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望着楚盡忠和王團長,楚盡忠放下酒杯,和王團長也是站起身來。
小澤平川方纔還在那裡開心的和同僚敬的酒呢,這下突然所有人的焦點都在這楚盡忠他們這裡,不由納悶道。
“你們的,什麼的幹活!”
旁邊翻譯官翻譯掉,“小澤先生問你們是做什麼官職的!”
王團長臉色一沉,對着那個翻譯官說道:
“給日本人做漢奸,有些年頭了吧!”
那翻譯官一看四人臉色有些不太對勁,面前這魁梧的漢子又在問自己這樣的話,心裡咯噔一下。
“太君,他們四個是來搗亂的!”
小澤平川一聽翻譯官用日本話對他說這四人是故意來砸場的,臉山有了怒色,“你們的,死啦死啦的!”
王團長已經掏出背後的槍了,小澤平川臉上已有殺意,這句他當然聽懂了,還口道:“我先讓你死啦死啦的!”
話還未說完,槍聲已經響了,“呯!”
小澤平川面無血色,直愣愣倒了下去,只在額頭上多出了個血窟窿!
宴會場面頓時失控了,楚盡忠眼疾手快,掏出胸前的勃朗寧手槍,雙槍並使,一頓亂打,卻是槍槍命中。
那邊的張雲晉二人也不甘落後,拔出佩槍就是幹,日本軍官,皇協軍軍官,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頃刻間便死了一半。
待四人滅掉一屋子的日本人和漢奸走狗,也只不過過了一分鐘不到,外面的日本憲兵大隊正巡邏着呢,突然聽到槍響,等到趕過來時,集賢居里面的大客廳只剩下一地的屍體,那四人早溜走了。
“葉舟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這樣痛快的並肩殺鬼子!”張雲晉客氣道。
“雲晉兄,只要是在殺鬼子,咱們就是在並肩戰鬥!”王團長回答道。
街頭的微風徐徐吹了過來,四人的身影在陽光下拉的老長。
“葉舟兄,你我各爲其主,他日若真的在戰場上相見,莫怪兄弟手下不留情面!”張雲晉無奈說道。
“雲晉兄這樣說我還能再說什麼,民族大義在先,若是國共合作破裂,你我遇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好,有葉舟兄這話就好!咱們後會有期!”張雲晉說完最後一句,招呼旁邊的孫警衛立即就分道揚鑣了。
楚盡忠和王團長看着二人離開,也選了一條路離開了縣城,憑他們四人的本事,這縣城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黃昏,曲曲折折的山嶺小路上此刻走着兩個大男人,山風徐徐,他們一路談笑風生,這二人不正是楚盡忠他倆!
“盡忠啊,你上次喝酒說你是有個未婚妻,是嗎?”
“是啊,她叫蘇巧巧,我已經答應要娶她了!上次運送軍火過來,怕不方便,因此沒有帶着她在身邊。”
王團長想起自己的妹妹,自己一直想要找個好妹夫,眼下楚盡忠不正是最好的人選,奈何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妻,這說媒之事也不好再提,現在沒有喝酒,王團長再提此事,也是確認了,了確一樁心事。
二人又聊起武藝來,王團長打開話匣子,“盡忠,不瞞你說,昔日我在綠林混的時候,那也是一條好漢啊!”
“是啊,我上次聽三營長說過幾句,說你那會兒厲害着呢!”
王團長一聽也是笑了,“那會兒還年輕,十八九歲,三營長和我一樣,以前也是綠林中人,那時候我記得我和他是不打不相識啊,給你說說當日的情景吧,那時候三營長還叫阿牛,我和他打擂臺••••••”
王團長仔細回憶着當初他和三營長在打擂臺的事情。
那日二人在綠林中比武大會上相遇,擂臺之上,二人越戰越勇,彼此都使上了渾身解數。
阿牛如一頭蠻牛,直愣愣衝了過來,這隻“牛”身法迅疾且雙臂揮舞講究技巧。年輕的王團長見這大漢貼自己身,一時還真有點措手不及,隱隱感到兩肋處危險,暗叫不妙。
說時遲那時快,他腳步輕移,暗暗用上剛學會了半點的輕功身法,只見他身體猛的前傾,竟是直愣愣的向阿牛倚去。
阿牛一個機靈:好傢伙,你是找死啊!
雙手如電如鉗,順着勢頭要困住年輕的王團長,準備給他來個“熊抱”接個抱摔,阿牛眼神中透出一股保證摔斷這小子小腰的狠勁兒。
這電光火石之間,寫意的一幕發生了,年輕的王團長前傾的身子突然急速、違反重力般的順着阿牛的身體憑空發生了旋轉,阿牛一雙虎爪隨即落了空,這一抓太過用力差點沒抱上了自己的小腰,不由向前一個趔趄。年輕的王團長抓住機會,再一次違反常理的將身體扭轉帶着自己的腰停住,下身微立,一個擺腿橫擊,正是暗暗用上了手上的掌法,只聽“啪”一聲響,阿牛成了一個人形風箏,在空中“蕩了鞦韆”到了擂臺之下。
年輕的王團長取得勝利,阿牛在擂臺下當時就抱拳行禮表示佩服,兩個本就是鐵骨錚錚額漢子這就不打不相識了。
後來日本*進了中原,二人拉起隊伍殺鬼子,最後帶着手下一幫兄弟一齊投奔了共產黨的隊伍,纔有了現在的王團長和三營長。
楚盡忠聽完王團長的事情,禁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王團長老臉一紅,“不敢當啊,看到你,我就覺得後生可畏!”
