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劍兩眼含着激動的淚水說道:“張爺爺,我雷劍無話可說,我代表受傷的戰士感謝您,是您又給了他們新的生命,謝謝了。”
張老中醫站起來,誠懇的對雷劍說道:“雷團長,既然不嫌棄我老張已經老了,還能幫着自己的八路軍子弟乾點事,那我現在就繼續忙活,爭取在你的部隊離開李家莊,把受傷的戰士都包紮好傷口,這樣繼續走遠路,傷員會減少痛苦,儘量能以最大的程度保證重傷員的生命。”
雷劍激動地雙手拄着牀板就要站起來,嘴裡不停地說道:“謝謝張爺爺、謝謝張爺爺。”
張老中醫把雷劍按躺在門板上,對擡雷劍的四名新戰士說道:“你們四個後生可給我聽好了,要是雷團長在繼續趕路時,出現什麼危險,我不會饒了你們,都給我記住了,雷團長的左腿傷勢正在癒合,一旦再被拉扯開,會很麻煩,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你們四個一路上一定要擡着走,聽到了沒有?”
四名新戰士順從的大聲喊道:“請張老中醫放心吧,只要我們四個還活着,就是背也要把雷團長揹回到大部隊。”
雷劍含着熱淚看體格健壯的張老中醫離開,開始緊張的救治傷員,他對此時跑回來的曲佳明問道:“一切都按我的命令安排好了嗎?”
“報告雷團長,在李家莊村民的幫助下,一切按照你的命令,全部安排到位,隨時準備出發。不過,這李家莊又有三十幾個後生要求參加八路軍,你看......。”
“佳明,咱八路軍本來就是人民的子弟兵,自家的子弟要參加自家的部隊,我們沒有理由阻止他們,更不能打擊他們參加八路軍殺鬼子的高亢情緒,告訴他們,都把家裡安排好,隨時跟從部隊出發。”
雷劍等宋鐵蛋和崔大路兩人跑回來彙報完畢,他果斷地命令道:“擡着重傷員,部隊馬上離開李家莊,快速返回孔雀谷。”
再說駐紮在孔雀谷的東縱新七旅和新九旅,以及八路軍山縱第五支隊獨立團,此時已改編爲東縱獨立團,經過與敵人生死交戰,勝利完成了破襲德石路的任務。
根據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指示,命令東縱三支部隊,在今天離開孔雀谷,快速向阜平靠攏,接受新的破襲敵交通運輸線的任務。
東縱陳司令站在屋子裡,看着作戰處長馬明山,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在孔雀谷等待雷劍團長和他身邊的人,都已經三天了,可到現在也沒有等到他們的消息,我這心裡、心裡......。”
馬明山處長站起來說道:“陳司令,我這心裡也是沉甸甸的,要是雷劍團長還活着,一定會及時趕回部隊,他不可能三天一點音信都沒有,只怕、只怕雷團長真在帶領騎兵營殺入一個聯隊鬼子羣中,以最危險的方式,打亂日軍一個聯隊進攻新七旅和新九旅的部署,現在新七旅和新九旅順利撤出戰場,保住了部隊的主力,可雷劍團長和他身邊的戰士,應該是在敵羣中寡不敵衆,最後壯烈犧牲了。”
“是啊,要是沒有雷劍帶領騎兵營及時增援,並採取果斷擾亂敵人進攻部署,那新七旅和新九旅主力部隊,在日軍地面強大火力進攻,加上空中敵機作戰機羣轟炸,後果不堪設想,可這個臭小子不能死啊,他是我見到最會打仗最勇敢的孩子,要是雷劍真的犧牲了,我都無法向晉察冀軍區聶司令交代。”
就在這時,作戰孔參謀將一份電報雙手遞給陳司令,小聲謹慎的報告:“報告陳司令,晉察冀軍區聶司令來電。”
陳司令聽是聶司令來電,身子不僅動了一下,他看着電文寥寥數語,電文如下:陳司令,雷劍有無音信,若還音信皆無,派幾名戰士留守孔雀谷,再等三天,命你部速開赴阜平,聶。
