若是和好，對大家都好。
畢竟……
公訴機關和公安機關也未曾查明這些現金出借的情況。
沒有查明，就不需要量刑。
可現在她爆出來了……
本次庭審的複雜性，將再次提升！
“咚——”
法庭上。
審判長敲響了法槌。
沉吟片刻，宣告道：“目前該案出現了新的犯罪線索，暫停審理，待查明該犯罪情況，再開庭審理。”
隨着審判長的宣告。
庭審匆匆結束。
十餘秒後。
庭審直播，也戛然而止。
養老院裡。
張清源等人瞪大了眼睛，對此十分不滿。
“就這？又不審理了？我纔看到興頭上。”
“能不能一次性審完？我們等了這麼多天，連宣判都沒等到。”
“多好的一個小夥子，非要拖延他的判刑，早點送他走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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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說的果然沒錯，好事多磨啊，別再折磨小孟了。”
“……”
張清源等人吹鬍子瞪眼。
罵罵咧咧了起來。
他們等了這麼多天，結果開庭一個小時不到，就匆匆結束了。
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而且。
這個案子還留下了一個懸念。
讓他們心裡一直記掛着，非常不是滋味。
秦牧聽着衆人的討論，額頭上不由浮現幾條黑線。
如果孟磊知道有個地方的人居然這麼關心他，爲他打抱不平……
不知道是會作何感想。
……
大學同學羣。
“兄弟們，直播結束了，你們看到了那女人的操作了嗎？”
“這女人不能要啊，居然還記小本本，娶了她估計腰子都噶沒了。”
“孟磊現在的心是崩潰的，估計要絕望了。”
“我收回我之前那個大膽的想法。”
“……”
看着庭審匆匆結束。
衆人的心情也不平靜。
先是孟磊供述田舒蘭教唆。
再是田舒蘭給孟磊加刑。
按照那個up所說的……
詐騙罪的量刑，根據金額來定。
田舒蘭幫忙加了近十萬現金，至少能加個一兩年有期徒刑。
若是後續查出了更多……
那加的刑也會更多。
這種老婆，他們無福消受，也不敢消受。
“對了，教唆罪咋判來着？大家有誰知道的嗎？”
“我記得那個up有說過，之前他還送了好幾個教唆犯進去。”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所以這個田舒蘭如果教唆成立，會判多久？”
“@馬明，你官司打完了沒？趕緊來解答一下。”
“……”
同學羣裡。
衆人又開始關心起田舒蘭的刑期。
孟磊十年以上，已經沒得跑了。
就是不知道田舒蘭的教唆罪會判幾年。
十餘分鐘後。
馬明也在羣裡發言道：“我剛剛走出法院，你們視頻看的還不夠仔細啊，教唆犯屬於共同犯罪，和教唆者所犯的罪同罪。”
對於同學們的問題，他很輕鬆的就解答了。
作爲秦牧的“忠實粉絲”，粉絲基地的“創始人”。
他閒着沒事，就在論壇裡和人交流，學學法。
看了這麼久的視頻。
對許多常見的法律，已經很熟悉了。
民法、刑法、合同法。經濟法、三包法等……
都曾在秦牧的視頻裡看到過。
其實。
在法庭上，看到田舒蘭的操作，他當時就震驚了。
在自己還沒有擺脫教唆犯罪嫌疑的情況下……
給孟磊加罪，等於是作死。
“所以田舒蘭的行爲，就是個典型的反面法盲教材，她以爲她在報復孟磊，實則是送自己走。”
隨後。
馬明忍不住在羣裡感慨了一句。
“同罪？那豈不是說，教唆成立的話，她也犯了詐騙罪？一起漲？”
“果然是法盲，不過我也不知道教唆犯同罪，難道我也是法盲？”
“看來還是真的要學點法了，至少自己不會坑自己。”
“我總算知道up以前視頻裡，那些被告爲什麼坑自己了。”
“……”
羣聊裡。
再次熱鬧了起來。
得知了田舒蘭的刑期後，衆人都有些吃驚。
和馬明一樣。
同樣感慨不已。
田舒蘭用實際行動，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親手給自己加刑。
“伱們說，有沒有可能，這兩個人其實互相喜歡着對方？”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即便是坐牢，都要一起坐，這是多感人的愛情。”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爲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他們兩個又讓我相信愛情了。”
