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虎肉,馬上就幫助母親將那些早被割成小塊兒的虎肉進行各種獵戶纔會的處理,然後,掛在通風避光的地方進行風乾,一直掛他一兩個月,就成了可以當成乾糧攜帶的肉乾兒了……
處理完了虎肉,又跟隨母親去熟那張碩大的虎皮。
真是不可思議,那麼一個在深山老林中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打老虎,此刻只剩下一張虎皮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趴在地上,少年楊六房試着用手去撫摸它的虎毛,居然還有心驚膽戰的感覺呢……
一直等到虎皮也都用獵人特殊的方法給“熟”完了,少年楊六房才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就問道:“娘,咋沒見到這隻老虎的虎骨呢?”
“都讓娘給剔出去,藏在一個地方了……”巧珍直言不諱,直接說出了結果。
“藏在哪裡了?”少年楊六房隨口這樣問道。
“不要問,娘說藏起來了,就是不想讓任何知道了,包括你在內……”巧珍卻給出了這樣明確答覆。
“我知道了,這就是娘說的,留給自己的一個心眼兒吧……”少年楊六房突然想起了之前與娘探討這類問題的時候,涉及到的一個話題……
“嗯,算你聰明……”巧珍馬上承認兒子說的對了……
第一次打虎的經歷,讓少年楊六房刻骨銘心,但也追悔莫及,咋到了關鍵時刻,暈死過去了呢?一點兒忙都沒幫上娘不說,娘捕獵老虎的精彩情景也都給錯過了呀!下次,假如還有下次的話,打死自己也不會再暈死過去了!
時隔一個多月,娘倆再次在崇山峻嶺深處,找到了另一隻老虎的蹤跡,只不過這隻老虎與上一隻有所不同,上一隻是公老虎,這一次,是一隻母老虎……
然而,一切都準備完畢,就連老虎的活動範圍和狩獵習慣都摸清了,第二天就可以像上次那樣,帶上必備的武器工具去老虎的必經之路去伏擊它的時候,母親巧珍卻突然宣佈說:“等明年這個時候再說吧……”
“爲啥呀娘?還差啥呢?”少年楊六房不懂娘爲啥突然停止行動了……
“娘說等明年就要等明年……”巧珍面對兒子的疑問,似乎有點不耐煩。
“娘總得給孩兒一個理由吧?”少年楊六房似乎有點難以理解。
“理由很簡單……”巧珍決定將真實原因告訴兒子。
“啥理由啊?難道是害怕兒子還不夠成熟,再次打虎還會像上次那樣,不爭氣地暈死過去?”少年楊六房居然這樣猜測母親是因爲他的原因才放棄的。
“不是因爲這個……”巧珍卻一口否認了兒子的懷疑。
“那是因爲啥呢?難道是母親覺得打過一隻老虎夠本兒了,就把這隻老虎放虎歸山,不再狩獵它了?”少年楊六房又給出了
這樣的猜測。
“也不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娘爲啥要放棄這次大好的狩獵機會呢?”少年楊六房無論如何都難以理解孃的決定了……
“因爲娘斷定,這只是母老虎,而且是一隻正在懷孕的母老虎……”巧珍終於給出了真正的答案。
“懷孕的母老虎?”聽娘這樣回答,少年楊六房頓時恍然大悟了,打虎再心切,也不能連懷孕的母老虎也打吧,馬上就理解了孃的決定……
整整等待了一年,少年楊六房從十二三長到了十三四,問娘:“該去狩獵那隻母老虎了吧……”
“不行,娘觀察了,它的虎仔還小,還沒分窩獨立呢……”巧珍卻給兒子這樣一個答覆。
“難道還要再等一年?”少年楊六房十分遺憾地這樣問。
“就該再等一年!”巧珍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於是,又等一年,一直等到那隻母老虎生下的三隻幼虎幾乎長成了大老虎,也就是到了少年楊六房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再問母親,什麼時候可以狩獵的時候,母親居然還是說:“再等一年吧……”
“還等啥呀?”少年楊六房真是有些等不及的情緒了。
“獵殺母老虎,孃的心裡總是於心不忍……”巧珍說出了這樣的隱情。
“那就去狩獵一隻它已經成年的小老虎吧……”少年楊六房的手和心都對獵虎這件事癢癢好幾年了,再不去獵虎,他自己都快憋瘋的感覺了。
“獵殺小老虎,孃的心裡也不好受……”巧珍居然大發慈悲,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難道娘要放棄再獵虎了?”少年楊六房突然失望到了極點。
“不到萬不得已,娘這輩子,真的再也不想獵虎了……”巧珍看出了兒子的無限失望,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眼看長成青年的少年楊六房,失望歸失望,但一聽母親的理由,也沒話可說……只在心裡痛悔唯一的一次獵虎機會,就那麼千載難逢地錯過了……真是一輩子都會追悔莫及呀!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想開了,悟透了,放下了,心淡了,你說夢寐以求的事情,反而會不期而至!