荒郊野外,駐紮着一羣共產黨的戰士們,王團長和楚盡忠回到兵營之時,已經是晚上了。
“團長,您妹妹來找您,在你房間等了好久呢!”警衛員一看王團長和楚盡忠二人風塵僕僕的回來了,立即跑上去報告。
“我妹妹來了,好事啊,盡忠你快隨我見見她把,我妹長得可好看了,快來!”
根本容不得楚盡忠拒絕,王團長已經拉住楚盡忠的胳臂往自己房間拽去。
“小妹啊,你怎麼從根據地趕過來了,怎麼?想老哥了!”王團長看到自己妹妹大老遠趕過來,一時調笑道。
王團長的妹妹王潤芝,長得挺水靈,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臉上白皙嬌嫩的皮膚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來,見到自己的哥哥,臉上的情緒卻是萬般變化,顯得內心五味雜成,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哥!”
王團長一看妹妹臉上不對勁,似乎有很多事情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突然又倒在自己的懷裡哭了起來,心裡尋思十有八九是出大事了!
“小妹啊,是不是隔壁村的那個段二狗又敢欺負你了,沒事,哥哥我明天就派人收拾他!”
“嗚嗚嗚•••不是啊!”王潤芝聽王團長說起段二狗,哭的梨花帶雨,更大聲了。
王團長臉上焦急,抱着自己妹妹的胳膊,“妹妹你別哭啊,有哥在天塌下來也不怕,來來來,慢慢說,這還有個這麼帥的小夥子看着你呢!”王團長慢慢引導,自己妹妹情緒幾近崩潰,讓他內心難以平靜。
王潤芝一看到哥哥指的是楚盡忠,瞧上一眼,也沒再看,而是低着頭,抱着膝蓋,滿是恐懼的話從她的口中傳了出來。
“哥,咱們全村人都沒了!”
“你說什麼!”
王團長悲憤交加,心中起起伏伏,“我沒聽錯吧,小妹你再說一遍!”
“哥,那羣日本畜生把我們全村人都殺了!”王潤芝歇斯底里叫道。
王團長面如死灰,癱坐在底下,眼神空洞的不像話,“咱爺呢?”
“哥!”王潤芝撲在自己哥哥懷裡,二人哭成一團,楚盡忠在一旁也是獨自嘆着氣,本是被王團長拉着來見見佳人的,不想卻親耳聽到這樣的悲劇。
半響,王團長纔回過神來,眼神呆滯道:
“盡忠,幫我拿點酒來。”
楚盡忠從身後的桌子上拿了半瓶酒遞給了王團長,王團長咕嘟咕嘟喝了一口。
“王團的妹妹,你且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潤芝看眼前的楚盡忠面善,一臉正氣的樣子,慢慢開了口,楚盡忠和王團長二人聽着,王團長喝着手中瓶子裡的白酒,一口接着一口。
二人聽罷,這才理清了情況,王團長和他妹妹從小爹孃就被日本人殺害,兄妹倆一直被自己的爺爺撫養長大。
從小長大住的村子和後方根據地不在一塊兒,前天晚上一隊全副武裝的日本士兵悄悄潛行到村口,殺掉站崗的民兵,接着在進村的一路上見人就殺,竟然沒有驚擾到村裡邊的人,一晚上屠掉了全村老老少少,一個不留。
“潤芝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王團長晃悠着手中的酒瓶。
王潤芝抹了抹眼淚,“我那晚之前就前往根據地彙報情況,根本就沒有呆在村子裡,等到昨天回到村子,眼前的情景已經讓我••••••”說着王潤芝回憶起了當日他一見到全村上下被殺,滿村的屍體的情景,王團長男兒有淚不輕彈,背過臉抹起了眼淚,楚盡忠眼眶也有些溼潤。
“我跑了一天來見哥你,可你不在去了縣城,我在這裡等了一天了!”王潤芝委屈道。
“哎,今日赴約殺了一羣日本人,沒想到回來卻聽到這麼慘絕人寰的消息!”王團長喝光瓶子裡的酒,憤憤說道。
楚盡忠仔細思考着什麼,他開了口,“潤芝是嗎,你聽我說,你慢慢回憶,當晚就你們一個村子遇害嗎?”
“我們村和鄰村兩村子本就孤零零的處在一邊,領邊的村子我沒聽說有遇害的人?”王潤芝眼睛看着楚盡忠的臉,臉一紅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不對,鄰村放羊的羊倌當晚在山坡上撒尿,他說他看着一小隊日本兵從我們村出來,當時他還納悶呢,因爲那些人荷槍實彈,全身黑色的夜行服裝,那羊倌當時還以爲是什麼野獸出沒呢,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說,第二天知道我們村的慘案才說出來那晚的異狀。”
一小隊日本兵,這麼強的戰鬥力,難道是日本特種兵!楚盡忠眉頭緊皺,“王團,你我看來要連夜走一趟了,要不然根據地裡的首長今晚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