“你們特麼都瘋了吧？這兩人都恨不得殺了對方，這叫愛情？”
“……”
不知不覺中。
羣聊的話題，逐漸變得離譜了起來。
好好的一個同學羣……
似乎即將變成磕cp羣。
……
晉城。
養老院。
往後的幾日。
張清源等人口裡唸叨的最多的，都是孟磊。
就連平時口角的時候……
都會有事沒事，來一句孟磊。
“你這人怎麼這樣？做事跟孟磊一樣！”
“你說誰孟磊呢？你全家都是孟磊！”
“孟磊這小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判，看他直播這麼久了，別說，我還有點不捨得。”
“能把借錢做到極致，也是個人才了，如果他能還就更好了。”
“如果他還了，咱們就看不到他了。”
“……”
在等待庭審的日子裡。
衆人一度變成了孟磊的小迷弟。
三句話離開不開孟磊。
去晉城法院參加旁聽之後……
也忍不住拿孟磊和那些被告們比較起來。
近期這些案子，着實沒幾個亮眼的被告。
沒一個案子比孟磊這個精彩。
和孟磊一比，其他被告都顯得很平庸，黯然失色。
這年頭……
並不是誰都能空手套出八十萬，走到哪借到哪的。
五日後。
度過了漫長的等待。
養老院也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會。
還沒到九點。
所有老人便主動集合到了大院子裡，等待着秦牧的到來。
每個人神情無比激動。
彷彿追更的電視連續劇即將迎來大結局一般。
“咦？副院長你怎麼也來這麼早？”
張清源左顧右盼，突然發現了身旁的萬中元。
他們是住在養老院。
平時也起得早。
再加上記掛着孟磊，所以纔會九點不到就坐在院子裡等待。
可萬中元是副院長。
也不住在養老院。
居然也不知不覺混跡在了他們中間。
“咳咳，這不是閒着沒事嗎，聽說孟磊最近在院裡挺火的，我也想知道他的下場。”
萬中元老臉一紅，隨口解釋了一句。
和衆人一樣。
他也觀看了前幾期的庭審。
這些天心裡一直不上不下的。
半夜好幾次做夢，還夢到了孟磊，說了夢話。
導致……
他老婆和他直接大吵了一架。
這兩天一直盯着他，疑神疑鬼，還懷疑他有外遇。
不管他怎麼解釋，他老婆都不相信。
無奈之下。
他只能早上匆匆離開家裡那個是非之地，來到了養老院。
……
九點整。
秦牧踩着點，準時來到了養老院。
然後就看到了一羣人“嗷嗷待哺”的一幕。
院子裡。
坐滿了鬢髮斑白的老人。
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不錯，翹首以待。
“小秦，趕緊搭設幕布啊，別錯過了孟磊的直播。”
衆人見到他之後，連連催促了起來。
秦牧嘴角抽了抽。
連忙找到了王大錘，兩個人一起在院子裡搭設幕布。
準備十點的庭審直播。
在搭設期間。
正好有幾個中年子女，陪着老人，走入了養老院。
“我們養老院，是晉城出了名的好。”
“我們堅持讓老人們感受家的溫暖，賓至如歸的理念，兼顧老人們的身心健康。”
在他們前面。
養老院的工作人員正在介紹：“在我們養老院，老人們可以自由活動，也可以在護工的陪護下，下棋、練習書法、釣魚、打球、跳繩等等。”
“這裡，是老人們平時娛樂、玩耍、休憩的院子，院子很大，可以容納很多人，一點也不會顯得……擁擠。”
說到這裡。
這名養老院的工作人員愣了一下。
因爲此時的院子裡，已經坐滿了老人。
滿滿當當。
除了老人之外，其餘的護工、食堂阿姨、清潔工等人，都圍在了院子裡。
顯然。
他們正在迎接一場全院的盛事。
“我剛剛聽他們說什麼孟磊的名字，是準備看什麼明星嗎？”
一箇中年人忽然指着院子裡，忍不住問道。
自從他走進養老院。
耳畔時不時能聽到“孟磊”二字。
院子裡的老人，討論的最多的，也是“孟磊”二字。
這羣老人們……
像極了追星族。
如果是追星的話，那他就要考慮考慮，要不要把父親送到這個養老院了。
養老院的工作人員苦笑了一聲。
如實說道：“他們是在看庭審直播。”
“庭審直播？”
這名中年人愣了一下。
“是啊，你們或許不知道，咱們養老院除了娛樂活動齊全，還有一項晉城所有養老院都沒有的娛樂活動。”