看完電文,陳司令的心情非常沉重,德石路破襲一戰,雖然取得勝利,雷劍卻生死不明,晉察冀軍區司令部多次來電問訊,看來對這個雷劍生死很看重,可這臭小子到底是生還是死,找不到這個雷劍,得不到確切消息,我老陳就是離開孔雀谷,心裡也不會踏實。
東縱司令部的氣氛很沉重,新七旅和新九旅的旅長、政委,站在陳司令身邊,隨時準備接受命令,帶領部隊離開孔雀谷。
幾個人都不說話,他們的心裡都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會出現奇蹟,雷劍突然從天而降,那他們這老幾位,纔算真正等到了這個小兄弟。
陳司令看司令部參謀,已經把牆上掛的地圖收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就等着他下達命令,部隊開拔。
他心緒不寧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身邊的人員看陳司令心情焦躁,不知爲了什麼。其實最清楚的是馬處長和孔參謀,兩人不想打擾陳司令,悄悄地退出屋子,站在院子裡等候。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陳司令突然停下來,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腕錶,此時已是下午三點差十分,他背起手,站在窗前,透過農家屋子的窗棱,看着村外部隊戰士緊張的來回走動,他的心揪得更緊。
時間不長,孔參謀從院子裡走進屋,看着陳司令剛想說話,被趕上來的馬處長給擋住,兩人站在屋門口,無言勝有聲的催促陳司令:時間到了,部隊馬上就要出發,就等您的命令了。
陳司令再次看了一下腕錶,時針指在三點,他猛的轉回頭喊道:“傳達我的命令,部隊馬上......。”
突然一名參謀跑進來,聲調急卻帶着興奮的喊道:“報告陳司令,獨立團傳來消息,外圍偵查員,發現從孔雀谷西南入口,有一支三百多人的農民隊伍,這支農民隊伍肩扛人擡的輕重武器,比起獨立團還要好,還看到不少人擡着擔架,正快速朝孔雀谷走來,請示陳司令,我們......。”
陳司令一聽從谷口走進來一支農民隊伍,而且武器優良,還有輕重傷員,他轉身衝出屋,穿過院子快走到街門口,突然轉身喊道:“你們跟我來,我預感一定是雷劍這臭小子,是他帶回來一支部隊,快跟上。”
站在院子裡,等候陳司令下達部隊出發命令的司令部人員,看陳司令興沖沖的走出院子,又聽陳司令命令‘你們跟我來’,竟喊道感覺是雷劍回來了,這幾個陳司令身邊的幹部,撒腿就往外跑,緊緊地跟在陳司令身邊,衝向獨立團的營地。
就在陳司令帶着身邊幹部趕往獨立團,在村口遇到了新七旅、新九旅的兩位旅長和政委,跑步衝向獨立團的方向,當遇到陳司令時,新七旅宋旅張、新九旅張旅長有些激動地喊道:“陳司令,一定是雷劍兄弟回來了,要是見到他,要好好罵這熊孩子一頓,不早點回歸部隊,可把我們擔心死了。”
幾波人匯聚在一起,快速的奔向獨立團宿營地。
再說雷劍帶領三百多參加八路軍的新戰士,扛着繳獲的輕重武器,擡着重傷員,正以一種最快速的步伐,趕往孔雀谷。
當看到孔雀谷谷口時,曲佳明、宋鐵蛋和崔大路,以及活着的警衛班的四名重傷員戰士,激動的竟大喊大哭道:“我們可回到部隊了,嗚嗚嗚,這三天多就像死過一次一樣,現在回到大部隊,我想笑、我想哭,想躺在地上打滾。”
隱蔽在谷口的獨立團警戒人員,看從孔雀谷西南方向,開過來一支服裝雜七雜八的隊伍,看隊形混亂,武器裝備倒叫人羨慕,不知敵我,馬上派人跑回團部報告。
羅金川一聽從谷口開過來一支農民武裝,他遲疑地往好處猜測,難道是雷劍這臭小子回來了?