就在少年楊六房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獵虎機會的時候,有一天夜裡,母親巧珍突然叫醒她——母親經常夜裡一個人出去,做一些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
“這深更半夜的,娘要帶我去哪裡呀?”少年楊六房正在睡夢中,突然被叫醒,有些懵懂,就這樣問了一句。
“獵虎啊……”巧珍邊收拾各種必備的東西邊這樣急匆匆地回答說。
“獵虎?不是吧,娘不是剛剛說好的,既不忍心殺死母虎,也不捨得殺死幼虎嗎,咋突然又決定去獵虎了呢?”少年楊六房邊起身穿自己的衣服,邊這樣問母親,到底爲啥會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娘突然知道了一個消息……”巧珍終於停住了手中的忙碌,用一隻手,撫摸着兒子頭,這樣對他說……
“什麼消
息?”少年楊六房突然覺得這個消息一定很重要,不然的話,不會讓母親突然改變初衷的……
“咱們發現的那一隻母虎帶着的三隻未成年的幼虎被別人也發現了,而且,就定在明天拉網圍山將母虎子虎一網打盡……”巧珍說出了自己剛剛得到的準確消息……
“孃的意思我沒懂,爲啥看別人要來圍獵老虎了,我們也要湊這個熱鬧呢?”少年楊六房一聽,原來是別人要來山裡獵虎了,可是,爲啥娘聽了這樣的消息,就急於去獵虎了呢?難道是怕別人搶了本該屬於自己和孃的菜,所以,娘纔要帶自己馬上去下手的?可是,之前娘對這個母老虎和它的幼崽的憐憫之心菩薩心腸又跑到哪裡去了呢?不禁,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我們獵虎,只獵一隻而且是老老虎,對於幼虎從來不捕獵的,可是這些帶火器的傢伙一旦進山來獵虎的話,怕是母虎子虎一個都活不成了,咱們娘倆必須連夜行動,將母虎獵殺,從而驅趕那三隻幼虎從此離開此地到別處去獨立謀生,這樣的話,纔可以保住這三隻幼虎的性命啊!”巧珍耐心地給出了這樣合情合理的解釋。
“原來娘是這個意思啊,那好,那娘快給我吃熊心和吞豹膽吧,這回我可要像模像樣地跟娘打一回老虎了,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還沒咋地就暈過去了,一點兒都沒幫上孃的忙……”少年楊六房終於明白了娘爲啥突然改變主意又要去捕獵那隻母老虎了,原來是迫不得已,爲了救那三隻幼虎才逼不得已這樣做的,馬上就欣然同意,甚至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來不及了,什麼都不用吃也不用吞了,當時娘都是用那些來矇騙你的,人不會因爲吃了什麼就會變成英雄好漢的,而是自身的勇氣和麪對強敵時候的心理足夠強大才能戰勝你的敵人,記住孃的話,你是個大男人,生來就該是個頂天立地大英雄的,只不過,沒給你成爲大英雄的機會而已,一旦有了這樣的機會,只要勇敢,只要堅強,就別什麼熊心豹膽都要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記住了嗎?”母親在這樣的緊急情況下,居然說出了這樣的真話。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我全都記住了……”少年楊六房的記憶中,大概就是從聽完母親這句開始,自己好像一下子從少年,邁進了青年時代一樣!
“那就出發,跟娘一起去獵虎!”母親一聲令下,立即帶上兒子出發……
很快到了那隻母虎和它的三隻就快成年的小老虎棲息的地方,埋伏下來之後,母親纔對兒子說:“看到前邊那條老虎採出來的小路了吧……”巧珍指着月光下,隱隱約約的一條小路這樣問少年楊六房。
“看見了……”少年楊六房的眼睛異常清澈明亮,馬上看見了娘說的那條小路……
“一會兒你就沿着那條小路一直朝前走,走出三十步,就開始學鹿叫,學三聲,停一停,沒動靜,就繼續學,什麼時候聽見老虎從洞裡出來了,什麼時候你就轉身朝回跑,娘就在你往回跑的半路上,狩獵追你的那隻母老虎……”巧珍給兒子下達了這樣的指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