工作人員想了想，接着介紹道：“那就是現場旁聽庭審，或者觀看庭審直播。”
“他們正在觀看的……是借了十八塊錢引發的系列糾紛。”
幾個中年人聞言。
不由對視了一眼。
露出了好奇之色。
十八塊錢引發的血案，一聽就很有看頭。
正在此時。
幕布搭設完畢，屏幕投影完成。
時間也正好來到了十點。
“我去給你們搬個板凳，不過現在沒什麼好位置了，只能坐在最後面看了。”
工作人員看着這幾個中年客戶，連忙說道。
“沒事，我們站着就行，看看就走。”
這幾個中年人擺了擺手，一副不用麻煩的樣子。
他們只是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爲什麼……
一個庭審直播，居然轟動了整個養老院。
而庭審畫面裡。
很快就出現了法庭的場景。
在莊嚴的刑事審判庭上，公訴人、原告、被告人、雙方律師、書記員、審判長、審判員等人都已就位。
“今日，陽城第一刑事審判庭，繼續公開審理孟磊涉嫌詐騙罪一案，由我……”
在簡單宣告之後。
便是公訴人等人唸誦起訴狀，陳述案件緣由的環節。
公訴人站了出來，陳述了孟磊和田舒蘭的犯罪事實，要求判處孟磊有期徒刑十四年，判處田舒蘭有期徒刑十二年。
養老院裡。
這幾個中年人看着投影屏幕，不由愣了一下。
公訴人的訴訟請求……
着實給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忍不住看向了工作人員，詢問道：“不是說十八塊錢引發的借錢糾紛嗎？怎麼一上來就判了十四年的十二年？”
這名工作人員苦笑着，解釋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剛開始的確是一場十八塊錢的官司，可是……”
隨後。
他將馬明發起的第一場民事訴訟官司，以及勝訴後對方不還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隨後馬明求助到了秦牧。
然後就引發了後續一系列的刑事案件。
借貸關係，上升到了欺詐行爲。
孟磊的借錢行爲……
也成了詐騙。
這幾個打算“看看”的中年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信息太多。
一時間沒消化完。
“你是說……這官司是從十八塊錢打起，一步步打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一箇中年人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是很相信。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前幾個官司，他也在院子裡看了。
怪只怪……
這個官司實在是太刺激了。
愣是從十八塊錢，不斷升級。
發展到瞭如今。
“你剛纔說是……秦牧？”
而另一箇中年人，敏銳捕捉到了兩個字，面色有些不自然。
秦牧這兩個字……
在晉城不說家喻戶曉，但許多行業都是人盡皆知。
比如說他從事的汽車銷售行業。
曾經有一段時間，聞秦色變。
“你也認識秦牧？”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開口說道：“秦牧是我們院的護工，和我們院的老人關係非常好，也是咱們院蟬聯半年的優秀員工。”
這名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忍不住在院子裡掃視了起來。
試圖尋找到秦牧。
可是……
院子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
與此同時。
陽城法院。
第一刑事審判庭。
被告席上。
孟磊和田舒蘭間隔一米遠。
兩人的神色，都極爲陰沉。
彷彿有不共戴天之仇。
尤其是田舒蘭。
聽着公訴人控訴的十二年刑期，內心無比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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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庭審之後。
她的辯護律師告訴了她一個驚天噩耗。
