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喋血雙雄28
月鬆按照師長的命令,正準備和狐狸一起到衛生所去檢查身體,剛走出團部,迎面就看見彪子帶着地瓜過來了。
“隊長,冷營長,地瓜過來了。”彪子見了隊長,忙說。
“報告隊長!地瓜前來報道。”地瓜進了軍禮說。
“好,就那個岩石的洞,你有什麼辦法把它打開,又不弄出太大的響動嗎?”月鬆問道。
“應該不是問題,但必須到洞口看看才能決定怎麼弄。”地瓜答道。
“行,那就這麼說,你做好準備,明天跟我們一起去。”月鬆說。
“是,隊長!”地瓜向月鬆和冷營長進了軍禮,去了。
“彪子,你去安排一下,讓鄧鳴鶴、唐四、三哥、順子、大牛、常超、雷航做好跟我一起去完成艱鉅任務的準備,另外,其他特戰隊的兄弟也都要做好準備,由你帶隊,準備接應我們。”月鬆對彪子說。
“是,隊長!”彪子答應了一聲,去準備去了。
“狐狸,你的部下怎麼安排?”月鬆又問狐狸。
“這麼重要的任務,當然是跟你們一起去了。”狐狸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可是,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啊,你只需要把TNT給我就行了,你可以回去覆命去了,我派個人給你帶路,送你們回去。”月鬆說。
“牙籤,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哦,拿了我的TNT就趕我走啊,什麼我們的任務不任務的,好不容易出來,跟着多年的兄弟你一起打打鬼子,你就不樂意了。”狐狸不樂意地說。
“狐狸啊,我不是那意思,你要是能跟我一起打鬼子,我當然是再樂意不過了,我不是怕你回去不好交差嗎?”月鬆說。
“有什麼呀,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你也別扯淡了,這一仗打完了,我自己走,也不用你送了。”狐狸昂首挺胸地說。
“好,夠哥們,那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們按命令,去檢查身體,完了你就去安排,把炸藥和爆破手準備好,其他的國軍兄弟,和彪子一起,做接應,你看怎麼樣?”月鬆拍着狐狸的後背說。
“哎,這還差不多,怎麼說咱們倆也是多年的患難兄弟啊,就這麼定了,走,檢查身體去。”狐狸攬着月鬆的肩膀,兩小子肩並肩地朝衛生所走去。
到了衛生所,剛進小院子,就看見丹楓正在給傷員們表演唱山歌,傷員們聽得高興,一起鼓掌,院子裡一片歡樂。
“羅隊長,要不,你跟蘭護士給我們表演一個對唱吧。”一個傷兵見月鬆進來了,馬上開始開起玩笑來。
丹楓回頭,看見是月鬆進來了,不好意思地紅着臉說:“你來幹啥?”
月鬆說:“看病啊,你以爲我來衛生所幹啥?呵呵。”
“這還用問,來看蘭護士的唄,你們說,是吧?”又一個傷員戰士說話了,把兩人的心照不宣的事給說出來了,大夥兒都哈哈的笑起來。
“不準笑,再笑,我不給你們唱了。”丹楓對着傷員們大聲喊道。
狐狸捅了一下月鬆的後背,小聲說:“這就是你的小護士啊,呵呵,小模樣還不錯啊。”
月鬆用腿朝後面踢了狐狸一腳,說:“蘭護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國軍少校營長,冷酷仁,我軍校的同學,過命的兄弟。”
丹楓見是月鬆的好兄弟,忙敬禮道:“冷營長好!”
狐狸立馬嚴肅了臉,還了軍禮,說:“蘭護士好,月鬆天天唸叨你,果然國色天香啊。”
“誰天天唸叨啊。”月鬆一把拉開狐狸,說,“走走,檢查身體去,蘭護士,孫軍醫呢?”
“孫軍醫在給一個傷員檢查呢,來,你們跟我走,我幫你們檢查。”蘭丹楓熱情地說。
“哎,蘭護士,你真不意思啊,羅隊長來了,你就把我們丟一邊了,我們還要聽你們倆對唱呢,是吧,同志們?”一個傷員說。
“是!”其他傷員都大聲應和道。
“別別,等我給他們檢查完了,我再給你們唱啊,等着啊。”丹楓說着就拉着月鬆往病房裡走。
月鬆向各位兄弟招了招手,帶着狐狸跟着丹楓進去了。
檢查完了身體,倆小子不愧是正當年輕的小夥子,身體幫着呢,根本沒事。狐狸見身體也檢查完了,好兄弟的相好也認識了,就識相地對月鬆和蘭護士說:“你們倆聊着,我先回去安排炸藥去了。”
月鬆轉身對狐狸眨巴了下眼睛,說:“去吧,去吧。”
狐狸伸手颳了一下月鬆的鼻子說:“小心,鼻血別流太多。”說完笑呵呵地走了。
月鬆見狐狸走遠了,擡頭問道:“怎麼樣?傷還些了嗎?”