那就是教唆犯同罪！
等於是……
她控訴的這些現金事實，不僅給孟磊加了刑，也給她加了刑。
果不其然。
第三次開庭，公訴人的訴訟請求裡，要求判處她有期徒刑十二年！
“本次案件的審理，屬於第三次開庭，將圍繞教唆行爲是否存在，以及兩人共同犯罪的事實展開。”
法庭上。
審判長沉聲開口：“接下來，進入舉證、質證環節。”
公訴人和馬明陸續上前。
將整理的證據，一一呈現。
包括孟磊和田舒蘭兩人平日裡，聊天記錄、短信的內容。
其中都指向了存在教唆行爲。
“這些證據裡，有27萬是婚前騙取的，有55萬是婚後騙取的，兩位被告人有什麼異議？”
審判長再次開口，詢問了起來。
經過了公安機關的再次調查。
孟磊所騙取的金額……
累計達到了82萬。
“我沒有異議。”
被告席上。
孟磊掃了眼田舒蘭，很光棍的認罪了。
上次庭審後。
他和法律援助律師詳細瞭解過，得知了一個驚天喜訊。
教唆犯的判刑和教唆的罪名同罪。
也就是說，他判的越多，田舒蘭也判的越多。
只是比他少幾年而已。
“我不認罪！”
可田舒蘭卻站了出來，試圖辯解道：“這些錢都是孟磊個人名義借的，我頂多是知情，和我無關。”
話音未落。
一名公訴人便站了出來，開始質問：“經過了公安機關的調查，孟磊所借的每筆錢，你都有參與消費。”
“根據聊天記錄、短信記錄，你有數次在缺錢的情況下，主動催促孟磊去借錢。”
“我們翻找了所有聊天記錄，也未曾找到你勸阻、阻止、拒絕孟磊借錢行爲的證據……”
公訴人的發言，針針見血。
直戳脈門。
瞬間將田舒蘭懟的說不出話了。
而田舒蘭的律師見狀，連忙站出來：“我方當事人的意思，是她和孟磊的借錢行爲，並不存在因果關係。”
“即她如果不教唆，孟磊依舊會去借錢。”
“她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享受了夫妻關係帶來的便利，孟磊的犯罪行爲和她無關。”
“此外，我方當事人願意返還所有借取的錢財……”
相較於田舒蘭的發言。
律師的發言更爲簡潔明瞭，試圖將教唆行爲辯沒。
這個案子……
只要判定不存在教唆行爲，田舒蘭便只需要承擔拒執罪。
……
大學同學羣。
“好傢伙！田舒蘭請的律師，不愧是陽城頂級律師啊，一開口我就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
“這案子不會給她翻了吧？說好一起坐牢呢，可她卻試圖翻案。”
“我突然有點心疼孟磊了，錢現在也不在手上，根本請不起像樣的律師。”
“我看他旁邊的那個律師很眼熟，不會又是前兩次那個吧？”
“田舒蘭這麼好看的一個姑娘，不坐牢可惜了。”
“……”
作爲孟磊的同學。
許多人都有些擔心孟磊一個人入獄，太過孤單。
根據目前的局勢來看，田舒蘭的律師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而孟磊的律師……
很明顯，全局又在划水。
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有效的反駁對方。
若是再繼續下去的話……
案子還真的有可能被田舒蘭給翻了。
然而……
正在此時。
原告席的馬明，突然站了出來。
反駁道：“在法律上，教唆行爲的判定，並非僅僅從因果關係出發，而是要看教唆行爲是否發生。”
“總不能說有一個殺人犯，每天都要殺一個人，但我今天爲了報仇，讓他幫我殺了張三，我便不構成教唆犯罪了吧？”
“田舒蘭的行爲，明顯是爲了非法佔有他人錢財，教唆了孟磊前往借錢。”
“不管借錢是否出自孟磊的意願，是否主觀故意，她的行爲都構成了教唆犯罪！”
馬明的聲音，鏗鏘有力。
一字一句。
迴盪在法庭上。
直接抓住了機會，對着田舒蘭的辯護律師怒懟而去。
而這一幕。
再次震驚了同學羣裡所有人。
“馬明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那個石良平律師，整個人都傻了。”
“石良平：到底你是律師，還是我是律師？”
“他這番話，不會是up教他的吧？”
“……”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
忍不住猜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