“要你管!”丹楓扭過頭去,把手背在身後,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才幾天沒回,你們就給我又是做墳又是立碑的,你的主意吧。”月鬆又說。
“我才懶得給你立碑呢,愛回不回,關我啥事?”丹楓坐到病牀上,用手掰弄着手指。
“彪子把玉墜給你了嗎?”月鬆又問道。
“我纔不稀罕呢。”丹楓白了月鬆一眼。
“怎麼想到要加入特戰隊啊?怎麼,以爲我死了,找鬼子報仇?”月鬆湊近挨着丹楓坐着。
“那也不是給你報仇,我是給中國的父老鄉親報仇。”丹楓努着小嘴說。
“別說大話了,那我還在的時候你怎麼不去打鬼子?你在墳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呢,還不承認呢。”月鬆拉了一下丹楓的手說。
“去去,懶得理你。”丹楓說着扭着身子小跑着出去了。
月鬆站起身,整了整軍裝,悄悄地跟在身後。
丹楓一直走着,在這春天的小樹林裡,成雙成對的鳥兒們,在樹枝上蹦蹦跳跳,打打鬧鬧。經過了春日陽光的溫暖,又有了春雨的滋潤,樹葉兒瘋也似的長了起來。柳條上已經滿是柳葉了,一片片的鮮嫩的葉子,散發出誘人的芬芳。已是黃昏時分了,雨已經停了,天空邊冷不丁地卻冒出了溫和的夕陽。
丹楓一直走到那兩株枝葉相連的連理枝邊,才停下腳步,擡頭看着這對幸福的樹兒。
月鬆走到丹楓身邊,說:“我知道,我讓你擔驚受怕了,可是……”
“可是什麼?我也說了,我一定要加入特戰隊,你們特戰隊難道就不需要醫護兵?”月鬆手裡拿着一小片樹葉,看着月鬆問道。
“醫護兵是需要,但是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啊。”月鬆爲難地說。
“怎麼不方便了?打仗嗎,哪兒來那麼多講究?是講究重要,還是你特戰隊兄弟們的生命重要啊?”丹楓反駁道。
“當然是兄弟們的生命重要,但是……”月鬆繼續解釋。
“沒有但是,我又沒有徵求你的意見,我找我舅舅去,哼!”丹楓倔強地說。
“特戰隊打仗很危險,我不是怕……”月鬆還沒說完,丹楓又搶着說:“你怕什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啊?”
“好好,你再考慮考慮好不好?”月鬆無奈地說。
“哼!”丹楓轉過身去,手摸着連理枝,得意地看着樹枝上的新葉。
月鬆在丹楓身邊轉來轉去,一時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麼,猛然想起了自己給她寫的信,就問:“對了,我給你的信,收到了嗎?”
“收到了,你那也叫信啊,都不知道你說了些啥。”丹楓說。
月鬆心想,也是啊,丹楓的文化程度不高,有些句子,寫得太含蓄了,呵呵,下次得寫通俗點,於是說:“你的信我看了好多遍,寫得真好!”
“是嗎?看了幾遍?”丹楓轉過頭,看着月鬆問道。
“很多很多遍啊,我也數不清,反正是每天晚上有空就拿出來看。”月鬆誇張地說。
“騙人,我纔不信呢。”丹楓低着頭,偷眼瞧着月鬆。
月鬆見丹楓在看自己,忙拉住丹楓的手,說:“老洗繃帶,小心別傷着手了。”
“沒事,做活做慣了的,哪像你,大戶人家的少爺啊。”丹楓說。
“我可不是什麼少爺,從小就練武功,讀書,苦着呢。”月鬆忙說。
“可你沒下地幹活,我識字,都是跟着我舅舅學的,你多好,能讀那麼多書,還有家傳的武藝。”丹楓看着月鬆,羨慕地說。
“呵呵,以後我教你,我家書多着呢,我跟你說,明朝有個叫歸有光的,他自己讀書,他媳婦就跟着坐在一邊識字呢。”月鬆說着把丹楓攬到懷裡。
丹楓輕輕推開月鬆,說:“誰要做你媳婦兒啊,我纔不做呢。”
“呵呵,你不做啊,那我從新去找一個。”月鬆在激丹楓。
“你敢!”丹楓馬上說。
“怎麼不敢,我家裡早就給我找了一個,我還沒回去看呢,聽說很漂亮的。”月鬆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怎麼也不跟我說啊!”丹楓慌張地問道。
“早就有了,哈哈哈。”月鬆說着就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你敢騙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丹楓邊說邊用拳頭在月鬆胸口胡亂捶着。
月鬆乘機把丹楓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丹楓也沒反抗,兩個經歷了生死離別的戀人,就這麼久久地擁抱着。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月亮高高地掛在了天空,天空中有無數雙調皮的眼睛,看着這對幸福的人兒,正眨巴眨巴着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